第四百零八章 錦玉來訪(1)
接下去幾日,太子黨與二皇子黨開始正面博弈,又有其餘幾位皇子在中間適時插上一腳。
太子一黨,可謂腹背受敵。
就在這時,有關太子龍陽之癖,冷落太子妃等等一系列事情被有心人以說書形式散播,開始鬧得滿城風雨,連街頭巷尾的老百姓茶餘飯後都在議論此事。
禮部有人開始藉此大做文章。
永興帝案台上有關廢太子的奏摺幾乎一夜之間多如牛毛。
好不容易當初因為蔣太后出面,以一年為期,被壓下、消停的事,眼下再次提及,卻開始有了越演越烈的趨勢……
在百姓看來,一個枉顧人倫,世俗,禮教,會與男人苟且的人,怎麼配得上當他們大新王朝的太子,儲君,更甚者成為未來君主?
若是國家在他這種品行德行都有虧的人手中治理,屆時,會不會男人不像男人,女人不像女人?這以後不定亂成什麼樣?!
民意幾乎一邊倒的支持廢除太子,讓能者居之。
楊成安聽聞消息,氣得當場砸了手中的茶杯。
好!好得很!
一環套一環,若不是算計到他頭上,他都要替他們鼓掌叫好。
先想着法的將他軟禁,閉塞他耳目。
而皇后與皇上反目,只怕正中他們下懷。
乘着他們的關注都在遼東一事,將太子龍陽之癖一事迅速散播,利用民意、議論施壓,藉機舊事重提。
他們知道,單單憑藉劉永磊一案,還不足與扳倒太子。即便此事最後牽扯上他,想盡辦法給他潑上髒水,最壞結果也就將自己扯下兵部尚書的位置。
太子這些年,行事穩重謹慎,待人謙和,除了龍陽之癖一事,根本挑不出半絲錯處。
奈何,就是這一點,單就這一點,就能讓其萬劫不復!
唉,雅兒還是太年輕,太沉不住氣了些.....
也怪自己,從小到大將她保護的太好,以至於論心機和手腕,遠遠比不上皇後娘娘.....
他們也太輕敵了,以為太后出面,將此事壓下,又有了一年之期,不可能再有人膽敢在宮中重提此事。
沒想到,他們竟然想到利用民意!
可是眼下,他出不了府門,更別說進宮面聖,皇後娘娘又被禁足坤寧宮,太子一人對着那一群豺狼虎豹……
局勢對他們非常不利。
他得儘快想個辦法才行。
***
春分之後,天氣漸漸轉暖。
上官瑜連續吐了春分后,天氣終於微微有了轉暖的跡象。
上官瑜自那日吐過後,懷孕癥狀像似瞬間爆發了出來,連續吐了好幾日,幾乎是吃什麼,吐什麼,整個人瞬間瘦了一圈。
蕭衍心疼得緊,恨不得代她難受,變着法的哄她吃東西,若非必要,連府門都沒出,幾乎天天在屋中守着她。
江大夫更是一天十來趟的被請來府上,只差住下。
若不是上官瑜攔著,蕭衍都要命人去宮中找來御醫。
好在,這樣持續了幾日,也不知是不是身子適應了,上官瑜沒再一動就吐得昏天暗地,開始稍稍有精神可以起床去院子裏散散步,晒晒太陽。
儘管每日晨起時,亦或用膳后,依舊還是會忍不住吐上一場,但總算慢慢恢復了些血色。
江大夫算是大大鬆了口氣。
這樣下去,七皇妃沒先緩過來,他這條老命就要去掉一半了。
今日,天氣很好,陽光明媚,和風徐徐。
難得蕭衍不在家,上官瑜讓丫鬟們搬了一張藤椅放在院中一棵有些年歲的銀杏樹下,準備躺靠着晒晒太陽。
小丫鬟們貼心的給她煮了一壺水果茶,又端了一些酸梅干一類的零嘴讓她可以解饞。
她躺下后,忍不住抬手,撫上依舊還是平坦的小腹……
怎麼也沒想到,這裏有了一個小生命……她的肚子裏居然有了一個小娃娃…….
重活一世,她竟然懷孕了……
這幾日渾渾噩噩,難受的像要將整個胃都要吐出來,完全沒有心思靜下心感受這份特殊的心情。
此刻,春日的午後,陽光透過樹蔭灑落下來,微風吹拂起她的髮絲,她終於有了初為人母的那份新奇、期待、以及一點一點滲入骨髓的喜悅……
不知,蕭衍得知將要當父親,是怎樣的心情?
這幾日看着她吐成這樣,他眉頭都沒見舒展過,睡眠也跟着變得好淺,她稍稍一動,他就起身查看……
她憔悴許多,他又何曾不是?
所以,夫妻兩人其實還未有機會聊過關於孩子的話題。
上官瑜手輕撫肚子,心裏笑斥:寶寶,你真調皮,還沒出來,就將父親母親折騰成這樣!
似乎是回應她一般,小娃兒不樂意了,她只覺胃驀得一緊,喉尖霎時湧上一陣噁心。
她趕緊伸手取了一顆話梅含進嘴裏,勉強壓下想吐的慾望。
「皇妃。」盼夏恰在此時從拱門處進來,走近些,才接着道,「上官家二小姐到了。」
對了,她讓人給錦玉帶了信,讓她今日可以過府。
那日接到錦玉拜帖,本來兩人應該早就見面。
誰知,她身子會突然不適,吐成了那樣。
別說蕭衍下令禁止一切外來打擾,以她當時的身體狀況,也根本沒有精力去接見。
乘着一絲清明,趕緊讓下人帶了口信去,與她見面改期。
錦玉還不知她突然爽約的真正原因。
她連父親母親那裏都讓蕭衍瞞着。
一來,剛剛未足兩月,其實還不能切確確定自己懷孕,雖說以江大夫行醫幾十年的醫術醫德保證,基本已是八九不離十,但她還是怕會是誤診,屆時害父母空歡喜一場;二來,更主要的,她當時那副血色全無,膽汁都要吐盡,完全半死不活的模樣,她不想父母看到,令他們無畏擔心。
「錦玉在哪裏,讓她快進來。」上官瑜撐著坐起了些。
盼夏道:「在明堂,奴婢這就去迎。」
上官瑜微微頷首。
很快,上官錦玉隨着盼夏走了進來。
她一襲翠竹色衣裳,清麗中透著俏皮,與這春日的生氣,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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