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房間里有片刻寂靜。
沈羨的目光變得危險,那雙黝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時芊看。
片刻之後,沈羨的眼睛彎起,眸子里星光璀璨,笑中帶著玩味,壓低了的清冷聲線像是在心尖上饒了幾圈纏纏綿綿的線,一拉線頭,心便開始酥酥麻麻地癢。
他的喉結看似不經意地動了下,「拍。」
時芊的笑更甚,「拍多少?」
沈羨撐在床上的手指微微蜷縮,面上卻半分不顯,「只要是你掌鏡,想怎麼拍怎麼拍,想拍多少——」
他刻意停頓,像是講故事的人在關鍵處戛然而止。
時芊啞著的聲音慵懶散漫,笑意不減,「嗯?」
幾秒后,他忽然一把握住時芊的手,反手將她壓在身下,唇貼在她耳際,「拍多少。」
時芊的手被他禁錮在床上,手腕處被他指腹細細摩挲,帶著幾分熱意。
她卻半分沒有示弱,仍舊笑著,風情萬種,「哦?」
那道漂亮的細眉微微上挑,「是嗎?」
沈羨篤定地應:「是。」
「這樣啊。」時芊的手指往前覆,纖長的手指剛剛好能觸到他的手腕,「報酬呢?」
沈羨身上卸了幾分力道,離她更近,「看念念老師怎麼給。」
時芊:「要是不想給呢?」
沈羨低聲笑,「那便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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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羨點的外賣是日料,時芊胃口不算太好。
她的口味更偏中式,尤其火鍋、麻辣燙、干鍋,簡直就是快樂源泉。
很愛吃辣,但不能吃麻小,因為對蝦過敏,也算是一大遺憾。
她吃了沒幾口便放下筷子,沈羨問她,「不合口味?」
「還好。」時芊仰在椅子上,雙眸輕闔,「有些犯困。」
「再給你點一份吧。」沈羨說著把自己手機遞過去,「你挑一下?」
時芊擺了擺手,「不必。」
她坐在那兒,不算暖和的陽光從外面照進來,只給沈羨留下一個近乎完美的側顏。
肌膚吹彈可破,纖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搭在腿上,時不時輕點一下。
沈羨拿過手機,還是又點了幾份餐。
不同類型的。
餐送過來的很快。
時芊唯對那道毛血旺情有獨鍾,吃得鼻尖兒上冒了汗。
沈羨給她遞了張紙巾過去,「喜歡吃辣?」
「嗯。」時芊說。
沈羨忽而輕笑,「那你不能吃麻小豈不是很遺憾?」
時芊拿筷子的手一頓,她正低著頭吃那盆紅油油的毛血旺,筷子上還夾著一塊鴨血,看上去便很有食慾,她卻忽然沒了吃的心思。
就像是被人窺破了小秘密,連躲都猝不及防。
她閑置的另一隻手手指蜷縮,不經意握拳又鬆開,如此往複幾次。
片刻后,她放下筷子,扯了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完嘴,眉毛微挑,「是嗎?」
似是在質疑他的篤定。
沈羨卻又添了幾分篤定,眸中戲謔更甚,「難道不是?」
時芊再次後仰進椅子里,輕笑:「可惜。」
她聲音空靈,否定道:「你猜錯了。」
她不遺憾。
不願意遺憾。
也不需要遺憾。
-
下午兩人倒是無聊,時芊也不急著走,期間鹿宜給她發了條消息,說是時光年已經醒了,沒什麼大礙。
她的回答稍顯冷淡,只有清清冷冷的一個哦字。
坐在木質的搖椅里,她昏昏欲睡。
沈羨點了一支檀香,惹得她愈發睏倦。
但此刻卻是怎麼也睡不著的。
就像獵物知道旁邊有一個虎視眈眈的獵人,正伺機而動,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被撕咬到渣都不剩。
在這樣的境況下,獵物永遠不可能安然入眠。
時芊只是半闔著眼,手指看似隨意地搭在小腹上。
在客廳良久的沉寂后,沈羨給她身上披了條毯子,她卻在瞬間睜開眼,將他上下打量一番后又輕合上眼。
那雙眼冰冷又無情。
似是在提醒沈羨——別肖想。
任是沈羨見多識廣,在初看那雙眼睛時也被驚了片刻。
片刻之間,他的呼吸停止,拿著手指的毯子也忽地捏緊,但也只有片刻。
他笑:「我當你睡著了。」
時芊摁了摁眉心,「不算困。」
「喝茶嗎?」沈羨問。
時芊下意識瞟向了他放在窗邊的那套茶具。
茶具皆是上好的材質,只是深棕色跟這房間滿目潔白不算很搭。
「會?」時芊言簡意賅,單一個字也能聽出她的質疑。
沈羨起身往那邊走,一邊走一邊挽起了白色襯衫的袖子,「略懂。」
她仍舊坐在搖椅里,動也沒動,一副慵懶姿態。
沈羨將茶葉從抽屜里拿出來放在一側,又用熱水將茶杯消毒,動作不疾不徐,時芊從他被陽光折射的側影里看出幾分歲月靜好的味道。
時芊就那樣盯著他看,目不轉睛。
良久,茶香氤氳而出,在客廳里彌散開來。
幾縷白霧飄散在冷淡陽光下,看著如夢似幻。
時芊鼻子微動,「君山銀針?」
「是。」沈羨笑著給她倒了一杯,「蠻懂的啊。」
時芊終於起身,「略懂。」
她坐在他的對面,神色清冷,捻起杯子輕輕吹動水波,氤氳的霧氣在她面前散開,幾次之後,她輕抿了一口。
那雙波瀾不驚的眸子忽然亮起,卻又瞬間黯淡。
她又抿了幾次,動作又輕又標準。
是個常喝茶的。
沈羨又一次猜對了她的喜好。
一杯茶喝完。
時芊放下杯子,只輕輕掃了沈羨一眼,沈羨便又給她倒了一杯。
這次她卻沒再動。
她的右手食指和大拇指輕輕捻著左手食指尖,像兩個人在博弈。
眉眼一直低斂,沒有看沈羨。
「常喝茶?」沈羨問。
時芊卻抬眼,清清冷冷地反問:「對我這麼感興趣?」
沈羨也沒遮掩,「那是自然。」
他的目光光明磊落,毫不掩飾對她的興趣,「畢竟我想——投其所好。」
「哦?」時芊單手捻起茶杯,一個普通的動作也被她做得風情萬種,「那可能令你失望了。」
沈羨:「不常喝?」
時芊:「不常。」
「往後可以常喝。」沈羨也沒拆穿她的謊,反倒低斂下眉眼單手把玩茶杯,茶水黏在杯壁輕輕晃過,卻一滴不曾漏,「你應當會喜歡。」
「這麼篤定?」
沈羨笑,「瞎猜罷了。」
他的笑總令時芊不太舒服。
尤其是此刻。
那眼神像是看穿了她拚命偽裝著的一切,卻又縱容著。
像極了主人在逗弄寵物。
時芊眉頭微皺,放下茶杯的時候沒克制力氣,發出了蠻重的一聲響,「那沈同學猜的,可不太准。」
沈羨:「哦?」
時芊輕輕掃過他的眉眼,眼神清冷,「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愛自作多情?」
沈羨:「你是第一個。」
「嗯?」
沈羨捧起茶杯抿了口,淡然開口,「我從不管別人的閑事。」
言外之意,你不是別人。
是被劃分到他範疇內的人。
時芊何其聰明,她低頭撣了下身上不存在的塵灰,緩慢起身往房間里走,「沈同學。」
她聲音是突如其來的溫和,卻帶著不可抗拒的疏離,「你越界了。」
-
時芊在房間里待到傍晚。
她待著無聊還玩了幾局遊戲,跟沈羨一起雙排。
沈羨的刺客玩得很爛,時芊便一心二用,一邊玩著自己的英雄一邊指點他。
她教的時候也保持著幾分客氣。
沈羨也沒做什麼過分的舉動,他就像是最標準的學生,學得很認真。
幾局下來,她對刺客瀾已經很熟稔,甚至還練習了兩局李白。
他對李白這個比較難的英雄有天然悟性,兩局玩完,已經能刷出非常漂亮的大。
時芊卻玩累了,手機往一旁扔,躺在床邊看向窗外。
外面天色暗了下來。
休息了一會兒后她起身打算離開,沈羨也跟著起身,「我送你。」
時芊拒絕,「不必。」
「那你?」
「我開了車。」時芊說。
她站在門口換鞋,然後穿好風衣。
卻在風衣落在身上的那一刻動作頓住,她瞟向沈羨,目光危險。
沈羨站在門口,離她不遠,「怎麼了?」
時芊的手往兜里一摸,拿出一個漂亮的首飾盒來,「你放的?」
「是。」沈羨說:「還以為會是個驚喜,結果你發現的這麼快。」
而且很不高興的樣子。
時芊的手指摩挲過精緻的首飾盒,她沒有接沈羨的話,而是低下頭打開了盒子。
精緻的首飾盒裡躺著一條更精緻的項鏈。
的經典款,價格最高被炒到了七位數。
每年返一次,每次限量三條。
而每年都會在往年的基礎上做細小改動。
時芊去年就看過這條項鏈,打算在今年新返購的時候買一條新款,卻因為爺爺去世的事情擱置,沒搶到。
算是遺憾。
她向來是寧缺毋濫。
沒能找到合心意的便再沒買過項鏈。
而她從去年就在等待的東西,在錯過之後又一次落在了她的掌心裡。
她的掌心忽然很燙。
這項鏈像是燙手的山芋。
扔也不是,留也不是。
「這是——」時芊微頓,仰頭看向沈羨,漂亮的唇慢慢吐露出兩個字,「報酬?」
「不。」沈羨說:「是禮物。」
時芊的舌尖兒抵著牙齒,笑得輕蔑,「以什麼身份送?」
「看你。」沈羨笑,「你想以什麼身份收,我便以什麼身份送。」
「我們之間的關係,一直都由你。」沈羨說。
時芊捏著首飾盒的手指泛了白。
他話里話外都是由著她,但她竟是沒看出半分由她的意思。
她沉默著,沈羨往前半步,抬起手想撫摸她的鎖骨,她卻退後半步,動作落了空,手就那樣懸在空中。
他說:「這麼漂亮的鎖骨,不戴條項鏈倒像是暴殄天物。」
暗流涌動。
兩人目光在空中碰撞,無聲對峙。
片刻后,時芊平靜地闔上禮盒,將它揣到兜里。
「報酬。」時芊說:「收下了。」
卻又在片刻后從錢包里拿出一張銀行卡,「這是你的。」
她背對著沈羨,邁著腳步離開。
卻在開門后低聲喊了他的名字,不帶任何波瀾。
她說:「沈羨,你越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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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圓的故事在專欄《鍾情》,文案如下,跪求各位戳個收藏啦~
【一】
平川大學校外開了一家奶茶店,據說老闆娘長得天香國色,美艷不可方物。
美中不足的是,她帶著個三歲的孩子。
不少男人都駐足奶茶店,只為看老闆娘一眼,更不介意當后爹。豪車常停店門口,也沒見老闆娘和誰走得近過。她待人常年都一個樣:客氣、冷漠、疏離,偏偏讓你放不下且甘之如飴。
有人說:老闆娘像罌粟和玫瑰的混搭,不知道何方神聖才能摘得下。
【二】
盛西洲來奶茶店打工的第一天,因為喝了老闆娘自製的「芒果荔枝牛奶布丁」進了趟醫院。
到奶茶店打工的第二個月,店裡可愛的奶糰子就扒著他的大腿叫爸爸。
後來,他心裡憋著一股氣去找老闆娘,指著奶糰子問:他為什麼要喊我爸爸?
靳圓把手裡做了一半的珍珠奶茶放在櫃檯上,那雙明媚的眼睛直視盛西洲,笑的肆意,「當然是……我讓他喊的了。」
沒等盛西洲說話,靳圓一把拎著他的襯衫拉到櫃檯前,「怎麼?吃干抹凈還不想負責任?」
盛西洲:……
什麼時候的事兒啊!
【閱讀指南】
◆外颯內憨奶茶店老闆娘&外冷內熱大學生
◆孩子不是盛西洲的,也不是靳圓的
◆姐弟戀,差三歲/1v1/雙c/高甜
還有好基友的小甜文《怪你濃情似酒》by折枝伴酒
文案:
眾所周知,徐醫生光風霽月,妙手仁心,唯獨對女人沒有心。
沈棠心不信邪,為了這副神仙皮相,作死倒追他一個多月
最後被傷得明明白白。
後來醫院實習,她被分到徐晉知手下。
知曉兩人過往的同事好心提出幫忙帶。
男人思慮片刻,指尖輕推鼻樑上的金框眼鏡,眸底劃過一絲暗光:「不用。」
*
沈棠心發現,徐晉知好像不記得她了。
還特別特別不對勁。
傳聞對實習生最沒耐心的徐主任,分明就是耐心過剩。
出診帶她,手術帶她,飛鄰市開交流會也要帶她。
兩個人幾乎形影不離。
沒多久,科室里流言滿天飛。
沈棠心誠懇地與他商量:「為了不讓同事們亂說,以後我還是跟黃主任吧。」
男人抬眸看她,眉梢微動:「亂說?」
沈棠心心尖一跳。
昔日涼薄的雙眼如深不見底的幽潭,彷彿藏著些未知的情緒。
他走近她,嗓音低沉,似真似幻:
「坐實不就好了。」
*
和沈棠心在一起前,徐主任日常:
手術。值班。徹夜不歸。
戀愛后的徐主任:
稍等,給棠棠打個電話。
今天要陪棠棠逛街。
棠棠餓了,回去給她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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