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八章 見面

第四百零八章 見面

翌日,晨露,東方泛白,日頭未出,花辭披著外袍,帶著一眾下人,忙碌在花叢間,濃重的露珠沾濕了衣角,卻阻不了花辭摘下最嬌嫩的花瓣,輕放入手中花籃,盪開一片炫目時光。

剛摘下的花瓣,光潔嬌嫩,沾著露珠,道不盡的旖旎。花辭讓人把摘下來的花瓣全數搬入新辟的房中,繼而屏退了所有人,獨自一人於房內忙碌。

房外圍了一排下人,翹首以望,想一探究竟。等了半晌,只見花辭推門而出,立於眾人面前,柔和的日光灑落,映照著額上微微的一層白汗。

「生火罷。」花辭輕道,等待已久的生火之人迫不及待,不一會,炊煙裊裊升起,夾帶著好聞的草木灰香飄出半月院,升至半空散盡。

「辭姐兒,喝茶。」雲羽早已備好了茶水和糕點,花辭嘴角輕彎,心中越發喜歡雲羽,自己何時肚子餓都掌握得如此精準。坐在椅上,慢條斯理地飲了杯熱茶,吃了塊糕點,心滿意足地輕拍去衣衫上的糕碎,起身入了房中。

房內,香氣繚繞,銅鍋里發出沉悶的咕嚕聲,花辭靠近那透明的琉璃罐,早已裝載了淺淺的純液,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沒想到,成功了。

花辭走了出來,燒火的下人早已滿頭大汗,

「辭姐兒,還要燒火么?」下人是個憨厚的小廝。

「燒。」花辭一聲令下,似乎按動了小廝身上的機關一般,一頓操作猛如虎,瞬間,火焰飆升,急得花辭喊道,

「別別別,像方才那樣的火候便好。」

「是。」小廝又忙抽出幾塊木柴,燙得齜牙咧嘴,花辭一陣無奈撫額,交待雲羽等會去看看小廝是否被燙傷,若是,去買些燒傷膏藥回來讓其抹上,別留了傷疤。

小廝雖然被燙得疼,心裡卻暖洋洋的。這半月院就是不同,主子心善,疼愛下人,在半月院幹活,是快活的。

忙碌了一個早上,火也熄了,所有人都守在房外,雙眼死死盯著那緊閉的房門,期望著主子會拿著怎樣神奇的東西走出來。自主子大病一場醒來后,總能時而創造驚喜,讓人大開眼界。

「吱呀」,木房終於發出了響聲,所有人幾乎屏住了呼吸,目光追隨著花辭,只見花辭一身粉色羅裙,手裡托著小臂大小的銅罐,款步而來,所過之處,香氣飄溢,令人心神嚮往。

花辭托著銅罐,直奔花暮和花樹處。

「爹,哥,」花樹手執一枚未放下的黑子,順聲望去,便瞧見花辭托著銅罐跑了進來,花暮早已起身去接花辭手中的銅罐,

「這東西如此沉,你也不知讓他們拿著,摔了該如何是好?」

「無事,哥,一點也不重。快,來聞聞。」花辭迫不及待地要花樹和花暮感受其中的美妙。

「雲羽,拿來。」花辭方道完,雲羽便遞過一根磨得光滑的小木棒,掀開銅罐的一邊,頓時,清香溢滿整個裡屋,花樹和花暮更是湊近了看。

「哥,來。」花辭托起花暮的手,沾染了銅罐內純液的木棒於花暮手腕上輕點,純液擴散而去,花暮驚詫,抬眼只見花辭彎著月牙般的眉眼。

「哥,聞聞。」花暮半信半疑,將手放在鼻息下輕聞,清香撲鼻,久久不息,越聞越是上癮。花樹見此,迫不及待動手嘗試,也是驚詫。

「這純液無色,竟如此般清香。」花樹激動問道。

花辭淺淺一笑,

「不過是從蒸酒的法子上得了些靈感,沒想到最後真能成了。」到此,花辭湊近花樹,狡黠一笑,

「辭姐兒,來信了。至姐兒來信了。」雲羽立在荷花池邊,高舉著手中的信,喊著隱於荷塘中的人兒。

蓮葉輕動,荷花微顫,如嬌弱的美人。未見其人先聞其音。

「多年來每月一信,怎雲羽還是如此激動。」一糖荷池撐出一角小辭,緩緩而出,碧綠的蓮葉,粉色的花瓣,清風拂來,現出一名女子,清古卓絕,秀潤天成,墨發如瀑,眸如星辰。

「辭姐兒,這次不單是來信,還寄來了一個木箱子。」雲羽忙上前將花辭扶上岸。

花辭素手接過雲羽手中的信,轉身入了裡屋,留下一襲清香。

裡屋,花辭倚在搖榻上,酌了一口熱茶,方緩緩展開手中的信,入眼,便是君顏至熟悉的字跡。多年時光荏苒,君顏至的字越發端莊穩重,倒是自己的字,一如既往的肆意狂草。

每讀著君顏至的信,花辭總能想象君顏至讀自己的字時的艱辛。信中,君顏至寫了君顏西風收到自己所送的香液時欣喜若狂的模樣,同時還給自己寄來了一箱子新鮮玩意兒,還特意強調了那支紫毫。

花辭輕輕打開木箱,果然,一支上好的紫毫靜靜地躺在最上面,耀眼矚目,花辭嘴角輕彎,笑道,

「至姐兒還真是不放棄我呀,多年如一日地督促我把字練好。」花辭纖指拈起紫毫,握在手中把玩,通透地玉質更顯花辭素手的白皙。

君顏至誠意寄來紫毫,自己斷不能有枉費之意。身形巧動,已立於案桌之前,喚來雲羽筆墨伺候。一番酣暢淋漓的輝灑,筆停,宣紙上已沾墨,立於一旁的雲羽一臉黑線,自己主子博古通今,棋藝精湛,更能製作奇香,唯獨這音律,書法······雲羽輕嘆,真如自家主子說的人無完人。

花辭持手中紫毫輕放於硯邊,望著紙上龍飛鳳舞的字體,甚是滿意。果然,好筆就是好筆,寫出的字,散出的味,都與平日的不同。

「辭兒又在練字么?」花暮輕柔的聲音響起。

「公子。」雲羽放下手中的墨硯扶過花暮,於案桌前一立,花暮瞳孔微變,轉身坐在了另一邊,不再看花辭的字一眼。正所謂眼不見心不煩。

「哥來了,爹爹呢?」花辭走至花暮身後,素手輕拈著花暮雙肩,舒爽頓時傳遍周身。

「你爹爹忙著與嚴先生處理鐵鋪的事,出門了。」花暮半眯著眼感受那素手帶來的美妙。

「辛苦爹爹了。」花辭輕嘆,當初真沒想到這鐵鋪的生意如此紅火。

有人歡喜有人愁。

芙蓉院中,也不知吹了甚麼風,花淮生竟和張寶芙坐在一張桌上用早膳。多年過去,張寶芙對花淮生的怨恨愈發深,花淮生沒有張寶芙的管束,更是放蕩不羈,要不是花華笙少年老成,考慮到將來陞官名譽,花淮生早就不知又要納多少房妾侍了。

張寶芙見花淮生浪蕩的模樣,臉色越發事嫌棄輕蔑。

「一日日地只知縱情聲色,也不瞧瞧鋪面上還有多少銀子任由消遣!」

張寶芙一番酸醋臭酒,花淮生卻也不惱,淡定喝完最後一口稀粥,接過靈靈遞上來的手絹拭了拭嘴角,靠在椅背上,懶散又傲嬌。

「我花淮生家大業大,手中十幾家鋪子,有一兩家不賺銀子,又有何懼。倒是你,數來數去,就那麼五家,可要盯緊嘍,虧了一家,不曉得另外四家能否填得上這窟窿。」

張寶芙怒目而視,將手中的絲絹捏得揉皺方壓下心中的怒意,繼而一聲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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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王妃只想搞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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