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儒門滅道
其實也不能怪陳淵。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除了一些政客，或是貴族、朝廷官員之後，才會有機會讀或者研究這些書。
一般的讀書人也就是賦賦詩，作作詞而已，再說普通人博取功名，主要還是考一些純文學性的考題，對於政治上，因為是一般國家都實行的是集權制，所以不會考到，考生也不敢寫。這樣就導致了普通人即使有了功名，因為沒有系統的學習政治，直接導致後勁不足，難以晉陞高位。
烏蒙大師道：「你原來是個商人，商人是很精明、很聰明的，學習能力很強，所以我看好你。現在我們要做的國家大事，如果不了解一些這方面的知識是不行的。我這裡有些書，你拿去好好看看，要看出些道理。」
烏蒙大師說完，從前面桌上拿起了預先準備好的幾本書。
陳淵接過來一看，都是沒看過，甚至於沒聽過的，《理國》《史記》等。這些書是一般平民所買不到的，只在上層社會才會有，所以陳淵沒見過很正常。
烏蒙大師押了一口茶，問道：「陳淵，我問你，人活在世上是為了什麼？你是為了什麼？」
陳淵對這些問題毫無心理準備，本來他是想烏蒙大師可能會安排一些實質性的工作，沒想到會和他討論這些問題。
作為一個負責任的年輕人，陳淵對於這些問題也是經常考慮的，但實際生活又給了他很多迷茫。
從小拜在姑父門下學修道，是緣於對神通的嚮往，待長大一點，才知道修道的目的不是為了神通，而是為了長生，而實際上長生也只是個傳說，再說經過滅門浩劫之後，繼續精進之路已經堵上，沒有人、也沒有經典來引導他進一步修行。
陳淵想了想，遲疑的道：「我是個修道之人，我的目的應該在於長生。」
烏蒙大師搖了搖頭，「長生是個騙人的謊話，根本不會有人長生。」
陳淵吃了一驚：「什麼？你怎麼會知道沒人會長生？」
烏蒙大師道：「生老病死，是自然的規律，如果違背了這個規律，那自然也要被毀滅。」
陳淵有點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烏蒙大師道：「如果真有長生，那人人都會去追求長生，人人都長生，世界就承受不了，就會滅亡。人如果都不死，人口越來越多，你住哪，吃什麼？」
陳淵楞了半晌，點了點頭，道：「是有道理，不過也有可能是長生路很艱難，只有少數人才能長生。」
烏蒙大師道：「不會，古往今來，沒有人真正見過，或有自稱能夠長生之人，只有一些靠不住的傳說而已。」
陳淵雖然無法反駁烏蒙大師的話，但從小受到的教育讓他一時不會轉變觀念，所以他還是認為，所謂無風不起浪，畢竟有很多修道之人一輩子都在追求長生的，但他原來追求長生的觀點無可置疑的發生了一些動搖。
烏蒙大師也不繼續舉證說明，可能他認為，這件事陳淵遲早會自己搞明白的吧。
烏蒙大師話題一轉，道：「只有道門追求長生，而佛門、儒門則不同，都是入世之學。因為長生，所以導致道門是最荒唐，最虛無縹緲的。」
「我知道你是盛唐大道宗門人，也知道你們大道宗二十年前被一夜滅門，而且是被朝廷下詔派高手剷除的。」烏蒙大師微微笑道。
陳淵大吃一驚，畢竟盛唐朝廷並未公開此事，只是暗中追殺，在局外人來說，還是個秘密。
「你不用奇怪，也不用擔心，這點小事對我來說還不是什麼秘密。」烏蒙大師笑道。
陳淵道：「在下並非擔心，只是奇怪國師突然提及在下來歷，是何用意？」
烏蒙大師呵呵一笑，「你知道盛唐朝廷為什麼要剷除大道宗嗎？」
陳淵搖頭道：「不知，可能是危及到社稷安全吧？」
烏蒙大師更是哈哈大笑，「大道宗又沒造反，再說就大道宗那點實力，根本不會有任何影響。」
陳淵更是奇怪了，「不錯，這也是我一直百思不得其解的，莫非國師知道一些情況？」
烏蒙大師道：「不錯，我有一個朋友也是盛唐之人，他對此事甚有了解。」
陳淵「哦」了一聲，「莫非是朝廷中人？」
烏蒙大師搖了搖頭，「他並非是朝廷之人，不過和朝廷卻有關聯，他是儒門中人，而儒門如今是盛唐國定為立國之本。」
陳淵詫異道：「莫非是儒門和道門有過節？」
烏蒙大師道：「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你知道儒門的最高存在是什麼？」
陳淵略一思索，「好像是叫「聖」吧？」
烏蒙大師道：「不錯，他們聖人有句話叫做，「子不言怪力亂神」。」
陳淵道：「「子不言怪力亂神」，什麼意思？」
烏蒙大師道：「就是不相信世上有鬼神，當然這裡說的鬼神就是你們道教所說的鬼神，是區別於人的一種存在。儒門認為世上只有人，就算有再大的神通也是人，也逃不出人的規律，而事實似乎確實如此。」
烏蒙大師繼續道：「而道門宣傳是虛無縹緲的鬼怪之學，而朝廷支持的是儒門，儒門如今已發展為皇家之學，為了儒門一統天下，自然拿和儒門最為衝突的道門開刀了，也是殺雞儆猴，不光是其他道門流派銷聲匿跡，連最強大的佛門也逐漸歸順於皇室。」
陳淵皺了皺眉，「儒門，他為了統治，就可以這麼兇殘？再說道門就算不一定正確，但是也沒強制別人加入道門。」
烏蒙大師哈哈大笑，搖了搖頭，「我和你談了這麼多，目的就是讓你去了解儒家思想，你要以客觀的眼光來看問題，其實儒門是目前最為合理的流派，不光是超過了道門，而且超越了所有的流派。雖然天南國目前還沒有普及儒門，但遲早會有這麼一天。」
陳淵有點發怔，沒想到烏蒙大師作為佛門中人，卻對儒門這麼推崇。
「那我要怎麼樣，才能了解儒門呢？」
「哈哈，我不是給了你很多書嗎！這些都是儒門的經典。」
陳淵恍然大悟，難怪烏蒙大師解釋了這麼多。
陳淵雖然知道是朝廷剿殺大道宗，但卻沒想到裡面居然牽扯到了儒門。一時間倒有點百感交集，連皇帝都這麼推崇儒門，看來儒門一定有他的過人之處。
烏蒙大師忽然說道：「我告訴你大道宗滅門之事後，你不會對儒門有什麼看法吧？或者找他們報仇？」
陳淵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修道之人本身對生死看的比較淡，何談報仇二字，不過我姑父於我有教育之恩，更是有血緣之親，所以此仇我會找機會去報，但也不過只找當時傷我姑父之人而已。」
烏蒙大師道：「哦，那我就放心了。冤冤相報何時了，有些仇其實說不清道不明，誰對誰錯還很難說的。」
陳淵點頭表示同意，「國師，請放心，我對儒門沒有任何看法，說實話，道門的一些傳統，我也將信將疑，如今既然有機會，我自然會好好研究一下儒家思想。」
烏蒙大師繼續說道：「另外我想告訴你的，即使你去尋仇，也是很難如願，儒家不僅是治國之道，而且也是有神通可以修鍊，其境界亦是深不可測。」
陳淵精神一振，指著那些書，道：「哦，儒門神通，這些書里有嗎？」
烏蒙大師搖了搖頭，「儒門神通是儒門隱學，所謂隱學，就是不顯露出來的秘密，除了門中少數門人，其他人都無緣學到。這些書是儒門顯學，所謂顯學是給世人看的，是思想統治的一種工具，所以要做國家大事，這些書都是要必須看的。」
陳淵有些失望，道：「那儒門的神通，比之道門、佛門如何？」
烏蒙大師沉吟片刻，道：「和道門、佛門一樣，儒門也是上古流傳下來的一個流派，不過最近才崛起而已，經過歷代「聖」的傳承發展，也留下了眾多功法，和道家一樣，不太注重練體的武道，而精於法術。」
陳淵很感興趣，繼續追問：「國師，是否見過儒門神通？」
烏蒙大師微微一笑，「儒門善於「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一般不會輕易出手。」
「不過我也曾同樣問過我那友人，他也就一笑了之，不過後來還是耐不住我的好奇，就給我寫了一個字。」
陳淵大奇：「什麼？給你寫了一個字？」
「不錯，寫了一個字，虛空寫的。」
「什麼？虛空寫的？」陳淵更加奇怪。
「他用手指虛空寫了一個字。」烏蒙大師解釋道。
「哦，那是什麼字？」陳淵完全被吸引住了，繼續追問道。
「一個「殺」字。」烏蒙大師道。
「哦，有什麼異常嗎？」陳淵接著問。
「一個金色的「殺」字飄蕩在空中，聚而不散，詭異而殺氣四散。」烏蒙大師繼續說道：「我那友人手一指，那個「殺」字就扭曲著沖向了對面的一堵牆，眼看就要撞上，「殺」字突然自動分解，所有筆畫四散開來直鑽入厚牆，「殺」字消失，牆上也留下了幾個不規則的透明窟窿。」
「這就是儒門的神通「造字術」，要是以這種神通不斷造字攻擊我的話，我也要疲於應付了，而「造字術」只是儒門的一種小法門而已。最強大的是據說只有「聖」才能掌握運用的「聖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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