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大禮包·下

夜不知道

「這個世界上，」彼得坐在天台上，兩條腿在空中晃了晃，「真的有聖誕老人嗎？」

站在他身邊的埃里克忍不住斜了他一眼，「你在說什麼胡話？」

彼得眨眨眼，「我剛剛收到消息，那個哨兵的創始人，特斯拉博士親手銷毀了所有的哨兵，並且徹底銷毀了一切有關哨兵的信息。」

聽到這個好消息，埃里克反而感到困惑，但轉念一想，「他知道了？」

「嗯，」彼得點點頭，「史崔克上校部下研發的轉基因食物流入市場，吃了那些轉基因食物的人都進了醫院。特斯拉博士得知這個消息后就查了查……」

「然後發現絕大部分人類的體內都有了隱性的X基因。」埃里克冷笑，「他原先為了人類而殺我們，現在為了人類，自然也要開始保護我們。」他看了彼得一眼，「你也幫了他一把。」

「這是自然，」彼得又晃了晃腿，「單靠他一個人，他怎麼可能會這麼快得到準確的數據？其實在紐約之戰後，好些人類就發現自己的不對勁了，小孩子更加明顯，而在那之後懷孕的孕婦的肚子裏的孩子九成以上都是變種嬰兒……只不過他們不敢承認。」

「再過幾年，時間會讓他們認清事實。」埃里克眼神冰冷，「厭惡變種人？現在他們也算是半個變種人，他們難不成還要把自己一同厭惡上了？」

彼得看着遠方，「我只是沒想到這件事情會暴露得這般快，就好像有背後推手一般。」

「不是什麼事情都能按計劃來，」念在多虧了彼得，查爾斯才能站起來，埃里克對彼得的態度也好了些，「只好結果是好的，就可以不考慮那麼多了。」

彼得眨眨眼，點了點頭，「也對。」他的目光落到樓下，在花園裏，查爾斯正同X學院的小孩子們一起堆雪人，歡笑聲時不時傳到耳朵里，聽得人心裏一柔。

他收回目光，「你們兄弟會什麼時候加入X學院？」

「再等等，」埃里克的目光落在查爾斯身上，眼神是他也沒有發現的溫柔，「等更多的人類展現出變種人的力量，等更多人意識到人類進化的終點有變種人的一席之地，兄弟會就可以消失了。」

而到那時，他也可以正大光明地陪伴在查爾斯的身邊。

彼得想了想，笑了，「那你對查爾斯的告白計劃也要推后好幾年了。」

埃里克：「……」

#這小子總能照着他的心口插刀！#

等埃里克走後，彼得依然坐在天台上，他看着天空，「自我，你想成為一個真正的人類？」

從彼得的心臟脫離出來的自我寶石在彼得戴在脖子上的容器吊墜里閃了閃，「是啊，我想成為一個真正的人類。」

「你能說話了？」彼得有些驚訝，但隨即笑笑，「看來你進化了不少。」

自我寶石也很高興，「是啊，彼得，我從你身上學到了好多。你恨人類，但面對因你而死的人類時，你又會心生憐憫；你保護著超級英雄，但你也將他們引入棋局，將他們瞞得死死的；你雖然把部分事情交給了騎士團去辦，但騎士團與其說是你的助手，不妨說他們是你佈下的一步暗棋，一旦需要，你就會告訴世人，他們由一群未成年的小變種人保護，這樣一來，那些人類定會羞愧，也一定會越發排斥政府；你研發出棉花糖系列來保護人類，但與此同時那些人的身體數據也會通過棉花糖系列傳入你的電腦里，成為另一個洞察計劃；你還偷偷把洞察計劃里的人聚集到超英粉絲團里，通過救他們於危難之間，讓他們成為超級英雄的粉絲，可是有些危險其實是你策劃的；還有哪些具有煽動性的遊戲……」

自我寶石嘖嘖稱奇，「你真的好矛盾啊，人類就是像你這個樣子的嗎？」

「人類就是像我這樣的。」彼得的目光投向遙遙遠方，「人類高尚又卑鄙，無私又自私，寬容又狹義，你知道我恨人類，但扭轉重置時間線之前，我可以犧牲我的性命去保護他們毫髮無傷。你認為我陰謀算盡，卻不知道扭轉重置時間線之前我都是躲在托尼身後。」說到這，彼得忽然聲音一沉。

「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委屈。」

彼得在理智上告訴自己，現在有史蒂夫和巴基護著托尼，這樣對托尼也是最好的事情。可是感情上卻讓他感到幾分委屈……不。

他委屈的快要炸了。

在逆轉重置時間線之前，在史蒂夫和巴基他們和托尼鬧翻以後，陪在托尼身邊的人除了佩珀哈皮和以外，就只有他了。

他在成為復仇者的這條路上，一直有托尼的教導，托尼處處護着他，護他平平安安地走過這條註定曲折崎嶇的道路，而他也踉踉蹌蹌地向前一直步履不停地前進著，竭盡全力向托尼走去。

托尼說：「我希望你變得更好。」

可是對於他而言，托尼便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人了，獨一無二。

他總是將自己的事情大大小小都告訴給了托尼，托尼會一邊嫌棄他話癆，一邊認真地聽完他說的事情；托尼會走在他的面前，周圍的投影屏幕上全都是蜘蛛俠戰衣的新裝備，而托尼會極有耐心的詳細無比地將這些新裝備的用法威力解釋得一清二楚，確保他了解清楚；他在捕捉罪犯時，托尼總是懸浮在半空中看着自己的行動，每當自己快受傷時就會出手幫忙，其他時候都是看着自己抓人，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一點一點地成長起來；當自己因為「蜘蛛俠」這個身份耽誤了學業結果被老師要求請家長時，早就從凱倫那裏得到消息的托尼就會來到學校同老師聊一聊，然後拽着他回斯塔克老宅罰他寫試卷……即使是在最後的那場大戰中，他也是第一個跟隨托尼登上飛船的人。

他和托尼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佩珀小姐都曾調侃過他們二人不是父子勝似父子。

可是，現在，這些事情只有他一個人知道，也只有他一個人記得。

現在，史蒂夫和巴基才是陪着托尼身邊的人，而他不過是托尼救過的千千萬萬人中的一份子罷了。

明明當初他才是陪在托尼身邊的人，史蒂夫和巴基則在瓦坎達那裏，遠遠的離開了托尼。

但現在，一切都截然相反。

彼得知道，這個局面是他計劃出來的，也是最好的局面了，可是……他還是控制不住地感到了委屈難過。

他怎麼可能，不委屈，不難過呢？

但他又不能委屈難過，因為這一切都是他的計劃。

彼得抿抿唇，「自我，你是不是一直認為我要復仇。」

「不是嗎？」自我寶石有些茫然，「我就是被你的仇恨喚醒的。」

彼得搖了搖頭，「復仇從來不是我的本意。現在有五顆無限寶石都在我手上，時間寶石在古一法師手裏，力量寶石也在星爵手裏，你認為，我還需要懼怕滅霸嗎？」

「這……」自我寶石反應過來，「對啊，即便現在滅霸要利用我們無限寶石的力量，我們現在恢復了，也不可能會聽他的指令。」

「沒錯，滅霸已經不足為懼。」彼得笑了一下，「從始至終，我只有一個目的——我要讓所有人類能夠成為超級英雄，我要讓所有人都擁有強大的力量，至於這會不會導致社會秩序崩壞，我根本就沒有考慮過。」

「保護好一滴水的最好辦法，就是讓它匯進更多的水滴中，小溪不夠，湖泊不夠，大江也不夠！只有大海才能夠完美地保護好它！人們厭惡憎恨變種人，那就讓他們也變成變種人，讓他們所在意所深愛的人也變成變種人；人們恐懼超級英雄，那就讓他們也擁有超級英雄的力量，讓他們也能成為超級英雄好了。」

「全民為變種人，全民都是超級英雄，他們還能去憎惡變種人？還能躲在超級英雄的背後？不，他們必須自己去面對一切。無論是超級反派，無論是宇宙勢力的入侵，他們都需要自己去面對！至於他們會不會因為成為變種人，擁有強大的力量后開始傷害其他人，成為超級反派……」

彼得頓了頓，目光看向天際，天際上一道金紅色的亮光朝着這邊飛馳而來。樓內，查爾斯正乘坐電梯上來。

「我絲毫不關心。如果他們真的做的太過分了，我就會帶着大家離開地球，前往斯珀斯星。」彼得仰頭，凝視着那道金紅色亮光向自己衝來，身後，電梯門緩緩打開。

「他們都要救世人，我只想救他們，我有什麼錯？我沒錯，這才是我扭轉重置時間線后的唯一願望。」

彼得閉了閉眼，再度睜開時，琥珀色的眼眸已經帶上笑意，「自我，Evil那副身體就給你用了，目前哥譚比較適合你學習，你順便幫我幫幫傑森。」

「好嘞！」得知自己將有具新身體，自我寶石立馬帶着容器一起消失，跑去找Evil去了。

「奶娃娃，」馬克盔甲落下，托尼從裏面走出來，「在這裏看星星呢？」

「是呀，」彼得眉眼彎彎，「托尼，事情解決了嗎？」

「剩下的事情交給尼克那個黑皮蛋了，」托尼大大咧咧地坐到彼得身邊，「這下子洞察計劃沒了，九頭蛇也元氣大傷，總算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

「是打算去哪裏玩嗎？」

查爾斯走過來，然後走到了彼得的另一邊，笑着問道。

托尼好好地想了想，「帶老頭子和媽媽去環遊世界？不行不行，乾脆帶着復仇者一起出去玩，人多才熱鬧。」

「這樣也好啊，」彼得笑眯眯，「正好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也可以出去玩玩了。」

托尼低頭看向彼得，「都做完了嗎？」

查爾斯也看向彼得，「事情做完了，是不是可以休息了？」

彼得歪歪頭，笑彎了眼，「嗯，都做好了，剩下的，就交給時間了。」計劃已經開始了，剩下的發展，都只需要時間而已。

「好吧，」托尼向後一倒，躺在天台上，看着夜空中的星星，「查爾斯，巴基的記憶不需要恢復了。」

查爾斯笑了笑，也躺在天台上，「可以，他一輩子都不會想起來。」

彼得眨眨眼，也躺了下去，「哇塞，就不要他恢復記憶了？」

「有些事情，不知道才比較好，不是嗎，奶娃娃？」托尼摸了摸彼得的腦袋。

查爾斯也同意地點了點頭，「只要結果是好的，過程並不重要。」

似乎聽出了什麼的彼得看着夜空中的星星，想了想，笑了。

那就，讓時間來見證我們的未來好了。

見證，屬於超級英雄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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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故事就停在這裏了，彼得的馬甲沒被揭穿，修羅場沒有出現，抱歉了各位。

雖然感覺有些爛尾，但故事最好的結局只能停在這裏。現在，所有人的病痛都已經治好，每一個人受到的傷害都已經減到了最小的程度，對於某些事情，或許大家都心知肚明，但還是沒有去拆穿，就如同文中說的那般，有些事情，不知道才比較好。

所有的一切，就交給時間去見證了。

感謝諸位陪我走到這裏，感謝諸位的支持，諸位有緣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