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蓬飄盡悲歌氣,泥絮沾來薄倖名

風蓬飄盡悲歌氣,泥絮沾來薄倖名

看到夏竹被嚇成小鵪鶉那慫樣李義心情大好,知道自己太多秘密的人有時候是要滅口的,但貼身侍女並不在此列,什麼人都提防什麼人都不信,這人活著豈不是太寂寞了。

夏竹縮在車廂角落裡顫巍巍的問道:「少爺真的不會懲罰我嗎?」

「都說只是開玩笑了,本少爺可沒有那麼小肚雞腸,何況你說的也沒錯。」

夏竹聽言神色更加惶恐了,「」支支吾吾的說道:「可是以女婢對少爺的了解,你在某些時候的某些方面是挺愛記仇的,現在自己還承認了婢女說得沒錯,這是要攤牌的意思嗎?我沒說錯的話那就是少爺錯了,可少爺不會錯那還不是我錯了,完了完了!少爺事後肯定是要拉我去浸豬籠以儆效尤啊!」

額......這憨貨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都什麼亂七八糟的還浸豬籠,整得本少爺是個地主惡霸懲罰出軌小妾似的,其他一干侍女在旁掩面竊笑。

「說得跟竹姐姐你好像很了解本少一樣,這四姐妹中屬你最鬼精,行了!準備要下車就別在演戲了。」

「嘿嘿!少爺不愧是少爺,只是逗一下就被識破了,一點都不好玩。」

「本少覺得你這浸豬籠的提議非常好,梅姐姐等下回去記得找個結實點的豬籠讓竹姐姐嘗嘗鮮。」

「好的少爺!」

夏竹:「.......」

.........

為了防止傷寒病相互交叉感染,不管是正常的難民區還是感染區的人員都一律要帶上遮面絲巾,這是在李義的主導下並得到眾多大夫的支持,耗費巨資推行到各個難民聚集地的辦法,果然感染傷寒的人數立馬下降了很多,但目前依然沒有很好治療方法,至於霍亂病只要切斷那些骯髒的食物水源,清理好個人衛生后一般不會出現新的霍亂病人。

雖然此次慰問的是由大夫篩選出來的正常區,但為了安全起見李義下馬車時也是要口戴絲巾的,其實以他的身份不用親自出入這種危險之地,可明天的封侯禮要在這裡舉辦自然要先過來踩下點,而且作為此次的救災大功臣如果沒有在前線露過面就多少顯得有點浪得虛名。

禁軍手持武器阻擋著激動的人群才清出一條道路出來,侍女抱著李義放在高台上準備講話,但奈何人小聲音也小,發出丁點聲音很快就被洶湧的人潮給淹沒,就算人群安靜下來以李義的小嗓子也傳不了那麼遠,要知道此次蓉城外聚集的災民可是不下八萬人,僅僅只是正常區也是有著五萬多人。

「梅姐姐你去感染區里把魏姐姐找來,他們那些武林高手應該能把話傳很遠吧!」

「小子你這話說得當我這老頭不存在嗎?」一白鬍子老頭在後面吹鬍瞪眼叫嚷道。

「這些百姓實在太可憐了,我能給他們吃喝卻撫慰不了他們破碎的心靈,想著魏姐姐那輕柔甜美的聲音應該能給他們帶來一點安慰吧!絕對不是因為師叔祖那滿嘴酒氣的老鴨嗓而去找的魏姐姐。」

「老頭我大老遠累死累活的一路保護你這崽子,到頭來還遭你嫌棄是吧!你這話說得明顯找揍啊!」

老頭當場就給李義頭上一個暴栗,一旁的護衛下意識想上前保護少寨主但立馬止住了腳步,長輩打熊孩子天經地義不屬於他們業務範疇。

李義捂著頭包眼淚汪汪歉道:「師叔祖我錯了!不找魏姐姐了,還是你老人家來吧。」

「哼!老頭我現在不願意了。」轉身找了個椅子便癱躺著拿出酒壺小酌起來。

李義小聲嘀咕道:「切!還挺傲嬌跟個小姑娘似的。」

「崽子你說什麼?」

「沒,沒有!師叔祖你老躺好,我這就叫人給你續酒去。」

一旁的冬梅向著李義出言問道:「少爺那魏姑娘還要不要去找啊!」

「這不是廢話嗎!快去。」

當初卓清芸給他安排的七大保鏢在方生大師外出至今未歸后,李義便讓他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給遣散了,留下來也是指揮不動,實在沒多大用反而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就比如暗影閣刺客的酬金就是按天一百兩白銀算的。

所以現在留下的就只有老頭和魏君陌了,老頭畢竟是自家人武功也夠用肯定是要留在身邊,魏君陌則是要幫助災民要一直留在蓉城,名義上還是李義的姐姐呢,出於心理上的需要李義說什麼也不會放魏君陌走的。

現在魏君陌的名頭響亮得很,出於某種考慮她並沒有向外界透露過姓名,但只要在城外隨便找個人問問就一定會找到魏君陌,整個蓉城誰不知道有個仙子活躍在疫區最臟最累的地方,早出晚歸到處幫助災民忙上忙下,就像聖母一樣散發著美麗的人性光輝令人嘆服。

一會兒冬梅便領著魏君陌到了高台,只見魏君陌身著的白色圍裙已經布滿垢漬,曾經梳得出落飄逸的髮髻也換成簡單幹練的馬尾,清麗的臉龐顯得憔悴許多,可依然還是那麼美麗可人,變得像鄰家姐姐那般更加接地氣了。

在蓉城裡的眾多世家豪族子弟為了博她一笑,那可是大把大把的向疫區砸錢購買物資送給難民,事後魏君陌都一一登門拜謝,以至於那些權貴子弟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相互大大出手,鬧到最後還得太子劉昊出面才解決,不過聽說魏君陌是黑風少爺的姐姐后他們打得更起勁了,真是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做紅顏禍水。

「魏姐姐你清瘦了。」李義一見魏君陌便跑過去抱住她的小腿說道。

魏君陌拉開李義道:「今早不是才剛在驛館見面嗎?怎麼一早上的時間我就清瘦了。」

「咳咳!這不是一時不見如隔三秋,這都多少時辰過去了,弟弟我可是想姐姐想得心如刀絞。」

在喝酒的老頭聞言直接被酒給嗆到了,好傢夥!當年師兄要是有你這臉皮還用得著守寡至今嗎?還有這魏妮子也是才幾天的時間就一副見怪不怪樣子是怎麼回事。

「別貧嘴了,我身上髒得緊,還是快點干正事吧!」

「哦!好吧。」

這高台還只是個半成品,是明天李義進行封侯的場所,現在也只是搭了個框架上面鋪了層木板站人而已,可想而知這所謂的封侯禮是有多麼簡單樸素,好在視野開闊能看到台下的眾多百姓,而百姓看到不到李義就另當別論了,和前世的露天演唱會的樣式差不多。

李義和魏君陌一站到高台上,前底下的百姓就發出震耳欲聾的呼喊聲,看著那密密麻麻的人頭直接讓李義生出一絲緊張感,深呼了口氣道:「大家靜一靜。」

言語通過魏君陌用內力複述,嗓音輕輕柔柔的極具空靈感但音量並不大,好像是直達眾人腦海里聽得特別清楚,本就秋高氣爽的氣節變得更加清涼,會場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

「陳國遭天降厄運至你們流離失所,疫病流行死傷眾多,難者輾轉各地艱苦求生,十萬生靈十萬淚,人間最苦是悼亡,杜鵑傷,巴江涼,托哀傷,寄懷章,彷徨間已生死兩茫茫,何其悲苦黯然呼!」

願逝者安息,生者如斯,多難興邦,當以吾輩之血肉鑄成不朽堅魂,鳳凰定會涅蓜重生翱翔於天,災禍至使大地滿目瘡痍,百姓人心渙散絕望不已,但比起水患的洶湧無情,我們更應該堅信大愛無疆、人定勝天、未來可期、玉汝於成、砥礪前行......

不忘今日之苟且,感於所受之恩,我們緬懷生命的逝去時,也應銘記危急時刻的生死救援、災難面前的守望向助,請大家向在場的諸位救助人員和幕後默默付出者鞠躬致謝。」

李義說完便勾起小腰鞠躬示意,台下的百姓也紛紛靜默效仿,十多幾息的肅穆行禮后百姓直起身子揮著手臂震聲高喊不絕道:「仁王!仁王!.....仁王.....!」

「最後本王再說兩點,其一、凡是隔離滿二十日後身體無恙的人便可以離開隔離區,等官府解決好諸州郡水患問題后將由軍隊遣送回原居住地,本王會向太子殿下請求免除災地三年的徭役賦稅以休養生息,病患者任要留在疫區繼續接受救治至痊癒才能離開,一切費用支出由官府承擔無須擔心。

其二、想必大家都知道本王救災有功將於明日在此行封侯禮,大災大難當前本王卻食人血饅頭得以侯爺之位,實乃不德之舉有愧仁王之名,故本王決定以個人名義捐贈兩百萬兩,讓諸位在明天本王的大喜之日能吃上點肉食,雖杯水車薪但也算以表本王心意,散會!」

李義最後兩個道消息說完后便下了高台,而台下的百姓徹底炸開了鍋,當他們做出背井離鄉求生的決定時,也已經做好了客死他鄉的準備,若沒有黑風寨的救助僅僅靠陳國自身,他們這些災民十能存一就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沒想到還能有回到故鄉的那一天,大家都不禁老淚縱橫、喜不自禁。

第二個消息更是讓他們雙目充血,明天能吃肉!明天能吃肉!明天能吃肉!重要的事情要說三遍,這大半個月來別說是吃糠咽菜,都差點沒餓瘋了去吃死人肉充饑了,之後雖然得到救助但也只是領到些饅頭粗面果腹而已,要是能飽飽的吃一頓肉食就算折壽幾年都願意,仁王真乃厚德仁心,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啊!

太子劉昊不知何時已經站待在城門上許久,聽完李義的言語後面色複雜,後面尖耳猴腮的一宦官站出來道:「殿下,此子收買人心頗有些手段,他日長大對陳國皇室威脅甚大啊!依陛下之意不如趁早.....」

宦官說完舉起手在脖子劃了一下。

劉昊厲聲回道:「誰要動敢仁王就是和本太子過不去,就是和陳國百萬百姓過不去,就算是父皇他也不行,你要是能讓那麼多災民都吃上回肉,這人心你也能隨便收買,此事休要再提不然誰都保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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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天悍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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