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為了驗證這本書上說的是否正確,華岩用針導起卦來,八根針落在床上,一個從字立刻出現。WENXUEMI.coM

從字?書上說遇此字會遇到命中之人,天、地、人、短四針相輔相成,天意如此,地意相合,人既為之,短亦為粒。這句話表示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遇到同一個人,而且離自己不遠,此卦乃是生卦。華岩疑惑的看着這從字,又想再試一次,可書上明確說了,此卦一次皆成,不在其數。但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再導一次,結果和第一次一樣還是從字。

這書上說的有些道理,不知上面說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就能預知將要發生的事了,可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讓我一個鄉下小子撿到,就算天天掉餡餅也不會掉這麼大個餡餅啊。再說這麼便宜的二手書如果能算準的話,那我就成半仙了。華岩把書和針收起來,一張卡片掉在床上,華岩拿起一看:這不是李大哥的名片嗎,對了,我怎麼沒早點想到啊,說不定李大哥知道這《卦經》呢!正好自己買了手機,可以打電話給他。

華岩打了三次,都沒人接電話,打到第四次時,終於有回應了。

「喂,是李侑李大哥嗎?」華岩笑着問道。

「什麼,怎麼會!什麼時候的事?」接電話的是一個女人,她的話讓華岩呆住了。就連寢室的同學聽到他這一聲驚呼,都齊刷刷的看着他,見他一臉錯愕的樣子,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對方掛了電話,華岩看着李侑的名片發起呆來:「怎麼會這樣,那天不是聊得好好的嗎,怎麼就會遇到車禍呢?」

三人見華岩自語自語起來,都有些擔心,他是不是遇到什麼事受刺激了,神情不對啊。

周躍興看着華岩表情獃滯,如臨重鎚一般,輕輕的問道:「華岩,怎麼了!」

華岩見他們如此關心自己,強裝笑意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有些事情想不通。」

「真的沒事?」周躍興以為華岩失戀了,只有失戀才有這樣的表情,於是想一探究竟。

華岩知道周躍興這個人有情義,可這種事說了他們也是勸勸自己,這樣不但自己鬱悶,連同在屋檐下的兄弟心情也會受到影響。只好以出去走走散散心,才逃離了他的追問。

夜晚的校園比起白天時,少了些熱鬧和暢快,但多了點深秋的寂靜,校園裏隨處可見情侶牽着手一起漫遊,坐在草地上聊著情話,最最浪漫的就要屬靠在木椅上相擁一起看着雲霄之上點點星辰,話著對未來的憧憬,以星座許願。這就是學生時代純真的愛情。

或許這一切讓華岩感到悲涼,心中被什麼堵住了似的,越想推卻堵得越緊,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緬懷對李侑的傷痛。

剛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果然就出現了,一個四周樹木包圍的小園只有一張木椅,這裏安靜的連蚊蟲的聲音都聽不見。此地只是天上有,何須獨自在人間,正和我意。華岩看了看周圍什麼都沒有,一下坐到木椅上,左手托著下巴,手肘靠着扶手,就那麼沉思起來:前幾日還在同一列火車上笑談千古,如今李大哥離開了塵世,再也不能和我談八卦,論《周易》了。

正當華岩沉思感嘆之時,一個曼妙的黑影如凌空徒步一般悄無聲息的坐在了木椅的另一邊,正低着頭想事情,看着華岩那悲涼的神情,她的心弦波動了一下:是什麼讓他這樣感懷呢?

紀念李大哥最好的就是這八根針了,華岩從衣服中把針拿出,黑衣女子一見,心中的弦一陣轟鳴,像是看見了寶藏一樣,但一會兒就恢復了平靜。

見到八根針,華岩的心情如高山流水遇知音,知音卻不為人聽這般惆悵,一想到《易經》就讓他想起《卦經》,記得那天我和李大哥在火車上曾經算了一卦,五根針組成了一個天字,可卦經中並沒有天字啊,只有一個夭字。一想到這,華岩恍然大悟:難道真的如《卦經》上說的一模一樣嗎?這夭字是死卦,天命之中,生死由不得人,夭本帶夭折的意思。此時的華岩腦中一片混亂,思緒如絲般糾纏在一起。

地、人、長、短、死這含義這麼明白,我怎麼就想不到呢,短、死,這兩個針合在一起就是死卦,其一表緣盡,其二表緣滅,合在一起就是緣盡緣滅。華岩自責自己,如果早點看到《卦經》上的卦解,或許可以避免這次的事,可人已去,說再多也無濟於事。

「哎!」華岩仰天長嘆,使整個小園同時哀嘆起來。

不知道爸媽過得怎麼樣了?我雖然才到這裏幾天,但已經慢慢適應了大城市的生活,明天還要去實驗室,還是回寢室吧。華岩坐直身體,剛起身,可身旁的黑色身影讓他一震,不由得又坐了回去,緊張的看着她。

華岩心想:見鬼了,這女孩什麼時候來的,自己怎麼沒發現,難道是我想問題時來的嗎?一身黑色着裝,加上烏黑亮澤的頭髮,使黑色身影那苗條性感的身材體現得淋漓盡致,讓華岩認出了是個女孩。

這大黑天的,男女同處一椅不好,而且都快十點了,不回寢室睡覺,跑這兒來坐着幹什麼,更奇怪的是,我連她的腳步聲都沒聽見,她就來了。華岩想來想去,還是主動點好,一貫性的以笑待人:「這位同學,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寢室睡嗎?」華岩一說就暗罵自己傻,人家在不在這,干自己什麼事,我走我的,她坐她的。但話都說了,現在走又太沒禮貌了。

半晌,女孩終於動了,只是偏過頭來看着華岩,沒有說話。

華岩一看她的正面嚇了一跳,頭髮的劉海遮住了眼睛,只看得到眼睛一下的面龐,在這黑夜之下顯得很冷,華岩在第一時間就恢復過來,還安慰著自己:這時候不能急!

這時,小園的路燈突然熄滅了,這下華岩急了,渾身冒起冷汗來:汗,我活人救過,死人也見了不少,可活死人還沒見過,不會真出現什麼鬼魂之類的東西吧。在這種寂靜的環境中,出現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孩,而且看不見眼睛,本來就有些陰森了,偏偏這燈早不壞,晚不壞這時候壞了,即使如華岩這般有膽兒,也驚不起這樣的驚嚇啊。

見那女孩還是不說話,華岩終於按耐不住了,正要轉身跑,可一聲清脆如風鈴般悅耳的聲音響起:「你好!」使華岩逃跑的念頭消失了,心想:狂汗,她終於說話了,看來不是鬼,鬼能有這般動人的聲音嗎!

「你好!」華岩趕忙笑着回答。

女孩雖然說話了,可眼睛還是被什麼遮住一樣,只看得見嘴巴、鼻子和頭髮,皮膚很白皙可能是因為光線太暗才這樣。

「我能看看你的針嗎?」還是一樣,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聲音發出,可不知為什麼,這聲音就是那麼悅耳。

說話還真直接,不過她看我的針做什麼?華岩心底下思考着。

見女孩又沒說話了,好像是在等待,沒辦法,自己是男子漢,既然她要看就給他看吧,於是華岩拿出了針遞了過去。

一雙如玉藕般細長的雙手伸出接住了華岩遞過來的針,低着頭看了起來,她看得很仔細,一根看完才看另一根。

這針有什麼好看的,難道準備買我的針來繡花嗎!這可不行,我還要同來導卦呢。華岩知道女孩子都喜歡玩針線,自己的母親就是一個例子。

只見她看完把頭突然抬起,華岩又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但隱約看到了她的容貌,長得很漂亮,皮膚白皙,全身散發着冷意,真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不知她冷了多長時間了。在這種環境下相配,簡直就是導演心中恐怖片的最好場景。

下一刻,女孩伸出那白皙的右手,在捧著針的左手上不停的舞動着,像是在畫什麼一樣。一分鐘過後,她的手終於停下了,將針遞迴給華岩。

這女孩的性格太奇怪了,讓人摸不著頭腦。華岩心想。

一抹詭異的笑容出現在女孩臉上,突然轉身如魅影般向外走去,她穿的是黑色圓筒鞋,卻沒發出半點聲響,真是奇了怪了,難道真見鬼了不成!華岩緊張的看着,卻不敢出聲。

這時,黑色女孩已經消失在視線中,華岩長舒了口氣嘆道:「真是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別多,李大哥的事才過去不久,又遇到個黑衣女鬼,哎!悲劇,真是悲劇啊。看來我也得回去跟着他們一起膜拜春哥了。」

華岩剛說完,小園裏熄滅的燈突然亮了起來,一絲涼意從腳直傳到背上,心下一顫。這下,他沒再猶豫,一口氣直衝到宿舍大門,直接爬上三樓,一頭栽在床上睡了起來。

田理他們三人見華岩這樣,心想:怎麼了,剛才還哀愁難斷,現在又急切而歸,是不是吃了什麼髒東西,吃壞腦子了?

三人當中只有周躍興暗道:天下最難駕馭的就是愛情,世上又多一個掉進愛情懸崖的人啊!

正在三人想不通的時候,華岩拉開被子一聲大吼:「我要信春哥。」然後就沒下文了。

田理和葉寧笑了起來,同時誇讚道:「小夥子有前途啊,信神,信佛不如信春哥,我代表猥瑣神教收下你了。」

周躍興看着猥瑣二人組一臉的鄙視,暗自嘆息:看來自己也上賊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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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黃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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