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見家長
葉悠然站在路邊等待，有些百無聊賴。對於厲修明知道她手機號碼這件事，她並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但是厲修明主動提出要來接她，著實讓她驚訝了一把。
葉悠然沒什麼頭緒，便放棄揣測厲修明的心思，開始揣摩自己的演技。
突然，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在想什麼呢？」溫熱的氣息吹動她脖頸間的碎發，癢意如電流般衝到心尖。
葉悠然縮了縮脖子，偏過頭去。與此同時，厲修明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抬起她的下巴。葉悠然措不及防地對上厲修明平靜而冷漠的雙眸，微微一愣。
兩人親密的姿勢落在遠處尹子涵的眼中，就變成了厲修明強勢索吻葉悠然的模樣，恩愛非常。
尹子涵的心一沉，雙拳緊握，指甲幾乎嵌入掌心。
厲修明估摸著時間鬆開了葉悠然，知道她心有疑惑，卻不準備解答，淡淡道：「我要帶你回老宅見我外公外婆。」
葉悠然驚訝得心中的疑惑都消散了，問：「現在？我，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厲修明往一旁挪了一步，就突然像變了個人一樣，眼中含笑地看著她，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聲音卻一如既往地冰冷：「你不需要準備。」說著便牽起葉悠然的手往車上走去。
葉悠然驚訝地看著兩人緊緊相連的手，覺得厲修明手掌的溫度有點過於熾熱，有點不適地掙脫了一下，卻被握得更緊了，便抿了抿唇，不敢再動。
厲修明為葉悠然打開車門，護著她的頭讓她坐到車內，才繞到駕駛座這邊上車。
尹子涵看著厲修明溫柔的眼神、親昵的摸頭還有霸道的牽手，心中憤怒與嫉妒交織的火焰一點點地吞沒她的理智。
她眯了眯眼，眼中凶光乍現，紅唇一勾，陰冷道：「悠然？敢搶我的人，我就要讓你悠然不起來。」
厲修明剛一上車，周身的氣息便變回了原來的疏離與冰冷。葉悠然靜靜地看著，覺得還是這樣的他比較順眼。
葉悠然動了動嘴唇，最後還是一言不發，偏過頭去看向窗外瞬變的風景。
雖然她不知道厲修明為什麼會做出那些奇怪的舉動，但她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切她不明白的事情最終肯定會水落石出。
葉悠然本以為厲修明口中的老宅應該是金碧輝煌、美輪美奐的，結果並不是。
建築大概是上世紀二三十年代的風格，細細打量，別有一番復古美。宅子不算特別大，隱隱於樹葉之間，低調而沉靜。
葉悠然突然有些好奇，不知道住在這種地方的、厲修明的外公外婆會是什麼樣的？
就在此時，一位戴著草帽、手持水壺的老太太正現在花叢中對她露出一抹慈愛的笑容，葉悠然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奶奶，不自覺地回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下一刻，便聽到厲修明柔和的聲音：「外婆。」
葉悠然驚訝地看著老太太走過來，怎麼看都覺得她只是一個普通的老人家。
「你回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王老太太走到兩人面前對厲修明嗔怪道，又問：「你身邊這位是？」
葉悠然落落大方地一笑，乖巧道：「外婆好，我叫葉悠然，您叫我悠然就行。」
王老太太點頭，笑道：「好，好，悠然。」
葉悠然看她手中還拿著水壺，伸手道：「外婆，我幫你拿吧。」
「乖孩子。」王老太太笑容更深，轉頭看向厲修明，親昵地指使道：「拿著，跟在我們後面。」
厲修明乖乖接過水壺，看著王老太太牽起葉悠然的手往前走，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凌憶雪。
如果此時和外婆走在一起的是他真正的愛人該多好。
王老太太領著二人進入老宅的客廳坐下，暗暗打量著葉悠然，眼中閃爍著內斂而睿智的光芒，微笑著問了些葉悠然的基本情況，葉悠然老老實實地回答了。
無論是得知葉悠然出身小漁村，還是得知她現在沒有家人，王老太太臉上一直帶著和藹的笑容，不知不覺中讓葉悠然放下心防，心生好感。
突然，一個聲音插了進來：「悠然你是做什麼的？」
葉悠然順著聲音看過去，發現一位精神矍鑠的老爺爺走過來，應該是厲修明的外公。
「您好。」葉悠然禮貌地點頭，回答道：「我是個演員。」
王老先生坐到葉悠然對面，沉聲道：「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演員？」隱隱帶著對演員的輕蔑。
葉悠然臉上的笑容一僵，正色道：「職業不分貴賤，演員同樣可以做出豐功偉績，受人尊重……」
王老先生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眼神更加嚴肅，逼問道：「可你是嗎？」
「我……」葉悠然頓時覺得壓力倍增，咬了咬唇，平復了一下慌亂的心情：「雖然我現在還不是，但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去達到這個目標。」
她頓了頓，坦然地看向王老先生氣勢逼人的目光，堅定道：「我相信我可以。」
王老先生盯著她好幾秒才微微一笑，瞬間，那令人窒息的氣息便消散了。他點頭道：「不錯。」
葉悠然一愣，聽到王老太太嗔怪著對王老先生說：「你瞧瞧你，都把人家悠然給嚇著了。」
王老先生讚許地笑笑：「我看她啊，一點都不怕我。你想想阿輝，每次見到我像是老鼠看到貓一樣。」
葉悠然這才反應過來剛才王老先生是在考驗她，咧嘴一笑。
王老先生又問道：「悠然啊，你和我們家阿明認識多久了？現在到哪一步了？」
葉悠然微愣，下意識地往沉默許久的厲修明看了一眼。
認識多久了啊？戀愛經過是什麼啊？他們沒對過台詞啊？
厲修明漫不經心地瞥了她一眼，淡淡道：「剛認識，已經結婚了。」
三人大驚，不約而同地看向厲修明。
葉悠然怎麼也想不到，他就這麼明明白白地把兩人的關係說出來了，就差沒說他們是協議結婚了。
她默默地打量了一眼王老夫妻。還是說他的外公外婆這麼開放，連閃婚都可以接受？
只見王老先生先回過神來，板著臉道：「怎麼回事？你給我講清楚。」
平靜的聲音中，涌動著巨大的怒火，讓氣氛一下變得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