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陳明回到招待所之後，簡單的整理一下，拿出了放在包里的存在軍功章的小木盒。打開之後陳明自己就陷入了深思。炮聲不斷迴響在耳邊，回想着和王翰兩個人帶頭衝進高城，俘虜敵339團團長；在清剿殘部的時候，一個炮彈落在自己和王翰身邊，命運使然，自己一天傷都沒有而王翰卻因為這枚炸彈，再也不能和他繼續並肩戰鬥了！瞬間那些死去的，或者的戰友一張張面孔活生生的在腦海中浮現！整理好思緒，陳明從招待所弄了點菜連同軍功章走向徐家國的家。

「你小子還真敢來我家的門！把東西拿出來看看！」老徐直言不諱，在看過這個軍功章的時候，老徐沒有讓陳明坐下，反而自己的眼裏閃出了淚花，迴響起自己當年的戎馬生涯，要不是自己受傷，估計打越南還能有自己出力的地方呢！看着徐家國的淚花，看着老頭陷入沉思。陳明知道，老人在回憶自己的過去。就在自己剛才從新拿出軍功章的時候，自己又何嘗沒有重新回到那個戎馬倥傯的時空么。

「老兵同志，你就這麼讓我繼續在門口等嗎？我可是拿出證明來了咯，難道還不夠分量！」陳明知道自己已經能打動徐家國了！而且兩個人也已經找到交集了，在言語上放肆一點更是對徐家國的尊重，軍人就是這樣的坦率。老徐本質上還是以個熱血軍人，不然也見到軍功章而淚花點點！

「臭小子，這個還要我請嗎？自己不會進來嗎？」徐家國說着，還不忘記給陳明的**上來一腳。就在此時此刻，哪裏還是一個鄉黨委書記和鄉長之間的對話，分明就是一個兩個就別重逢的老戰友之間的情誼么！「自己找個凳子坐，對了順便說說你大戰的經歷，老頭子我可是好久沒有停熱血的事情了！」

「要也是您老先說說你的熱血經歷啊，我哪裏敢在您老面前班門弄斧啊！」陳明送上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馬屁同時也簡單的大量了一下徐家國的這個簡單的家。

「老伴，把床底下那幾罈子酒都拿出來，我今天要和小陳不醉不歸！」徐家國也不含糊，把軍功章還個陳明，接過手上的菜就往桌子上放，拿出了兩個大腕「在我這裏喝酒就是要用這個大碗的，現在後悔還來的及！這個酒雖然沒有二鍋頭烈，但是勝在醇！二鍋頭要是大炮，咱徐家溝的酒就是機關槍」老頭高興的拿着酒打比方！

「當然是大碗喝酒才痛快了！後悔那是娘們做的事情！」陳明豪言一番，接過徐家國老伴拿來的4罈子酒。看見這一老一少坐定，徐家國的老伴又拿出了好幾近花生，放在桌子上。也不用徐家國吩咐，自己就去裏屋，不耽誤他們喝酒了！

看着毫不含糊的陳明，徐家國既興奮又高興的倒上兩碗酒，開始講述老頭的戎馬生涯。當年如何和戰友過雅魯藏布江，一個連隊怎麼瘋狂的追着啊三的一個團跑。到最後一個連隊殲滅對方整一個營，俘虜營長、營副，外加一個來督戰的團副參謀長。後來根據中央的命令放了這些俘虜，沒有想到這些人回去的路上放黑槍，也怪老徐命不好，把肺打穿了。經過搶救人是活下來，可是不能在高原繼續呆了，索性就復原回家了！接着陳明也從4號公路的突擊開始講述了他的戰鬥。直到陳明說因為記掛戰友的原因，活着的人要為死去的人做點什麼的時候，老頭沉默了！

「說說你的想法吧，看你也不是專門來聽我講故事的。難得老頭我今天開心！」看着地上4個空罈子，徐家國又到裏屋拿出兩罈子。塞給陳明一罈子，示意他邊喝邊說！

「徐老，這個路為什麼不修呢，難道有什麼困難嗎！發揮一下咱退伍戰士的餘熱不可以嗎？」陳明灌了一口，而是先把自己的疑問提了出來！

「修路不是人的問題，也不是錢的問題！關鍵問題在於炸藥。咱這山裏有的是石頭，我聽說這些石頭還能燒出水泥來，原料咱這裏是沒有問題的。有了炸藥就能開山了！前幾年我也不是沒有找縣裏，文革的時候吧，大家都在忙革命了，也沒有功夫修路。等文革結束了吧，縣計委的那般混蛋也不知道弄什麼，給我們鄉楞是沒有給我們弄一點，這個路就這麼耽誤了！」徐家國如是的說着，自打當上書記之後他也是想帶領鄉里富起來，早日**的！拿着酒罈子對陳明示意了一下，也猛灌了一口！

「徐老，開始我還以為是有什麼別的政策問題呢，炸藥的問題簡單，人武部的汪鶴汪部長是我的老政委，我想去他那邊弄點**還是問題不大的！我剛來的時候，他就說支持我工作！既然別的問題沒有，我想炸藥從軍隊里弄，換給他們一些蔬菜，就算軍民互助了！修路的勞力我想我們以退伍老兵為家鄉建設出把力這個口號，把全鄉的退伍兵集中起來！這樣就可以減少村裏的攤派了，只要各個村出點食物和水就可以了！」陳明把自己打算怎麼樣修路想法說了出來。

「好，這個辦法好！你要是能把炸藥弄過來，我就把這個號召發出去，修這條也是鄉里盼了很久的事情了！」老徐一拍大腿，不小心還把地上的罈子踢掉好幾個！

「徐老，你看這個路要是能修好，還有幾個問題要一起解決！不然路修好了，也不見得鄉親能富起來！」陳明把另外一個問題拋出來，畢竟已經知道徐家國的底細了，索性就大膽的把問題一起拿出來！

「還有問題，說說看，這個我還真沒有想，這幾年都把修路這個事情想破了天了！要是想法好我就支持，我帶頭給你打衝鋒！」聽到這個話，陳明覺得，徐家國並不是一個很保守的人，只因為想不出好的法子，所以因循守舊！

「徐老就拿你剛才說能燒水泥那個事情來說吧！難道水泥就單單給我們修路用嗎？水泥可是計劃用品，歸計委調度的！修好了我們的水泥就能運出去，換給國家，用水泥換炸藥和錢，不就能形成良性循環了嗎？這個就是我們的資源，我想縣裏看見我們這個資源肯定會來摘桃子的。索性我們就自己成立水泥廠，鄉政府佔3股，各個行政村佔3股，工會佔3股，剩下1股經營者。鄉里只派出會計對錢進行監督，其他的不干涉。賺錢按比例分，不賺錢收回股份讓他們滾蛋！」

「這個不是分國家的錢么，還要給經營者股份，那個就算私人的了。不違反政策么？鄉里不派人管理廠子還不亂來了。」

「這個可不能這麼說，把股份給經營者算是獎勵，您看小崗村都把地給分了呢，國家不也是支持么，這個不違反政策。本來我想是鄉里和村裏都不佔股份的，直接賣給經營者，可是這樣鄉里和村裏都得不到多少錢。鄉里那部分錢就是財政的了，以後也不用什麼時候給別人打白條了，村裏那部分可用留給村裏修修水渠什麼的，手裏頭有餘糧才能安心過日子啊！工會那部份錢不正好解決工人的一切切實的問題么。」陳明坦誠的把這個用意說出來！

「這個就是你的想法，就針對水泥產。我看你不只這個吧！」徐家國老道的看着陳明，根據他對陳明的了解，估計這個小子已經有了一套的想法了！不會簡簡單單的說這麼一個問題，還是先把問題都問出來，省的這小子在鄉里給自己出難題，弄的大家都不愉快！

「您火眼晶晶！還有就是木場，聽說就是因為路沒有修的原因才會造成木頭賣不出去。我想等路修好了，市裏縣裏的條子還不知道要多少呢，我的想法跟弄水泥廠一樣，先我們自己弄其來，要是條子過來，我們就把那1股讓出去這樣既能保證鄉里和村裏又不得罪人。」說着喝了一口酒「徐老你覺得這個酒怎麼樣？」

「說木廠的事情怎麼又說到酒上了？你都喝了我3罈子了還覺得這個酒不好？繼續說你那個木頭的事情」徐家國沒有好氣的說了一句！

「我說的第三個事情就是和這個酒有關係了，我也知道這個酒好，不然也不會喝掉這麼多，嘿嘿！」陳明耍賴般的笑了一下，「聽別人這個酒家家戶戶都有釀，還年年有多，要是我們把這個酒賣到市裏不是很好嗎？我覺得的這個可比衡州大麴好多了。」

說着，徐家國的老伴從屋裏走出來，徐家國意識到兩個人喝酒喝到天亮了。看了一下窗外，已經蒙蒙亮了。「你的這些想法都不錯，但是前提都是要把這個路修好。這樣你把這些總結其來寫個書面的東西，我們拿會上說一下。天都快亮了，你是回去洗一下還是在我老頭子這裏湊合一下。」

陳明還是起身告辭了，一個晚上聊下來，陳明知道，徐家國對這個廠子的事情是上心了，但是對這個分配方法還是有點問題的！至於修路的炸藥問題在老徐哪裏已經不是問題了。看來還是要把老徐的工作繼續做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