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5師父

005師父

打開了飯盒,一股誘人的香氣散發了出來,御傑眨巴了眨巴眼睛:「錢爺爺,今天有好菜,你不喝兩盅?」

沒等錢有良說話,御傑聞到了一股糊味:「錢爺爺,什麼東西糊了?」

「壞了,我的花生米。」

話音剛落,錢有良已經不見了,就這本事也足夠駭人聽聞了,御傑眨巴了眨巴眼睛,早知道的話就集中一點注意力,看看錢爺爺剛才究竟是怎麼出去的,是不是腳沒有沾地啊!

「哈哈,幸虧你的鼻子尖,否則我這盤花生米可就不能吃了。」

炸到火候的花生米很鮮亮,可錢有良端進的這一盤卻有些發紫,顯然是過了火了,這樣的花生米御傑也吃過,不僅沒有一點香味,還有些發苦。

錢有良盤腿坐在了炕上,指了指對面:「小傑,你也來坐,陪爺爺喝一杯。」

「爺爺,我才十三歲,爸爸不准我喝酒,要是回到家讓爸爸媽媽聞到酒味,我的麻煩可就大了。」

拿起酒瓶給錢有良杯子斟滿了酒,御傑脫了鞋也爬到了火炕上,既然是來求人家,就要創造一個好的談話環境,對於這一點,御傑可是深有領會。

錢有良也沒有把御傑當外人,兩杯酒下肚就打開了話匣子:「小傑呀,這些年來多虧了你們一家的照顧,去年冬天要不是你爸爸,爺爺恐怕就被煤氣給熏死了,唉……」

聽了這話,御傑見風使舵、順着杆子向上爬了:「爺爺,我爸爸經常講,咱們御錢兩家雖然不同姓,但比一家人還要親,我爸爸還說將來讓我為你養老送終。」

「你這個孩子,雖然頑皮一點,但心地卻是實誠的,爺爺知道你說的是實話,可咱們兩家的關係雖然很好,但爺爺也沒有理由讓你給我養老送終。」錢有良放下酒杯,看了御傑好一陣子:「不過你這個孩子風流債太多,搞不好會陷在裏面的。」

聽到自己的風流債太多,御傑微微一愣,難道錢爺爺還會相面,或者重生之後自己的面相,與前世發生了一些差異,否則錢爺爺上一世怎麼沒有講過這些話?、御傑開始丫丫了,自己重生之後的目標不就是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權?其他的債不能欠,風流債多一點有什麼不好,想到這裏御傑高興了,嘴角浮現出了一絲笑意。

現在的關鍵是拜師學藝,否則一切都是空談,只要能夠打好基礎,金錢、美女、權勢、地位,還有什麼不能得到的?想到這裏御傑高興了,覺得風流債多並沒有什麼不好。

拿起了酒瓶,御傑又給錢有良斟了一杯:「爺爺,我爸爸經常和我講,男子漢大丈夫就要言而有信,古代那些義士不都是一諾千金嗎?我們怎麼沒有關係?你是我爺爺,我是你孫子,給你養老是天經地義的。」

說完這句話,御傑緊張的盯着錢有良的嘴巴,他最想聽到錢有良說出收你為徒這四個字了。等了一會,御傑失望了,錢有良並沒有講話,只是端起酒杯,夾起一粒花生米放進了嘴裏,一邊嚼一邊皺着眉頭,也不知道因為花生米苦,還是在琢磨值不值得收御傑為徒。

看到錢有良不說話,御傑想了想,乾脆再給他燒上一把火:「爺爺,今天在學校馬彪要打我,要不是我跑得快,一定會被他打得爬不起來。」

錢有良點了點頭,戲謔的看着御傑:「如果你能打過他,是不是會先把他打一頓啊?」

御傑知道老爺子是在考驗他,這種話糊弄一下小屁孩也許還可以,但對御傑卻是不管用:「爺爺,我即便能打過他,也不會無緣無故的打他的,他不招惹我,我絕對不會先動手。」

看到老爺子還是沒有講話,御傑拿起了一塊排骨,送到了錢有良的嘴邊:「爺爺,你幹嘛光吃花生米不吃排骨呢?可香了,等我長大了,我天天給你燉排骨吃。」

錢有良放下了酒杯:「你剛才說的是真的?為什麼能打過他也不打呢?」

「我聽收音機里的評書說過,練武之人要講究武德,練武不能爭強好勝,更不能爭強鬥狠,欺凌弱小,而是為了強身健體,維護正義,在自己和家人沒有遇到危難,或者是保護弱小的時候,絕對不能隨意出手。」

錢有良用欣賞的目光看着御傑:「這句話說得好,看來說書唱戲也能教育人,你小小的年紀就有這份見解確實不容易。不過,作為一個男人,要想有自立於世的本錢,必須能文能武才行,雖然你現在還有些頑皮,但隨着年齡的增長,總有一天會把心思用到學習上,你爸爸、媽媽都是大學生,相信他們也會想到這些的,這一方面爺爺不擔心,現在就剩下武了。」

御傑覺得心臟就要從胸腔里跳出來,目不轉睛的盯着錢有良,他太想聽到錢有良說出收你為徒這四個字了。

啃完一塊排骨,又喝了一盅酒,看到規規矩矩坐在面前的御傑,錢有良用手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拍:「小傑,你是個好孩子,爺爺信你,男子漢大丈夫要想在這個世界上做出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就要趁年輕打好基礎,剛才我說過,文的方面有你爸爸和媽媽,武的方面就交給爺爺吧。」

儘管心裏很激動,但御傑依然裝出了一副迷糊樣:「爺爺,你是說要教我武功?」

「是啊,難道你不願意嗎?」

「我聽評書上說學武是要拜師父的,你是爺爺,叫你師父有點不合適吧?」

「看來你這個臭小子懂得還不少呢,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武林中的規矩和輩分是不能亂的,這樣吧,我就代我的兒子近山收你為徒,咱們以後還是祖孫相稱,」錢有良臉上的神色黯談下來:「不過,你這輩子恐怕都不會見到你的師父了。」

御傑曾經聽他的爸爸講過,錢有良有個兒子叫錢近山,如果現在還在的話,也是六十多歲的人了。錢有良對錢近山的要求很嚴,五歲時就教他學武,後來長大了,錢有良又把錢近山送到省城洋學堂讀書,在日本鬼子侵略中國的前一年,錢近山娶了馬靜的姑奶奶。

抗戰全面爆發那一年,錢近山投筆從戎,由於武藝高強再加上上過洋學堂,打起仗來又不怕死,很快就受到了上司的器重,抗日戰爭結束后,錢近山已經是國軍中的一個少將師長。

解放戰爭時期,錢近山成了中將軍長,後來兵敗跑去了台灣,從此就再也沒有回來。錢近山結婚後不久就離開了家鄉,也沒有留下個一男半女,這件事情成了錢有良終身的遺憾。馬靜的姑奶奶也一直在苦苦的等着他,兩年前才去世的。

那場史無前例的政治大運動結束后,台灣當局與大陸的關係有所緩和,當年一些跑去台灣的老兵回到大陸探親,錢有良從這些人的口中得到了錢近山的一點消息。

錢近山跑去台灣后,由於他的部隊全打光了,就被老蔣給掛了起來,心灰意冷的錢近山後來去了香港,聽說過了沒多久因舊傷複發病死了,至於錢近山在台灣還有沒有後人,那些回來的台灣老兵也說不清楚。

也許錢有良此時也想起了往事,端著酒杯一動也不動的坐着,臉上的皺紋刀刻石雕般的凝重,房間里靜極了,只聽到錢有良粗重的呼吸聲,錢近山究竟死沒死,在台灣和香港留沒留下後人,御傑也不敢肯定,怪就怪自己前一世對錢爺爺關心的太少了。

想到這裏御傑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爺爺,我知道你想起師父來了,你也不要難過,不管師父有沒有留下後人,我都是你的親孫子,拜了師之後你就是我的師祖,您的後半輩子就由我來養吧,百年之後我給你老人家披麻戴孝。」

錢有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好,爺爺今後就靠你了,不過,練武可是要吃很多苦的,再說你練武的歲數也有點大,你能夠堅持下來嗎?」

儘管御傑的小身板很單薄,但拳頭擂在上面也是咚咚直響:「爺爺,你以前不是告訴過我,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吃點苦又怕什麼?為了不使咱們這一派的武功失傳,我一定會刻苦努力的。」

百歲老人見過多少悲歡離合,剛才對往事的回憶如同過眼煙雲,揮揮手就散去了。雖然錢有良現在還不知道他的兒子有沒有後人,但有了這個乖巧伶俐的徒孫,也足夠慰藉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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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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