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大祭司看著風天逸,眼神疑惑,道:「你是韶舞?片羽?還是我?」歪了歪頭,似是在思索,片刻后,大祭司緩緩地伸手,指尖慢慢地接近風天逸的額間。

這個動作,上一個世界的大祭司便做過了,所以風天逸並不驚慌。

在一陣撕裂靈魂的劇痛過後,大祭司彷彿被一種力量彈開一般,後退了幾步,手中拎著的風天逸也自然掉到了地上。

冷笑了下,被剛才的疼痛折磨得趴在地上的風天逸喘息著道:「不用嘗試把碎片取出來了,另一個你已經試過了,沒成功。」

「另一個我?」大祭司有些疑惑地皺眉,但瞥了眼天空中星辰的軌跡,又一甩手召喚出幾個水鏡,水鏡中的畫面變換極快,但是顯然大祭司是能夠將這變化極快的畫面看得一清二楚的,所以不過片刻,似乎已經搞明白現狀的這個世界的大祭司一聲冷笑,輕輕道了聲:「原來如此,果然,最能討自己厭惡的只有自己而已。」

難怪眼前的傢伙身上既有韶舞的氣息,又有片羽的氣息,力量構成上又彷彿和自己同源。

同是東皇鍾碎片的神力凝結而成的靈體,力量構成自然同源,因為誤觸花神陰佩,被花神陰佩判定為最適合韶舞的靈魂載體而進行標記,還在花神陰佩的法術空間里接觸到了隱於其中的韶舞的神魂,所以身上帶有韶舞的氣息,又因為這貨在另一個世界里是片羽的轉世,雖說靈魂中的屬於片羽的命魂被另一個世界大祭司抽走了,但是就像邊緣已經有融合跡象的奶油蛋糕一樣,一刀下去,誰也不保證就能把不同顏色的奶油切得正正好好,所以多多少少,風天逸的靈魂里還留著些許片羽的殘留力量,自然也就帶著片羽的氣味。

看著眼前的風天逸,尤其是風天逸靈體上那個清晰的星流花的標記時,大祭司分外的想衝進另一個世界,揍另一個自己一頓。

看看那傢伙惹得這個麻煩!

這下好了!這一世,韶舞到底要怎麼醒過來!

為什麼這個世界的大祭司為星流花神能否蘇醒而著急?

這就不得不說說無論是哪個世界的大祭司都玩了一手的那個把戲了——讓韶舞和片羽生生轉世,生生相戀。

韶舞與片羽同時死去。

大祭司將他們的神魂封印在東皇鍾碎片化成的花神陰陽佩中,但是與風天逸猜測的不同,封印在花神陽佩中的不是片羽的命魂,而是天魂和地魂,而封印在花神陰佩中的,則是韶舞的元神。

在人事間轉世投胎的,則是韶舞的七魄。

韶舞是這個世界的「神」,在雲山之巔修鍊千年的她,神魂中的能量遠不是一個被韶舞灌注的神力硬拔擢起來的片羽可比的,她的早已經將三魂修鍊出了近乎可以獨立分離出來的元神。

不論是人還是「神」,在死去的時候,七魄都會散去,重歸天地,在韶舞的死去瞬間,她的七魄散落於天地間,沾染了她的七魄氣息投胎的人,靈魂波動與韶舞的元神最接近的人,就會被天地間的星流花粉標記,被認定為是星流花神轉世。

換句話說,其實這些所謂的星流花神轉世的女孩,都只是沾染了韶舞七魄能量而其實與韶舞完全無關的凡人,而被星流花神標記后,在接觸了花神陰佩喚醒了韶舞的元神時,因為靈魂波動與韶舞相近,會被韶舞的元神瞬間「寄居」,然後又因為軀殼承受不住一個「神」的力量,瞬間灰飛煙滅,化作萬千星流花粉。

這是個相對好聽的說法,但換個更容易被人理解的、也更簡單的定義,其實就是——奪舍。

每一個覺醒的星流花神,其實都是被奪舍之後就灰飛煙滅的可憐人。

易茯苓和韶舞從來就不是一個人,從來就不是。

但片羽是,片羽留在花神陽佩里的只是天魂和地魂,他的命魂生生世世隨他轉世,因為他的神魂沒有那麼強大的力量,所以每次覺醒后,韶舞即刻灰飛煙滅,元神重新回到花神陰佩中沉睡,而片羽都只是會自然死亡而已,然而天魂和地魂會被花神陽佩「回收」。

因為身負東皇神力,又因為接觸花神陰佩時被這個世界的鳳凰神血中的凰性能量沾染,風天逸成為了這個世界被花神陰佩認為神魂力量最與韶舞接近的人,進而被星流花粉標記。

這才有了星流花神提前覺醒的詭異星象。

也才有了這個世界大祭司的苦惱。

看著眼前似乎還沒完全搞明白狀況的風天逸,大祭司長嘆一聲,長袖一揮,因為花神佩建立起來的通道來到雲山之巔的風天逸的神魂,回歸了本體。

浮玉嶺內,睜開眼睛的機樞雙目無神,獃獃地望著嶺內混沌不清的天空,想,他完了。

身側,同樣迷茫著的風天逸睜開眼睛,以指觸著還有鮮明痛感的額頭,腦中大祭司在那一揮手間塞進來的記憶紛繁複雜,他迷失其中良久才理清思路,然後忽地「明白」過來——這個世界的性別有六種,而他目前「分化」成了坤澤,而且貌似,就在昨晚,他把機樞給睡了。

機樞是誰?

哦,對了,機樞是易茯苓的爹。

所以他把他未來岳父給睡了?

即便也算是經歷了足夠多的大風大浪,但風天逸此刻還是覺得,他有點兒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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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天空城/all逸]如果天空城沒有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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