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黃粱一夢

趙高娶得薑絲后，家中便有了少夫人。

而盧碧如也傳來好消息，她有身孕了。

一時間，除了那個沒有碰的秦艽婉，府上就薑絲一人。

寵愛了兩個月，嬌妻也傳來好消息，有身孕了。

沒辦法，趙高只好找秦艽婉訴苦，宿醉之後，他解開心房，和她在一起再也沒有因為接生新生兒時留下的后怕記憶。

二人恩恩愛愛半個月，這女人也有身孕。

趙老爹高興地不行，獎勵大把大把銀兩給兒子的妻妾，可趙高不高興，他有那麼多女人，怎麼就沒有得自己的初戀？

沒有納桑汐做妾，趙高心裏可謂不得勁。

整個人縮在書房蔫蔫的。

「兒子，看看爹，又給你送來女人了。」

趙高掃一眼，「姿色一般。」

「公公。」薑絲自然明白為什麼，她笑眯眯走來，「相公心情不好，您交給兒媳，保證他明兒生龍活虎，精神抖擻！」

「好！」

趙老爹高高興興的離開，隨便把那個給兒子的女人收入囊中，成為他的通房。

「絲絲……」他打不起精神。

「相公。」薑絲笑着帶他到一個房間，然後推開門，一把推他進去。

趙高踉蹌一下，站穩腳跟。

他抬頭，入眼的是一張鋪滿紅色玫瑰花的心，「心」里有個女子，再這漫紗之下看不清面容，但僅僅一個背影，趙高的心瞬間活了。

「桑汐，是你。」

他眼睛看不見佈置的浪漫，看不見其它，眼裏只有她。

「趙高，你娶了個好妻子，所以，我答應做你的妾。但是，以後我要是生兒子了，你抬我做平妻，可好？」

「好！」

趙高同意，畢竟，他已經娶了門當戶對的妻，至於平妻，他無所謂。

然而，世界誘惑的東西太多。

趙高也想要成仙。

為此，他奮發圖強，和天下第一比，和世人比，終於，名聲大振，雖然沒有成仙，卻揚名立萬。更多的女子知道他。

什麼大家閨秀，什麼金枝玉葉，什麼躲在深山幽谷的絕世佳人，她們不介意他娶妻生子，不介意屈身做妾，全都蜂擁而至，只為了他。

趙高經歷十年蛻變，妻妾竟然到達律法規定的妾室名額，而那麼多的女人，個個安分守己，溫柔體貼。

對此，趙高自己都驚訝。

夜裏，他悄悄聽了個遍，全是女人在思念他的話。

然而他不知道，后宅的女人這麼乖巧，大家信奉的準則是，相公若是成仙，她們離成仙也就不遠了。

至於趙高能不能成仙，那是個未知數。

某日，他摟着嬌妻美妾，望着樓下的戲枱子演繹的《黃粱一夢》，眼淚莫名流下。

——

「嗯。死了。」

「這人死了，怎麼還流眼淚啊？」

「這叫淚腺堵塞，現在因着翻動，眼淚流出來了。」

「真是可憐，堂堂一個健康男人，就這麼死了。」

「沒病沒災，沒有喝酒，沒想到死在水坑裏。」

「人生在世，繁華落盡，終究一場夢。死了也好。他妻兒跑了，留下一大筆債務，家也不是家，也許在另一個世界裏活的更精彩。」

雨停了，太陽出來了，淋一夜雨，趙高身上的濕衣服被曬乾了，除了那幾滴眼淚流淌，他好像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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