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邀月並沒有回到山巔，而是帶著蘇絕隱藏在山林中。
蘇絕可以清晰看到官道上發生的一切。
「他就是江楓……」
蘇絕心中自語。
江湖中有耳朵的人，絕無一人沒有聽過玉郎江楓和燕南天的名字。
江湖中有眼睛的人，也絕無一人不想瞧瞧江楓的絕世風采和燕南天的絕代神劍。
只因任何人都知道，世上絕沒有一個少女能抵擋江楓的微微一笑，也沒有一個英雄能抵擋燕南天的輕輕一劍。
任何人都相信。
燕南天的劍，非但能在百萬軍中取主帥之首級，也能將一根頭髮分成兩根，而江楓的笑，卻可令少女的心粉碎。
平心而論。
江楓確實是一個美男子。
邀月和憐星救下江楓的性命，也許是因為兩人心地善良，也許是因為其他原因。
江楓醒來后，發現自己待在移花宮，也許是被江湖中的傳言誤導，害怕邀月和憐星，才想要瘋狂逃離移花宮。
蘇絕結束腦補。
燕南天也許是真正的大俠，但江楓除了容貌，再沒有其他可取之處。
場中。
聽到江楓的話語。
黑面君呸了一口，冷笑道：「姓江的，你竟敢欺騙老子？馬車裡那個婆娘，不過是從移花宮逃出來的叛徒，也敢亂用移花宮的名諱？」
「今日，老夫就讓你們明白十二星相的手段。」
話落。
黑面君和司晨客沒有遲疑，同時出手。
兩人心知邀月隱藏在暗中，自然要竭盡全力表現自己，出手時不敢有絲毫保留。
「神豬化象！」
黑面君擅長鍛體功法，身形暴起，拳風虎虎生威，雙拳如閃電般擊出，加上他幾百斤重的身體，有一種泰山壓頂的巨力。
官道上似乎憑空出現一隻巨象，氣勢驚人。
這是先天境界才能領悟的意境。
只有領悟意境，才能突破到宗師之境。
黑面君和司晨客是江湖中的老一輩人物，十幾歲就開始闖蕩江湖，幾十年過去，雖然沒有突破到宗師之境，但戰力接近普通宗師。
「晨雞啼星！」
司晨客身法快如鬼魅，手中拿著一對雞爪鐮，身形挪轉，紅衣飄飄，左手的兵器打向江楓的要穴，右手的兵器打向江楓後面的馬車。
馬車上坐著花月奴。
此時花月奴正在分娩，司晨客此舉攻敵必救。
山林中似乎響起一聲雞鳴。
雄雞一叫天下白。
所有人耳朵都嗡嗡作響。
江楓本就不是司晨客和黑面君的對手。
司晨客和黑面君全力出手，江楓還要顧及身後的馬車。
只是幾招。
江楓就從一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變成一個披頭散髮的乞丐，身上的白衣也被鮮血染紅。
他手中拿著一把利劍，劍劍狠辣，劍劍拚命，想要保護後面的馬車。
司晨客和黑面君大聲狂笑，為了討好邀月，使用各種手段折磨江楓。
「玉郎……」
車廂中傳來一道溫柔的話語。
花月奴的話語斷斷續續，既要忍受巨大的痛苦分娩，也要時刻擔心外面的狀況，深怕江楓死在司晨客和黑面君手中。
「賤婢……賤婢……」
邀月不擅長罵人，此時雖然氣急，卻只能不停重複這兩個字。
江楓和花月奴死有餘辜。
若不是他是嬰兒，蘇絕很想口吐芬芳，替邀月罵江楓和花月奴。
看著黑面君一拳一拳打在江楓身上，司晨客一爪一爪刺入江楓身體，邀月神情始終平靜，既沒有興奮，也沒有憐憫。
她本不會多管閑事，但江楓有一個義薄雲天的燕南天。
燕南天是江湖中一等一的英雄。
正是看在燕南天的面子上，她才會救了江楓的性命。
江楓醒來后，違背移花宮的規矩，與花月奴勾結，背叛她，打傷、殺死移花宮數名弟子，徹底觸及到她的底線。
人死不能復生。
即使把江楓和花月奴千刀萬剮，也不能出了她心中的惡氣。
場中。
花月奴終於分娩結束。
「咦……姓江的，你運氣不錯，居然是一對雙胞胎。」
在花月奴分娩的時候，由於邀月躲在暗中，即使花月奴是移花宮的叛徒，司晨客和黑面君也不敢揭開馬車的帘子，以免惹怒邀月。
他們這些惡人殺人好歹還有個理由。
但邀月殺起人來，不需要任何理由，或許只是因為你在人群中多看了她一眼，或許只是單純的想看到血花如同玫瑰一般綻放的美麗，或許也就是單純的想殺了你。
等到花月奴分娩完畢。
司晨客和黑面君聯手打退江楓。
黑面君一拳打在馬車上，讓馬車四面的窗戶和車頂轟然炸裂，露出裡面的花月奴和那兩個正在大哭的嬰兒。
折磨完江楓，兩人自然要開始折磨花月奴。
「孽種……」
看到那兩個嬰兒，邀月面色微寒，殺意如海，抱著蘇絕的雙手也不由有些顫抖，預示著她心中的不平靜。
移花宮沒有醜人。
花月奴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氣質，可以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但與邀月相比。
花月奴就像一個醜小鴨。
蘇絕不能理解江楓的眼光，不知邀月會如何處理江楓和花月奴的孩子。
「狗賊，滾開！」
山林間傳盪著江楓和花月奴嘶聲裂肺的怒吼。
兩個人的戰鬥，變成四個人的戰鬥。
司晨客和黑面君站在中間，把江楓和花月奴隔開，假意襲擊花月奴手中的兩個嬰兒，讓江楓和花月奴疲於奔命。
花月奴手中的嬰兒很快被搶走。
江楓衝過來，又被擋回去，又衝過去，又被擋回來，再衝過去，再被擋回來，最後目眥盡裂，眼角淌出鮮血。
花月奴也是如此。
兩人身上鮮血淋漓。
「何苦……」
蘇絕輕輕搖頭。
如果江楓選擇邀月或者憐星，哪會這麼凄慘？
當然，雙方熟悉后，邀月和憐星未必能看上江楓。
花月奴則是一個傻白甜，放著邀月的侍女不做，被江楓的花言巧語哄騙，背叛邀月，落到現在的下場完全是咎由自取。
蘇絕不會同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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