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碰瓷

「這位姑娘，行行好，賞我碗酒喝吧。」一位衣衫襤褸的乞丐攔住正為客人溫酒的柳圓圓。

「我們家酒要花錢的，給你倒碗白水喝了快走吧。」蔣妹看已經有幾桌客人向這邊看過來，怕這乞丐耽誤了自己做生意，便想儘快將他打發走。

「哎，不瞞您說，一把年紀了，沒什麼別的喜好，就饞這一口酒。老遠就聞見你這酒味，那個香啊，把我的酒蟲子都勾出來了。您就行行好，賞我口嘗嘗。」老乞丐搓著枯枝一樣的手哀求著柳圓圓。

柳圓圓見乞丐說的可憐，便盛了一碗果子酒給他。「老人家請拿著吧。」

老乞丐連連道謝，雙手接過便一飲而盡。「好酒！姑娘這酒真是我這麼多年喝過最為爽口的酒了，謝謝姑娘的款待，我。我。」老乞丐突然表情痛苦，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癱在地上。「你這酒，為何我喝下這般難受！」老乞丐怒目圓瞪，向柳圓圓吼道。原本吵鬧的酒鋪因這一聲爆喝突然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積聚在老乞丐身上。

老乞丐在眾人的目光下注視下，噗的吐出一口鮮血，倒在地上沒了聲息。眾人發出一陣驚呼，都起身圍了過來。個別膽大的伸手在乞丐鼻子下面探了探，「這人死了！沒氣了！」圍觀的村民聽說這乞丐死了，全都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這怎麼回事啊。」「我看這喝了碗果子酒就不對勁了。」「這酒不會有什麼問題吧。」路過的人也都加入到人群里看熱鬧。

不知什麼時候混在人群里的張瘸子看著人越來越多，一聲獰笑推開眾人擠到了乞丐的屍體旁邊。「我們大家可都看的清楚，這人喝了你的果子酒就吐血而亡，你必須給我們一個說法！」張瘸子帶頭質問柳圓圓。「對對！必須給我們個說法！我們這剛喝了不少，不會也像這人一樣吧！」周圍的村民也跟著附和道。

「你這妖女果然又出來為害人間！」正是那豬妖道長。豬妖道長蹲下翻了翻乞丐的眼皮，厲聲喝道：「這人乃是中了水鬼之毒！此女乃水鬼化身，上次貧道就欲將她拿下，奈何她功力深厚，反而將本道打傷。此時正午，此處又離水源甚遠，正是這水鬼力量最弱的時候，咱們大家齊心合力，定能將這妖孽擒注！」

「大家還等什麼！這都死了人了！再不滅了這個妖女！咱們村子就要滅在她的手上了！」張瘸子看道長把戲做足了，連忙煽動村民一起制服柳圓圓。

「抓起來！燒死這個妖女！」圍觀村民親眼所見這乞丐是喝了柳圓圓給的果子酒倒地而亡，又被豬妖道長和張瘸子鼓動，也紛紛認定柳圓圓就是水鬼，一起叫囂著要將柳圓圓燒死。

「今天誰敢動圓圓一下，別怪我蔣三不客氣。」蔣三哥打獵回來正好看見眾人要對柳圓圓不利，衝進人群擋在了柳圓圓身前。

「哥你可回來了，他們要燒死圓圓媛媛姐。」蔣妹從未見過這等陣勢，早就嚇的涕淚橫流，見蔣三哥回來了，幾步跑過來躲在蔣三哥的身後。

「圓圓別怕，只要我在，誰也不能動你分毫。」蔣三哥將柳圓圓也攬在自己能護住的範圍，低聲說道。

「這人已經被水鬼下了蠱術！失了心智！連他一起燒死！」豬妖道長想起上次被蔣三哥暴打的事情就懷恨在心，索性讓村民一起將蔣三哥也除了。

「蔣三哥，將那乞丐安置在旁邊的椅子上。」柳圓圓不慌不忙的說道。這些村民是知道蔣三哥的身手利索的，看蔣三哥搬動乞丐也不敢阻攔，都默默退後幾步給蔣三哥讓路。

「我這的果子酒大家也喝了多日，何曾有過半點不適的情況，今日之事，尚不清楚狀況尚。」柳圓圓話說一半突然轉身操起搗果醬的木槌對著乞丐的右膝錘了下去。

「哎呦。」本已沒了氣息的乞丐痛呼一聲踢了下右腿。村民面面相覷不知怎麼回事。之前膽子大探出乞丐沒了氣息的人，喝了口酒壯了壯膽又伸手在乞丐鼻子下面探了探。「活，活了，這人怎麼又有氣兒了。」圍觀人群一片嘩然。

柳圓圓剛才早就趁亂號了下這乞丐的脈搏，脈象平穩有力，斷定這人應該是在裝死，讓蔣三哥將這乞丐安放在椅子上，出其不意的敲擊乞丐的膝蓋，是醫院裡測試膝跳反應的方法。

常人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膝反射並作出踢腿的動作的。

「誰讓你來這裝死的！」蔣三哥見狀也知道這乞丐是存心來這裡鬧事，心生怒意，狠狠的捏住乞丐的肩膀。

蔣三哥手勁極大，乞丐只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被捏碎了，連連求饒：「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是那道長給了我10文銀子讓我來演這戲的，您就饒了我吧。」

道長見事情敗露，轉身想跑，被蔣三哥一腳踢倒在地。「上次就說過今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你怎麼不長記性，又回來興風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