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6 鏡子與收集碎片進行時
將小陳老師帶到小女孩所在廁所后，陸曉晨就心虛地先撤了。
下午小陳老師正好有課，課間的時候，陸曉晨還是特地去詢問了一下情況，得知小女孩似乎是受涼拉肚子，又不好意思告訴老師只好躲在廁所里哭。
見小陳老師的口氣很平常，也沒有用奇怪的眼神看自己，陸曉晨才放心了一些。
接下來兩三天的時間裏，陸曉晨利用早到和放學的時間，陸陸續續地將學校里的碎片收集了起來。非常慶幸的是並沒有出現噴水池那樣的意外事件。
數了一下竟然有十一塊之多，再加上他眼睛裏的這一塊，單學校這方寸之地既然就有十二塊碎片，不對，應該是十三塊，只是，最後也是最大的一塊他始終不敢去拿。
老師辦公室位於多媒體教學樓的一、二層，低年級在一層，高年級在二層，而陸曉晨的最後目標就是之前讓他痛哭流涕的，在高年級老師辦公室里的那一塊碎片了。
老師辦公室白天基本隨時有人在，畢竟不是每個老師的課都是排滿的，連中午時間，都有沒回家的老師在那裏午休，而傍晚放學后，除了偶爾會有老師加班，正常都是一放學就鎖了的。
所以陸曉晨不僅要克服眼睛的疼痛，還要能找到一個最佳的時間點。
上課期間，基本無望，陸曉晨最終選擇了周五下午的放學時間。
周五下午最後一節課是興趣小組，所以，大部分老師利用這個時間段也能把工作做完，給自己一個愉快的周末，就算有加班，人數一定不會多，而且也不會逗留太晚。
陸曉晨照例把自己留到最晚，然後，拎着書包躲進了操場邊上的那個廁所里，因為這裏能看到老師辦公室的情況。
「鏡醬，你看，為了收集碎片，我可是豁出去了，這要是被教導主任抓到了，我媽肯定會殺了我的。」
「不會的，她只會把你這學期剩下的零花錢全部沒收。」
對於鏡醬的玩笑，陸曉晨可笑不出來，只感覺一口氣憋在胸口，很想咆哮出來，但是更怕被人發現。
時間慢慢的向六點移動着，天也開始黑下來了。
今天老媽加班，不然，他也不敢選今天，至於他老爸，屬於不加班才奇怪的範疇，他直接就無視了，不過，就算如此，他也不敢真的太晚回去，他老媽可是有打電話查崗的習慣。
高年級老師辦公室的燈還亮着，在躲進廁所前，陸曉晨先探過一次敵情，共有三個老師在。
現在，已經有兩個老師離開了。
陸曉晨悄悄溜出廁所，向辦公室跑去。
陸曉晨下午就試着接近過一次辦公室，眼睛雖然還是會有些刺痛感，但是，已經不會像第一次一樣難以忍受了。
此時，他捂著左眼來緩解痛疼，伸長脖子在門口探了一下就縮回來，想確定是哪個老師在裏面。
咦？好像沒人。
又看了一眼，真的沒人！
他當然不會認為是哪個老師沒關燈。正常就是去上廁所了，這也正是他之想等待的時機，只是，現在這情況他不能肯定這離開的老師什麼時候回來。
不過，他剛才一直關注這邊，只有上樓時這段時間看到這裏，想必這老師也是剛離開的。
「鏡醬，你說，如果我要是被抓住了，說是在教室里睡過頭了，然後，看到這裏有燈，想幫忙關燈，會不會有人相信？」陸曉晨一邊問鏡醬，一邊忐忑地走進了辦公室。
意料之中的沒有得到鏡醬的回答，陸曉晨只能豎起耳朵去聽外面的動靜。
好在學校里此時非常安靜，如果老師回來，他應該是能聽到腳步聲的。
陸曉晨快速地在辦公室走了一圈，本來只是嘗試一下看看刺痛感會不會變化，以此來判斷碎片的具體位置，沒想到疼得他差點叫出來。
陸曉晨捂著左眼抬頭，碎片的位置又一次讓他懵圈了，竟然是在牆角的監控頭上。
陸曉晨臉都嚇白了。
「有沒搞錯，為什麼辦公室里會有監控啊！那不是死定了。」這一次他沒忍住，直接哀嚎出聲。
他以前也沒少來過老師辦公室，還真沒發現過這裏有裝監控攝像頭。
鏡醬在這時送來了安慰獎，「我記得你教室里的那個是有亮紅燈，這個沒有亮是不是表示它沒在工作中。」
「你確定，確定燈沒亮？」陸曉晨眼睛還有疼著，看得不是很清楚。
「很確定。」
陸曉晨當即鬆了口氣。
時間有限，他跑門口又聽了一下，確定沒有腳步聲，急忙搬了張在椅子來到牆角。
只是，爬上椅子之後陸曉晨尷尬地發現，還是不夠高。
他從沒像今天一樣羨慕胖子的身高。
那傢伙可是做過踩在椅子上把監控攝像頭用膠帶貼上的壯舉，結果自然是被全程拍下，叫家長。
沒心情沮喪，陸曉晨立刻又搬來兩張椅子，將其中一張疊在兩張椅子的上面，再次爬了上去。
看着監控攝像球那半球鏡面中倒映出自己的影子，陸曉晨艱難的咽了口唾沫，然後將手伸向了半球體的側面。
看着手中兩指寬一指長的不規則結晶體，陸曉晨忍不住吐槽，「講真的，鏡醬，我一直很疑惑，碎片到底是怎麼從室外跑到室內，還會躲在這麼奇怪的地方的。」
鏡醬卻是認真解釋道：「碎片很輕，它會飄蕩在空中，然後找尋依附體，但不一定會一直停留在一個依附體上，如果這個依附體是可移動的，它自然就跟着移動了，就像你眼睛裏的碎片不就是跟着你移動嗎？」
「那怎麼它就不會換個……嘶！」陸曉晨抱怨的話還沒說完，手中的碎片就進入了他的眼睛中，完全沒有一點點準備的他，痛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還好扶住了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陸曉晨才感覺自己回魂了，眼睛的疼痛感完全消失了，這一次，他也非常肯定自己的視力加強了。
就像此時，他很清楚地看見牆角那隻比指甲大不了多少的蜘蛛的腿毛，還能看到，監控半球體中倒映出的，門口的小陳老師張大的嘴邊剛萌發出的痘痘。
恩？
小陳老師！
陸曉晨猛地回頭一看，真的是小陳老師！
「啊！」
「砰！」
這一回，他真從椅子上摔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