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系統飛快地往回拉了一下留存影像,恍然大悟:「他好像原本準備把你轉手給冤大頭。」
程榭之:「……」
程榭之:「閉嘴。」
系統哭唧唧地縮回了識海。
屬下難得敏銳地察覺到不對勁,急急忙忙用一句「屬下告退」做結轉身就走。姬琅苦笑了下,揉著眉心看向程榭之。
他再次重複了一遍方才姬琅手下提及到的「三萬斤糧草」,周遭的空氣彷彿都凝固,尷尬得讓人沉默。
「我倒是不知道,我幾時有了這麼高的身價?」程榭之意味不明地說道。
「之前你尚未化成人形,我也不知世間還有玉璽成人這樣玄妙的事情。」姬琅溫聲解釋,他瞧得出程榭之也並未真正生氣,玩笑意味居多,「後來我就沒有再如此想過。」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程榭之歪了歪頭,這個表情讓他流露出一絲無辜的神采,「如果換了有人告訴我,拿你可以換來三萬數的氣運,我必定不會猶豫。」
他這話說的冷漠無情極了,讓姬琅忍不住哽了一下。
程榭之說完隨即揚唇一笑:「不過我比你那三萬斤糧草更有價值。」
……
程榭之要證明自己價值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姬琅解毒。他將藥方寫了遞給姬琅手下的大夫,「儘快將這些藥材找齊,至於還差的一味藥材,等這次齊王壽宴結束之後,就會有了。」
齊王壽宴是近來一件不小的事情,戰亂年代,把周邊各路諸侯都請到自己地盤上說不上是一件多聰明的事情,但是顏面是足夠了的。
這位齊王也是個人物,除了生了個未來開國皇帝兒子外,早些年是前朝手握大權的州牧,等前朝亡了國,這位就迫不及待自己給自己封了王,擬了年號。可惜他擬的年號除了在他自己那一畝三分地上強制推行,其他諸侯根本就不理睬他。
齊王割據了連接南北的越、吳、荊三州,算是目前最大的一個諸侯,兵力雄厚,再加上齊王本人年事已高,幾個兒子明爭暗鬥,卻沒一個抗得起大粱,也因此這次壽宴大家都勉強給他三分面子,許多諸侯親自前往,想看看能不能趁機咬下一塊肥肉。
姬琅本不欲親自前去,他去不去對這場壽宴來說無關緊要,但是思及程榭之,姬琅還是決定親自動身。他親自吩咐將一切收拾妥帖,讓程榭之與自己同坐一車,前往齊地參加壽宴。
程榭之對姬琅的知情識趣也很滿意。他不是喜歡吃苦的人——就算當初帝國全境內逃亡,他也要帶著系統住豪華酒店,除了跟著小皇帝四處逃命那幾年,程榭之還沒吃過什麼苦。
馬車足夠大,到處都鋪滿了厚厚的狐狸皮拼接成的雪白毯子,車壁加了減震的保護,一路駛來都平平穩穩。除了偶爾幾次程榭之想去那暗格里的糕點,起身不小心撞到姬琅的胸口。
明明空間那麼大,非要來擠占他身邊地盤。程榭之冷著臉咬了一口藕粉桂花糕,默默告訴自己這個是能源供應器,暫時不能揍。
唯一的問題是程榭之的身份。前去齊地參加壽宴的每一個人身份都要率先造冊登記,以防止有刺客混入,但是程榭之又不屬於姬琅手底下的官員,填醫官吧但是又哪個醫官會和主公乘一輛車?這可叫下屬犯了難,只能去請教姬琅的示意。
程榭之屈腿坐在旁邊,指尖還沾著一點桂花糕的粉漬,他順手抓過姬琅的衣袖擦了擦,抬眼對姬琅屬下說:「這有什麼難辦的?不是之前有現成的名義嘛?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家主公的男寵了。」
屬下的眼皮跳了跳,見姬琅一副默許的表情,又看了看程榭之理所當然甚至開始嫌棄姬琅的衣袖不好擦手的模樣,心裡一哽,「……屬下知道了。」
待屬下走了,姬琅才輕輕扯出已經被程榭之糟蹋得皺巴巴的衣袖,「我還要穿這件衣服去見人。」
程榭之不太情願的鬆開手,像是少年委屈又嬌憨:「但是你沒有給我準備帕子。」
他這模樣實在太能引起人心軟,姬琅嘆了口氣,無奈卻縱容,「我讓人給你準備幾條帕子放在暗格里,下次不要糟蹋我的袖子了。哪家的男寵會爬到主人頭上的?」
系統「呵呵」:你以後就會知道他不僅能爬到你頭上,還要在你頭上作福作威。
系統悲憤地想,自己就是這樣被這個騙子欺負了好多年,到最後這個騙子連裝模作樣哄一哄都不願意了!
無情!冷漠!渣男!
「渣男」程榭之沒有一點自覺:「可是做男寵不該持寵而嬌嗎?不然有什麼意思?」
他說話時輕輕抬著眼看姬琅,輕顫的眼睫宛如蝴蝶振翅,含著讓人心弦一顫的風情。
他撒嬌的做派渾然天成,驕矜任性的很,倒是符合了姬琅對他的第一印象。不過……
姬琅凝視著他,深知依程榭之的脾氣,若是當真有人要他做男寵,恐怕他會笑笑,然後把這個人的腦袋直接擰下來。
雖然相識的時間不長,但程榭之的脾氣姬琅一清二楚。
——他會這樣對姬琅說,也是他實際上並不清楚「男寵」所代表的意義,對他來說,這只是一件足夠「有趣」的事情,和他看那些春.宮圖冊沒有區別。
但是某種意義上姬琅拿他毫無辦法,他別過眼去:「不要輕易對人說這樣的話,會讓人誤會的。」
「那你誤會了嗎?」程榭之樂不可支地瞧著他笑。
姬琅頓了一下:「……我不需要男寵。」
這下程榭之終於忍不住按著桌子俯身哈哈大笑起來。姬琅眼神落下,眼瞼半垂,有種隱晦幽暗的意味浮動著。
曖昧的氣氛到此為止,沒有再繼續深入下去。接下來的一路上程榭之都規規矩矩,沒有再作弄姬琅。
倒是系統有些不解,吐槽道:「宿主您好端端去招惹姬琅幹什麼?咱們又不會在這裡留很久,到時候您惹出一堆桃花債來咱們走不掉麻煩就大了。」
「因為太無聊了啊。」程榭之彎著眼睛笑了笑。
系統:「……您認真一點好不好啊?」
「啊。」程榭之發出一個短促的音節,「我只是想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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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記我改了更新時間。卑微。】
#論溫水煮的時候青·蛙主動跳了下去。
#不作不死程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