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父子間的羈絆

聽完長生的話，端在手中的杯子失神落在地面，碎掉了。牧清怡整個人愣住了，有些慌神，長生的父親，就連牧霓裳和牧輕舞都不知道，他又如何知道？

「長生，你老實告訴娘親，你在哪裡看到了你爹爹？」牧清怡忽然嚴肅起來。她初來長安，並沒有打算尋找李牧塵幫忙。

他們兩個人自此陌路，長生由她一個人帶大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長生說道：「就在街上呀，我看見一位叔叔，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覺得他是長生爹爹。」

「啊？」

隨後，長生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牧清怡，當牧清怡聽完后，才是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原來如此。

她尋摸著也是，長生的父親除了自己，根本無人知道他的身份，就連李牧塵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然成為了一位人父。

從慌亂中冷靜下來，牧清怡立刻變成了嚴母，她板著臉說道：「長生！娘親告訴過你多少次，不準踏入房間一步，你是怎麼跟我保證的？」

「娘親，長生以後再也不敢了。」

小長生低著頭，知道自己做錯事了，違背了娘親的話，不多時，小長生眼淚湧上來，一個人摸著眼淚，他還是一個三歲的孩子。

看著他偷偷地掉眼淚，牧清怡的心都要碎了，她又何嘗不知道長生心裏面在想什麼？

在雲嵐宗的時候，就有著不少宗門弟子背後裡面議論小長生是沒爹的孩子，儘管小長生裝作不在意，可他如何能夠真正的不在意呢？

長生比其他孩子都要堅強，裝作不在乎害怕娘親傷心。

牧清怡上前將小傢伙抱起來，長生撲在她的懷裡，啜泣地哭著，不敢大聲，他害怕娘親擔心自己，一個三歲的孩子竟是如此的懂事，身為人母的牧清怡更是愧對於他。

因為自己的自尊心，發誓不再和李牧塵相見，看著兒子如此渴望父親，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娘親，咱們回家吧，我想姥姥了。」長生說道。

在山上的時候，有著牧輕舞坐鎮，小長生可以說過著太子爺的生活，有人背後嚼舌頭根子也是顧及宗主的威嚴。可以說，宗主把小傢伙寵上了天，誰也不能欺負小長生，就連牧清怡也不行。

可以說，長生最親的人也是牧輕舞。

「再等等，很快就回家。」

牧清怡沒有將他的天生體質告訴他，但長生似是早已經發現自己跟其他同門的小朋友不一樣，總是生病，身體極差，每天都要吃好多好多葯。

由於『天生絕脈』體質，為了保證身體正常，不得不用藥物維持著，久而久之，三年來，他服用過得藥物，足可以抵得上他人半輩子吃過的葯。

說什麼怕什麼，長生的虛弱體質，大哭了一場后，整個人高燒不退，牧清怡害怕極了，連忙去到藥店，依照巫婆婆開的藥方抓藥。

喝過葯后，牧清怡在床邊守了一夜，看著可憐的小長生，身為人母的她萬分自責，要不是自己一意孤行，非得將他生下來，長生也不會受這麼多苦。

看著可愛的長生，牧清怡更是堅定了尋找『鳳凰草』的決心，即便是有著千萬分之一的幾率，她也一定不會放棄，哪怕是粉身碎骨都要挽救長生短暫的一生，這是一位平凡母親最不平凡的誓言。

……

另一邊。

王府的下人們，看著王爺心情不錯，便多嘴問了一句：「小的看王爺今兒心情不錯，可是好事發生？」

李牧塵眉眼間透露著欣喜的味道，也不吝嗇言語，說道：「今天在街上遇見一位小傢伙，甚是討人喜歡，他還口口聲聲的叫我『爹爹』，你說好笑不好笑？」

「竟有這種事？那小傢伙還真是有眼光，認了王爺當父親，算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哈哈！！」下人們陪著李牧塵笑。

李牧塵當了一輩子兒子和孫子，今兒也算是當了一回老子，只怪小傢伙實在令人惹人喜歡，看著他，一天的陰霾一掃而光。

「你速去派人查一下，長安城又哪戶人家的孩子叫『李長生』？」李牧塵對下人說道。

下人們不解地問道：「王爺，您這是……？」

「本王實在喜歡那孩子，找到他的家人，本王打算收他為義子。」李牧塵說道。

他心裡正琢磨著，要是能有一個如此聰明可愛的兒子，那該多好啊。只不過，李牧塵哪裡知道，父子之間的羈絆，是任何利刃都無法斬斷的。

長生體內流淌著李牧塵一半的血液，縱然父子見面互不識得對方，可是父親之間的血緣紐帶是永遠無法割捨的。

哪種莫名的好感，正如長生見到李牧塵后，忍不住喊他一聲『爹爹』，父子之間無形的紐帶，來自內心深處最原始的感覺。

總結為一個字，那便是：愛。天下最為珍貴的莫過於此。

此時，又有下人來報，道：「王爺，狄大人來了。」

「哦？快快有請。」

從另一種思緒中抽離回來，狄仁傑的突然到訪，想必是案子有了新的進展，他連忙邀請狄仁傑前往議事廳。

不多時，狄仁傑匆忙趕來，滿身大汗，看著桌子上有茶，徑直端起來連喝三碗，也顧不得這裡是王爺府，不是自己的花園。

對此，李牧塵不覺怒意，狄仁傑越是如此，他知道結果越是滿意，道：「看仁傑兄如此模樣，看來是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狄仁傑做了他的對面，稍是喘了口氣，點頭說道：「不錯，找到了。」

「可是找到『工布劍』的下落？」

狄仁傑又點頭說：「如你所說，晉王府上的確還有著一把一模一樣的劍，只不過見過它的人很少，而且被藏在晉王的密室中，沒人能夠拿到。」

三年前，那把殺害吳王和楊妃的『工布劍』早已歸入檔案，被視為兇器封了上來，如今就在刑部的檔案房中。

三年前，晉王想要將其毀之，可最後想了想還是放棄了，且不說工布劍乃神兵利刃，無法輕易毀滅之，若是就此毀掉，不免引起外人的猜忌，多此一舉的行為實為不妥。

而晉王也覺得李牧塵不可能再回來，便沒有放在心上。想不到，三年之後，李牧塵歸來，而這把『工布劍』就是給他致命一擊最大殺招。

一旦證實晉王的殺人事實，那麼，將他從競爭的道路拉下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在晉王府藏的如此隱秘，仁傑兄也能夠探查到，看來你的眼線也是遍布各處啊。」李牧塵似是有意地說。

狄仁傑對此不覺什麼，他說道：「斷案如神的前提便是耳聽六路，眼觀八方，如若沒有可靠的消息來源，就算再聰明，再細緻入微，那也只是空話。」

每個人有著每個人的消息渠道，李牧塵不會過問，正如他也有著自己的勢力一樣，這屬於狄仁傑的秘密，他不會過問。

李牧塵擺了擺手，說道：「既然已經探聽到了目標，可有辦法拿到它？」

「晉王府戒備森嚴，而且晉王為人小心謹慎，想要拿刀『工布劍』的可能為零。」狄仁傑也毫不客氣的潑了一盆冷水，只因事實如此，不需要任何美麗的話語來搪塞。

李牧塵也陷入沉默狀態，晉王府上高手眾多，這些年來，他暗中培養的組織中不乏江湖數一數二的高手，想要偷潛入內，只怕外圍還沒有穿過，便已經被人拿下。

「看來需要找人幫忙了！！」李牧塵說道。

「什麼人？」

「不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