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第 11 章

曜日高懸，陽光燦爛。

沉沉今天特意穿了一身杏色的小裙子，黑色的軟發照樣梳成兩個小揪揪。唯一的不同，則是項間帶了一個淺色珍珠瓔珞，一下子就精緻不少。

她牽著娘親的手，走到朱夫人面前，行禮：「沉沉見過夫人。」

朱夫人拉著她的小手，把人攬進懷裡，笑道：「我不是說了嗎，不用多禮。」

唐嬌娘溫聲道：「禮不可廢。」

朱夫人無奈地搖了搖頭，摸摸沉沉的小臉：「數日不見，我們沉沉又變漂亮了。」

沉沉小臉紅紅，像個枝頭的小蘋果。把臉埋在朱夫人懷裡。

朱元在旁邊看得眼熱，他幾步走到母親身邊，軟軟道：「娘，我有點餓了。」

然後自然地拉住沉沉的小手，關切道：「沉沉從家裡過來，中間路程不短，這會兒應該也餓了吧。」

沉沉偷偷抬眸瞥他一眼，然後又飛快收回視線，抿著小嘴不說話。仟韆仦哾

朱夫人意味深長看了一眼兒子，還是鬆了口：「你們去旁邊玩，順便吃些點心。」

「嗯。」朱元拉著沉沉，就往偏室走去。

朱夫人：………

隨後連枝準備小公子早吩咐過的點心，給他們送去。

偏室內，沉沉身高不夠，凳子又高，她不好做。

朱元從身後伸出兩根白嫩的手指，點點她的肩膀，等人扭過頭，他才笑起來，露出一口小白牙，明媚又溫柔：「沉沉，介意我抱你上去嗎？」

沉沉輕輕點頭，還有點不好意思：「我有點重喔。」

朱元攬過她的腰，手上用力，很輕鬆就把人抱凳子上，「沉沉不重，像小鳥一樣輕盈，你看我們差不多大，我很輕鬆就把你抱起來了。」

沉沉在凳子上坐好，脊背挺直，腿懸在空中，也沒有亂晃。坐姿很乖巧。

朱元在她旁邊坐下，拿過手邊的小人書翻開，推向沉沉那邊：「這是我爹給我買的，你看看喜不喜歡。」

朱元翻開的那一頁，一隻小貓正在花叢里撲蝴蝶，憨態可掬的模樣瞬間抓住了沉沉的眼球。

她興奮地抓住朱元的手，小聲道：「元元哥哥，我也有一隻小貓，背上是橘色，底部是白色的，它叫豆豆。」

朱元剛要應話，連枝拿著點心進來了。

他幫著接過來，放在沉沉面前。

糖蒸酥酪，紅棗糕，千層酥，藕粉桃花糕，特別的晶瑩剔透，裡面有淡淡的粉色，夢幻極了，看著就讓人食慾大增。

「哇——」

沉沉張圓了小嘴，忍不住驚嘆，那道藕粉桃花糕她還是第一次見。

連枝放下小勺子，悄悄退下。

朱元眉眼彎彎：「沉沉，你說你有一隻叫豆豆的貓。」

「對呀。」說到小寶貝，沉沉頓時來了興趣，小嘴吧啦吧啦說著豆豆的趣事。

「我有時候摸它的前爪，它都會立刻拿開，然後壓在我的手背上。」

「它還喜歡找尾巴玩，我靠過去的時候……」

一勺淡粉色的糕點餵過來，沉沉下意識張嘴含住，然後就愣住了，咬著勺子，一眨不眨地看著朱元。

小姑娘軟軟糯糯的，那雙漂亮的眼睛里還帶著無措，濕漉漉的真像林間小鹿。

朱元心裡的小人哇哇叫，嘴上用最柔的聲音哄道：「沉沉乖，松嘴。」

沉沉跟著照做，朱元立刻把勺子取走，「快嘗嘗，好吃嗎？」

沉沉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耳朵都紅透了，把糕點咽下肚，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還應道：「好吃。」

朱元拉過她的手，「我是哥哥，沉沉是妹妹，我們是最要好的，所以沉沉其實不用那麼害羞。」

「不然……」他的聲音低落下來，垂著眼睛，「沉沉就是把元元哥哥當外人了。」

「沒有沒有，沉沉最喜歡元元哥哥了。」

朱元一下子抬起頭，眼睛半彎，像盛了春日的桃花，溫暖迷人：「這可是你說的。」

「那我繼續喂你吧。」他迅速又舀了一勺糕點喂到沉沉嘴邊，在他殷切的注視下，沉沉不好拒絕，張嘴吃了。

這一次，她嚼得很慢，能感受到桃花在唇齒間的留香。閉上眼睛，都好像自己在桃園裡一樣。

「元元哥哥，你們家的廚子好厲害。」

朱元眼珠一轉：「也沒什麼，這是京城那邊看到的，最初還是從書上學來的。」

「書上？」

朱元又給她餵了一口糖蒸酥酪，「對呀。」

沉沉快速咽下嘴裡的食物，由衷讚歎道：「他們好厲害，我連字都不認識幾個。」

「我會啊，我教你。」朱元笑道，他說得那麼自然流暢，好像這個答案早就準備好了。

沉沉：「啊？」

她一下子捂住嘴，一雙大眼睛滿滿都是朱元的身影，頭上的小揪揪還跟著顫了顫。

朱元樂出聲，伸手輕輕點了一下她的額頭，無奈又歡喜的：「沉沉，你怎麼這麼可愛呀。」

可愛到想天天都跟你在一起。

這個想法冒出來，就怎麼也抑制不住了。

他把住沉沉的肩膀，跟她靠得很近：「沉沉，你以後每天都過來好不好。我會努力學，然後把我會的都教給你，好嗎。」

沉沉的睫毛顫了顫，眼睛睜太久有點酸，她閉上眼睛，低著頭不敢看他。

「沉沉，好不好嘛。你以後每天都過來。」

沉沉低頭攪手指，不吭聲。

「那這樣好不好，逢單我去找你，逢雙你來尋我，這樣好嗎？」他那麼輕快地說著，聲音里都是期盼。

沉沉攪手指的頻率明顯慢了下來，良久，才吶吶道：「我要跟我娘先說一聲。」

朱元立刻接茬：「應該的。等會兒我和你一起跟嬸嬸說。」

「喔。」沉沉咬著下唇，才沒讓嘴角翹的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