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群英聚義
此情此景實在是太熟悉了，好像在哪見過似地。哦！想起來了，《三國演義》第一回中，就是劉備看榜文，一聲嘆息，接著張飛就來了跟這差不多的一句話，然後就有了劉關張桃園三結義的故事。
想到這裡，李柯怎麼也抑制不住心中的那股興奮勁兒，猛然回頭。這回頭一看，卻讓李柯的心情由大晴天轉為了雷陣雨。
回過頭來的李柯，看見一個與他年紀相仿的小夥子正盯著自己。李柯細細打量眼前這個小夥子，卻怎麼看也不像他想象中的張飛。俊秀的面龐，挺拔的身材，比起李柯一米七零的身高，還要高那麼一點點，大約一米七八左右，典型的「帥哥」。這樣的形象，似乎和那個「燕頷虎鬚，豹頭環眼」的張飛哥哥相去甚遠。
「難道閣下就只會唉聲嘆氣嗎？」那帥小伙繼續說到。
李柯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忙拱手施禮，道：「失禮失禮！方才在下被兄台的英雄豪氣震懾，故而一時失態，還請兄台見諒。」
「哈哈哈哈！」帥小伙爽朗地笑而問到，「閣下看罷榜文便一聲嘆息，不知是何道理？」
「兄台有所不知。」李柯將趙雲拉到身邊，「我兄弟二人自樊家莊而來，因山賊將至，故求助於常山太守，望劉大人能借兵剿匪。誰知，那狗官竟與賊寇勾結，非但拒不借兵，更是以此為名聚斂錢財。」
「盡然有如此狗官！」帥小伙憤憤不平，轉而對李柯、趙雲說到，「此間不是說話之處，二位請隨我來，咱們酒肆把酒暢談。」
李柯和趙雲跟著帥小伙來到了一間不大不小的酒肆，互相「請」過之後，一同入座。帥小伙輕車熟路地點了三壇好酒，兩斤牛肉，酒保更為輕車熟路地上齊了酒菜。
三人一起幹了一碗之後，便聊開了。
「光顧著喝酒聊天，都忘了請教二位高姓大名。」帥小伙首先開口道，「在下複姓太史，單名慈，字子義，東萊黃縣人也。」
李柯差點讓一片牛肉給噎死，先前那番情景，以為是猛將張飛，著實興奮了一下。轉過身來，發現形象不符，又如一盆冷水從頭澆下。現在，眼前這個帥小伙又自稱「太史慈」，先前那「雷陣雨」突然「撥開雲霧見青天」。李柯那個心臟啊，差點就永遠停在了大漢中平元年正月初六。
多虧剛來東漢，就有過趙雲出場的經歷，這才沒讓李柯喜暈過去。李柯和趙雲一前一後，自我介紹到，「在下李柯，李震宇，武陵零陽人。」「在下趙雲，趙子龍，常山真定人。」
「方才聽李兄說，山賊將至樊家莊，二位前來常山借兵未果，沒能搬到救兵。不知二位將做何打算？」太史慈問到。
「在下離開樊家莊之時，親口向樊老莊主承諾過，此行定將借來兵馬，解樊家莊之困。若是未能借到兵馬，在下也必回樊家莊，與樊家莊共存亡。」李柯堅定地說到。
太史慈聽了李柯的話，從心底里佩服，道：「李兄真乃頂天立地之英雄也，子義佩服！」
被三國名將太史慈稱為英雄，李柯還真有點受寵若驚，心想：才來東漢沒幾天，居然接連被趙雲和太史慈佩服，確實有點無語了。不過，要想在這東漢末年好好玩一把真人版的「三國群英傳」，怎麼能放過這些「送貨上門」的絕世良將呢？
李柯試探地問到：「太史兄並非常山人，不知今日到此，所為何事？」
太史慈答到：「在下此番前來常山郡，乃是應娘舅之邀，陪護家母回到娘舅常山家中一聚。」
「原來如此！」李柯又是一聲嘆息。
太史慈一臉苦笑地問：「李兄又是為何而嘆？」
李柯有些無奈地說：「沒什麼，只不過太史兄陪母親回娘舅家，一家人共享天倫之樂，讓在下想起此番借兵未果，不知近日會有多少樊家莊村民因此家破人亡，骨肉分離。」
「哈哈哈哈！我道是什麼大事難住了李兄？」太史慈大笑到，「李兄不必煩惱，今日你二人雖未借到兵，卻遇到了太史慈。在下雖然不敢自稱『萬人敵』，卻也是自小習武，百十個人奈何不得。若是二位看得起在下，在下願與二位同往，助二位一臂之力。」
李柯等的就是太史慈這句話：「太史兄言重了！只是那三星寨群寇足有三千有餘，太史兄縱然神勇，但僅憑我等卻也難敵三千賊寇啊！」
太史慈正要開口說話，卻聽得一個豪情萬丈，氣穿雲霄的聲音從酒肆門口傳來。
「小二，拿酒來！爺酒足飯飽了，好去投軍去。」
所有人都被這個聲音震懾住了，包括李柯、趙雲和太史慈。大家循聲望去，只見一紅臉長須大漢立於門前。超過一米九零的身高，強壯而威武；黑里透著紅，紅里透著黑的臉頰，一雙丹鳳眼鑲嵌其中，似睜似閉，眼神若即若離；一縷整潔柔順的齊腹長須，完全可以用來拍某種名牌洗髮水的廣告。
此情此景又是那麼的熟悉！同樣是在《三國演義》第一回中，劉備和張飛來到酒館喝酒聊天，正喝得興起，門口突然響起那樣一個豪邁的聲音，正是關羽，接下來才有了「桃園三結義」。眼前這個紅臉長須大漢的形象，像極了史書和演義中所描述的關羽，可是因為先前自作聰明，誤將太史慈當成了張飛，所以現在並不能肯定眼前人就一定是「武聖」關羽。
不容李柯多想，太史慈站起身來，對門口的紅臉長須大漢施禮，道：「壯士若是不棄，不如我等同桌共飲，如何？」
紅臉長須大漢也爽快得很，徑直走了過來，坐在了李柯對面的板凳上：「恭敬不如從命，在下先干為敬，謝過兄台相邀之情。」說完便豪爽地幹了一碗。
「在下東萊黃縣太史慈，太史子義。」太史慈自我介紹，又介紹李柯和趙雲到，「這二位是武陵零陽李柯，李震宇；常山真定趙雲，趙子龍。」
紅臉長須大漢抱拳施禮，自我介紹到：「在下河東解州關羽，關雲長。」
李柯的運氣真的是非常好，每次遇到這種情況，都不是在喝水或是喝酒什麼的，否則各位看官便可以經常看見不定期爆發的人工噴泉了。
按理說，關羽應該是出現在涿郡，才有了劉關張在涿郡桃園三結義的故事。就算真如歷史學家所說，正史中只提到了劉備、關羽、張飛三人情同兄弟，桃園三結義是羅貫中虛構的，並沒有這回事，可關羽這個時侯也不應該是出現在常山郡啊，還有太史慈也莫名其妙的來到常山郡拜見那什麼娘舅。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蝴蝶效應」？
太史慈繼續同關羽說：「方才聽壯士說，酒足飯飽之後便去投軍？」
關羽依舊豪氣地說：「大丈夫當上扶社稷，下安黎民，投效軍中，建功立業！」
「說得好！關兄果有蓋世英雄之氣！」李柯調整好心態，認真地說到，「不過在下卻覺得現如今投效軍中絕非上選。」
「哦？還請李兄賜教，雲長願聞其詳。」關羽有些好奇地問。
「現如今，漢室積弱，奸臣當道，宦官亂政，民不聊生。在下空有為百姓謀福祉，敢為天下先之志，卻有心無力。」李柯學著《三國演義》中劉備那標誌性的憂鬱表情說到，「關兄一心投效軍中，然現下官匪勾結，如何能建功立業，報效朝廷？」說著便如此這般的將如何在樊家莊拒敵，如何來常山郡借兵之事大致向關羽再說了一遍。
關羽聽完李柯的話，雖不敢說是被強烈地震撼到，卻也引起了內心的一絲波動。
李柯不失時機地說到：「依在下看來，天下即將大亂。我等不如招募鄉勇，組建義軍，待天下大亂之時，揮軍出擊，平亂滅賊。只有這樣才能真正地建功立業，捍衛我大漢江山。」
此話一出，趙雲、太史慈、關羽三人大為震驚。
「李兄竟有如此鴻鵠之志，雲長佩服！雲長願隨李兄左右，共圖大事。」關羽抱拳道。
「子義也願隨李兄左右！」太史慈抱拳道。
「也算上我趙子龍一個！」趙雲抱拳道。
「好！讓我們共飲此杯，預祝大事可成！」李柯看著他們三個都有這麼高的熱情，自己也是非常激動，幾人一齊舉杯乾了一碗。
「既然我等如此投緣，不如就在今日結為異姓兄弟。」李柯真的會愛死太史慈，這話說得太是時候了。
四人一拍即合，當即找酒保要來香燭，齊齊跪在酒肆內牆上懸挂的一副漢高祖劉邦的畫像前。
「高祖皇帝在上，今日我太史慈」
「關羽」
「李柯」
「趙雲」
「願結為異姓兄弟，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天地為證，永不叛離。」說完，四人一齊拜了三拜，便就這樣義結金蘭。
「既已結為兄弟，這長幼輩分總該續一下吧，以便相稱。」太史慈又不失時機地說到，「子義虛活十八載，不知三位幾人為兄，幾人為弟？」
關羽捋著長須，笑道：「關某今年二十有四，子義需稱我一聲兄長了。」
趙雲故意麵露無奈與不悅之色，說到：「子龍區區十歲孩童，自是最小的兄弟了。」
輪到了李柯通報年齡，他卻沒有馬上開口，心想：我也只有十八歲，無論比太史慈大還是小，都做不了大哥。在這個中國封建社會初期，即使你再有才華，再有本事，老二就是老二，絕對做不了一把手。那這樣就不能盡情地玩一把真人版「三國群英傳」了，那多沒意思啊！
思索片刻，李柯便裝模作樣開口道：「哦？雲長居然與我同歲？不知雲長生辰是幾時？」
關羽想也不想，答到：「雲長生於大漢延熹三年六月二十四。」
李柯又裝模作樣，哈哈笑道：「震宇生於大漢延熹三年四月初一，虛長雲長兩個月。」
關羽聽了，忙作揖施禮到：「大哥在上，請受雲長一拜。」
太史慈和趙雲也跟著關羽作揖施禮到：「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古人真是非常的單純，絲毫沒有懷疑我虛報年齡。其實我也不是故意要騙他們，他們都是我最喜歡、最敬佩的英雄。做不了老大，就不能領袖群雄，爭霸天下，「三國群英傳」也就失去了意義，這只是一個善意的謊言。
想罷，李柯便和關羽、太史慈、趙雲三人互相稱兄道弟起來。
李柯突然想起與樊老莊主和童淵的一日之約，再看看天色，也是夕陽西下了，說到：「幾位兄弟，天色也不早了，為兄與子龍要回去據守樊家莊了。」
太史慈有些不悅地說：「大哥才說過的結義誓言，難道就忘了嗎？」
關羽也附合到：「不錯！四弟的家，就是我等兄弟的家，豈能容區區山賊來去自如。雲長、子義願與大哥、四弟同往。」
「好！所謂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我們兄弟四人一起回樊家莊，定叫山賊有來無回。」李柯信心滿滿地說到，心想：諸葛亮說關羽可當一萬雄兵。對付區區三千山賊應該是不在話下。
說罷，四人一齊向樊家莊而去。
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其實回樊家莊的路上，並沒有枯藤、老樹、昏鴉，也沒有小橋、流水、人家，就連匹瘦馬都沒有，有的只是古道和西風，加上夕陽西下，一群躊躇滿志的青年走在希望的田野上。
十里亭，兩個全副武裝的青年將領，帶著上百軍士整齊地站在路的兩邊。李柯他們遠遠就看見了這一支軍隊，四人不禁小聲談論起來。
「咦！這是通往樊家莊的路，怎麼會有軍隊駐守在這裡？難道是樊家莊發生了什麼事？」趙雲心念外公，急切地說到。
李柯也有些擔心：「若不是樊家莊有事，難道是劉太守那狗官派兵把守回樊家莊的路，想要將我們抓回去？」
「大哥盡可放心，有子義在此，絕不會讓那狗官傷害大哥分毫。」太史慈拍著胸脯說。
還是關羽最為理智，道：「大哥，依雲長看來，這些官兵並不是在此把守。此地乃十里亭，這些官兵到此不佔道路，卻分立道路兩旁，或許他們是在送迎什麼人。」
說著說著，四人已經來到了那支軍隊前。
一位俊朗清秀的小將，一身鎧甲，手執一支亮銀長槍，上前攔住李柯他們，面向李柯問到：「閣下可是自樊家莊前來向太守大人借兵之人？」
今時不同往日！李柯身邊不僅僅只有個未成年的趙雲了，太史慈乃驍勇之將，關羽更是萬人之敵。此時的李柯底氣十足，答到：「正是在下，不知將軍有何見教？」
出乎所有人的預料，那小將抱拳行禮，道：「今日在太守府聽聞閣下義正詞嚴為民請命，末將佩服萬分！劉太守昏庸無能，我等早有另投他主的想法，直到今日閣下現身太守府，末將這才找到心繫天下的明主。」
李柯心中覺得大千世界，果然無奇不有，道：「在下何德何能敢做將軍之主？雖然在下躊躇滿志，卻無錢無權為百姓謀福，甚至不知從何做起？」
「主公此話差矣！」另一位全身鎧甲，手執烏金長槍的青年小將上前道，「雖然主公當下並不能為百姓做什麼，但主公胸有大志，又敢作敢為，日後定當有一番作為。」
這就叫上「主公」了，李柯一下子還真感覺有點奇怪。
「二位將軍說得好！有我等兄弟相助，大哥不久便可揚名四海，威震華夏。」關羽力挺李柯。
李柯自己倒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大家都這麼看好自己，貌似自己就是一個「潛力股」，大家都抓住時機大量買進，然後等這個「潛力股」升值，大家就賺翻了。其實在李柯心中，這些還未成名，但將來會名震天下的真英雄才是真正的潛力股，將來必定會因為他們，自己也像在玩「三國群英傳」一樣，成為雄霸一方的諸侯。
「既然二位將軍如此看得起在下，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今後大家齊心協力，共圖大業！」李柯興奮地說。
「末將張郃、高覽，及手下兩百部曲願效犬馬之勞！肝腦塗地，在所不辭！」張郃高覽齊聲說到。
經過了前面三大名將的出場，李柯早已習慣了這樣「突然襲擊」。不過「河間四將」其二歸附自己，而且還帶著兩百部曲，這樣的消息還是非常令人振奮的。
李柯多想像人猿泰山一樣高聲歡呼，道：「今日，承蒙各位看得起，尊在下為大哥，奉在下為主公，在下定當不負眾望，帶領大家建功立業，為天下百姓請命。然，現今盜賊橫行，不日將大舉入侵樊家莊，我等豈能等閑視之。」
張郃帶領大家一齊高呼：「殺盡賊寇，保護百姓！」
雖然只有兩百人左右，但這呼聲已經能讓李柯異常興奮了：「全速趕往樊家莊，出發！」
隨著李柯的一聲號令，關羽、太史慈、趙雲陪護左右，張郃、高覽率領著他們的兩百部曲一齊向樊家莊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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