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周家老頭的算計
「老頭子，看吧，我眼光怎麼樣？」張氏一臉得意，喝了口水，嘴裡滔滔不絕起來：「若是能讓孫大夫做個上門的，那就更好了。」
噗嗤！
這會周老六再也忍不住，到嘴的水直接噴了。
周老五直接給了娘一個大大的白眼，娘這白日夢做得實在是太沒譜了。
「行了，這門親事成不了，你找個靠譜的給小蘭吧。」周老頭聽老婆子說出的話都覺得丟人。
張氏可就不幹了，好不容易給女兒找到個好的，剛才還說看好來著，老頭子怎麼一下就變卦了？
「不行，就這門親了。」她一臉堅定道。
周老六和周老五對視一眼，直接沉默不語。
周老頭可了解老婆子那門心思，不得不斷了她的念頭：「人家可是城裡人，城裡人要的是門當戶對，還想讓人上門，恐怕我們連陪嫁都給不起。」
「陪嫁？」張氏聽完愣了一下，又傻傻地問道：「陪嫁得多少？」
周老五知道了爹的意思，隨口說道：「前兒個我同桌的姐姐出嫁，陪嫁一百兩，還有衣服，被子，一堆的東西。」
「一百兩，那麼多！那彩禮呢？」張氏瞪大眼睛心裡還在算計。
「娘，您是不是糊塗了，一百兩的陪嫁我們都拿不出來，你還想著人家的彩禮？」周老六忍無可忍地站了起來。
張氏看向周老頭，周老頭敲敲煙斗，給了她一個自己去想的眼神，繼續抽了兩口煙。
感情這事又白忙活了？
張氏泄氣地坐了下來，都不知道給女兒找哪家了？
周老頭又敲了敲煙斗，慢悠悠地說道：「實在不行，還是想想那馬秀才，好歹人家是個秀才，就算做個私熟先生每個月的銀子也不少。」
「這倒是，我們私熟的先生除了給的月銀，還能收不少禮。」周老六嘴快地答了一句，結果，引來了周老五的一記白眼。
說錯話了嗎？
他不明白地想聽聽解釋，結果，周老五半句沒吭。
這下，讓張氏又開始發愁了，馬秀才的爹好說話，那個娘，簡直到了沒法溝通的地步。
門口，周小蘭在門口不知道站了多久。
聽說爹反對，就已經眼淚汪汪的了，如今，家裡人又把矛頭轉向了馬家，她的心裡就更不好受了。
周二妮手裡端著菜，看到小姑站在門口上前問道：「小姑，你怎麼哭了啊？」
「關你什麼事，多嘴！」周小蘭扭頭對周二妮一頓吼，吼完就跑了。
屋子裡的人聽到周小蘭的聲音，這才停止了對她婚事的討論，見二妮端著菜進了屋，周老六和周老五把桌子和凳子都放好。
晚飯過後，像以往一樣各回各家，小院子的門都是關著的。
周玉荷嚼著肉乾，聽著大弟說著牆根聽來的事，笑得合不攏嘴。
別說，這兩小叔還真有自知之明，若是真讓老太婆胡鬧下去，一旦把孫亦揚惹惱了，鐵定沒好果子吃。
「姐，那孫大夫真是城裡來到嗎？」周海棠難得好奇地吭了聲。
周玉荷吧嗒了兩下嘴，喝了口水不急不慢地說道：「沒問過，不過，我感覺可能性比較大，你看他一身白衣，乾乾淨淨，真要是村裡的難能這麼乾淨？」
「那倒是，我以前也見過別村的大夫，沒孫大夫這麼乾淨的。」周老三覺得女兒說得沒錯，若是這樣，小妹的婚事娘該如何打算呢？
周玉荷從竹筒里拿出肉乾，每人手上又塞了一根：「吃，多吃點，別捨不得，這家裡什麼東西只有吃到肚子里才是自己的。」
周書言嘴裡的肉乾只吃了一半，看姐姐又遞過來一根，捨不得地把那根揣在了懷裡。
周玉荷的目光在爹臉上也就沒注意，分完肉乾，把剩下的塞給海棠：「還剩一點收好了，明晚大家再繼續吃。」
「好！」周海棠接過竹筒，隨後將竹筒塞到了一個破爛不堪的柜子里。
周老三想著，平時娘心疼老五和老六，去了私熟之後就沒讓兩人下地幹活，今兒爹把他們叫去地里，也不知道有什麼用意？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爹，您少操那份心，若是奶奶他們真覺得我們吃白食把我們趕出去，你也彆強求什麼，玉荷還是那句話，這個家我已經能撐起來了，所以，您別害怕。」周玉荷知道爹肯定又在想那些破事，不過，她也沒搞明白老爺子把五叔和六叔叫到地里幹活是什麼意思？
……
第二天，天剛亮，大家就吃過飯在院子里等著了。
周家老頭背上扛著鋤頭站在院子里，不時看看老三家的院子門口，等了許久沒見周玉荷出來，便是看向了老三：「玉荷呢？看她頭上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她如今力氣這麼大，只是去挖野菜太浪費了，今兒開始跟我們一起下地吧？」
「爹，玉荷她……」周老三想說玉荷時好時壞，話還沒說出口，又被爹的話給堵了回來。
「怎麼？連讀書的都下地了，難不成你還想把她給供起來？」周家老頭氣呼呼地吼了老三一句。
周老三這下明白了，原來昨兒把老五和老六弄到地里，為的就是今天好有說辭讓玉荷下地幹活。
周海棠不得不說姜還是老的辣，爺爺的算計連大姐都不放過。
院子里，正打算背著背簍出門的周玉荷聽到了爺爺的話，嘴角微微一揚，諷刺地笑了笑。
「大姐！」周書言擔憂地晃了晃大姐的手臂。
「放心，大姐可沒好容易被算計。」周玉荷給了小弟一個放心的眼神，拉著他出了小院子。
周老頭看到周玉荷出來，沒好氣地吼道：「愣著幹什麼，今兒全都給我下地去！」
「咦，怎麼沒看到小姑？」周有財一肚子的壞水，故意來了這麼一句。
女兒偷懶他這個做爹的怎麼不知道，平時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現在周老頭不能偏心，回頭看了一眼老婆子：「去，把小蘭叫出來，天天那麼懶，以後嫁到婆家可是會挨打的。」
張氏知道女兒心情不好，生氣地瞪了周有財一眼，好個馬氏知道編排孩子來找事，遲早得好好收拾收拾。
最後，她不情願地把剛剛躺下來的周小蘭給拉了出來，除了周有財和周有亮要留下來照顧周老大，其他人一起去了地里幹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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