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本來就是個坑
「爹，肉乾我先收起來，晚上再拿出來給大家吃。」周玉荷不想讓爹有更多的猜測，拿著肉乾進了屋。
周老三又嘆了口氣，心裡想著若是分家能有幾塊地也行，就怕爹娘到時候什麼都不分給他們。
這晚，依舊如此，只是，前院洗碗的人換成了馬氏。
難得休息一天，老二媳婦也不敢在婆婆和大嫂面前晃悠，早早收拾好一切帶著孩子們回自己院子去了。
都到了這個時候，張氏覺得父子兩應該不會回來了，便是吩咐女兒去把大門給說鎖了。
夜深人靜之後，村子里的狗叫了起來。
周玉荷比較驚醒，聽到狗叫聲立馬睜開了眼睛，隨後，聽到外面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娘，快開門，娘……妹妹，快開門……」烏漆墨黑的門口，四個人影，一個還是被背著的。
大半夜聽到敲門聲，張氏幾乎是跳起來的。合著衣服，急急忙忙去給把大門給打開。
「娘……快讓開！」說話的居然是周家老五。
聽到老五的聲音，張氏半眯著眼睛，借著月關光看了一眼：「老五，老六，你們都回來了？」
「嘀咕什麼趕緊進去，關門！」周家老頭沒好氣地低吼一聲，背著手氣呼呼地先進了門。
隨後，老六背著老大，老五最後一個進來關上了院子的大門。
周家老頭見只有老太婆來開門，一臉不悅地吼道：「其他人都死了不成？沒聽到有人敲門嗎？」
這話一出，幾個小院子的門都打開了。
周小蘭被敲門聲嚇得從美夢驚醒，躺在床上根本就不想起來。這會聽到爹暴躁的聲音，她又沒膽量繼續在床上躺著，只能無奈地出了屋子。
馬氏因為今晚的事情一肚子火，也是故意不想來開門，結果聽到老爺子的聲音立馬從床上跳起來。
周老大不在，馬氏就跟兩個孩子一起睡，穿了鞋要出去的時候，想起小姑子今兒做的事，她把睡得正香的小兒子給拉了過去。
另一邊的小院子里，海棠有些害怕地縮了縮：「大姐，我有些害怕。」
「別怕，躺在床上別動，出了什麼事有大人頂著。」周玉荷拍拍妹妹，給她把被子蓋了蓋。
睡在旁邊的周書言也被前院的吵雜聲吵醒過來，揉揉眼睛坐起身來，聽到隔壁房間的門響了：「大姐，好像是爹出去了。」
「你們都好好獃著，我去看看。」周玉荷不放心太過老實的爹。
「大姐，我也去，我不進屋子裡，在外面聽聽就行。」周書言在心裡給自己壯了壯膽子。
「不行，聽話，睡覺。」周玉荷堅持剛才的決定，因為，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似乎還聽到了其他兩個聲音。
周書言噘了噘小嘴，扯了扯周海棠，周海棠抱著他躺下來，示意大姐快點去看看。
隔壁房間里，原本睡眠不好的周老三聽到了爹的吼叫聲，穿上衣服，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去了前面屋子。
前院大廳里，一個要死不活的聲音呻吟著，讓原本還想在老爺子面前唱一齣戲的馬氏一下腿都軟了。
「當家的，這……這是怎麼了？」馬氏看到自己男人渾身是傷地放在了地上。
「哎喲……哎喲啊……哎喲……」周老大喊得都快沒聲音了，可，屁股實在是太疼了，他終於體會了衙門裡板子的味道，知道真正的屁股開花是什麼滋味？
周家老頭坐在那黑著一張臉，周老五的臉色看上去更差，一臉嫌棄地看著地上呻吟的周家老大。
哇……
張氏看清楚大兒子傷成這樣，也哇哇大哭起來。
周家老六則是皺著眉頭不說話，看看爹，又看看五哥，嘴裡發出一聲哀嘆。
最先進來的是周家老二媳婦唐氏，看到這狀況也不敢吭聲，上前給爹和老五，老六都倒上一杯水，然後在旁邊站著。
不一會功夫，周小蘭進來了，隨後跟著進來的是一瘸一拐的周家老三。
周小蘭看到大哥被打成這樣，腦子裡第一件想到的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而是想著大哥受了傷，又可以把孫大夫請到家裡來。
周老三看到大哥被打成這樣，原本擔心的事情就更害怕會發生。
「這是哪個天殺的把我兒子打成了這樣？」張氏跪在地上看著大兒子身上的傷，其他地方還好，就是這屁股，那是完全開了花。
「當家的，你若是也有個三長兩短，讓我們倆三個怎麼活啊？」馬氏喊著又繼續哭。
周有亮見爹要死不活的樣子，也跟著娘大哭起來。
這一哭，讓原本煩躁的周家老頭一掌拍在桌子上：「哭什麼哭，還沒死呢！都給我把嘴閉上！」
兩個大人嚇得不敢吭聲，可，孩子越嚇就越哭得厲害。
見狀，唐氏只能上前先把周有亮先抱出去，免得惹得老爺子生氣，一會還得挨上兩耳光。
屋子裡總算安靜下來，周老頭看向老五：「老五，你說這事該怎麼辦？」
周家老五是有苦都不知道怎麼說？
聽到大哥在衙門出事，他和老六馬上從私熟趕到衙門，若不是他平時人緣還算好，大哥就不止是屁股開花了。
周老六見五哥說不出來，乾脆自己開了口：「爹，人家給的那麼高的價錢本來就是個坑，大哥馬虎就算了，爹，你怎麼也？哎……」
周老頭現在想來也覺得是個大坑，而且還是個明顯的大坑，他怎麼就稀里糊塗地跳了進去。
這下可好，不僅錢沒要回來，還把衙門裡的幾個衙役給得罪了，老大挨了一屁股的板子，又搭上了差不多二十兩銀子。
黑啊！
那地方真是太黑了！
看來做什麼都不如做官，此刻，他就希望老五和老六能夠爭氣點了。
「爹，這件事你們別再去衙門鬧了，不然可就不是板子的事情了。」周家老五提醒著爹，又看了一眼笨拙的大哥。
在他心裡大哥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之前賺錢不過是運氣好罷了。可，運氣用完了就沒有了，真正能做生意賺錢還得有真材實料。
一旁的張氏聽老五這麼一說，激動地站起身來：「老五，你說什麼呢？不去衙門，那……那些銀子怎麼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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