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對

「小子，你怎麼可以一直把利益掛在嘴邊呢？像你這樣的人應該憂國憂民才對？怎的就成了這幅只談利益的商人嘴臉了？」孫思邈很生氣，對於唐不苦他是非常看好的，卻沒想到他竟然是這麼一個人，說罷就要離開。

「嘿嘿，道長爺爺，不要着急嘛！且先聽我說來，首先呢，您的實驗一定是有關醫學的，既然是有關醫學的那麼一旦有了成品就一定能夠造福於民。但是，造福於民不是來自傳說，也不是來自一兩個人的宣傳，更是一兩個高貴的人用着了就是造福於民。」唐不苦笑嘻嘻地按住孫老道，給他倒酒，見他怒氣未消，卻也沒有要走的意思，也就趕緊繼續說道：

「現如今消息流傳最快的便是那些商人了，那麼您一旦有了好的藥物出品，那麼我們就得靠着這些人來幫我們流傳出去。一個好東西，若只是在一個人手裏，若只有一個人會製作，那麼這個東西就要面臨失傳的境地。但有了商人就不一樣了，我們把好東西的製作方法交給他們，讓他們好好地流通出去，同時做好監督，保證藥品的質量，那麼這個好東西不穿出去才怪。造福於民也在其間就完成了，豈不是很好！最重要的是您研究就有了新的獎金，有了新的動力，豈不是很完美么？」

孫思邈沒有回答，而是慢慢地品著酒，臉色卻已經緩和了下來，唐不苦知道，他這是聽進去了。

「還有，我們不僅僅要做到把好東西傳出去，我們還要做到把一些最為簡單的生理常識傳出去，讓那些不明所以的人少生點兒病。這也是很重要的，但是這就需要您這尊醫學大佛幫忙了！」唐不苦知道眼前這位大叔的分量，所以他根本就沒打算放過他，反倒是要把他的作用發揮到極致。

「哈哈哈，賢侄，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麼做到這些的！」這個時候，門口傳來了李二那老混蛋的笑聲，還伴隨着長孫叮囑他注意門檻的聲音。

「哦！叔叔來了，來來，趕緊坐。」唐不苦趕緊讓他坐下，讓人給他添碗筷。

「賢侄，你這話說得這麼滿，可到底該怎麼解決傳播的難題呢？」李世民分明已經喝得很醉了，可是在長孫的門關上以後，他就清醒了。

至於長孫則是和明月一起到後堂去了，現在有外人在，她們這些女人就得迴避，雖然唐不苦和明月之間清清白白的，但是長孫還是這麼做了。

「嘿嘿，看來李叔叔的這頓酒喝得不是很爽嘛！連這伎倆也用上了！」唐不苦笑嘻嘻地給他倒酒。

「哼，要不是用上這伎倆，你現在估計還看不到孤呢！」李世民很不爽，卻沒有編排他的大哥，只是一個勁兒地灌酒。

「嘿嘿，叔叔英明。」唐不苦趕緊小小地拍了個馬屁，反正這玩意兒不要錢。

「得了，小子，趕緊說說你是怎麼打算的？」李世民很好奇地看着眼前這個半大的小子，很想知道他又能拿出什麼好玩意兒來。

「很簡單，我們可以辦報社！」唐不苦又拋出了一個新的名詞出來，弄得兩人一直眨巴着眼睛不知所措，因為他們壓根沒聽明白啊！

「嘿嘿，這麼跟你們說吧！報社就是一種把各種大大小小的消息製作在一張紙上，然後在各方各地進行傳播的一種消息流通工具，這工具的名字就叫報紙！」這是唐不苦想起來的最想做的一件事情，為毛？因為他聽程咬金說過，在他生病期間，李淵這老頭子曾經派過來一個太醫，結果半路上跑死了。

最可氣的是，他死了，可唐不苦的病卻好了，這一切都是消息阻塞造成的，所以他覺得有必要開塞路，廣言聽，報社就是目前最好，最有效的方式了。

「嘶，可是賢侄，辦這個可是需要用到很多的紙張的啊！」李世民也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他不傻，相反他很聰明，千古一帝能不聰明么？所以他就立刻想到了第一個難題。

「這不是有造紙術么？難道紙張不夠用么？」唐不苦很奇怪地問道，他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在軍營之中他經常拿李二擱在案几上的宣紙去擦屁屁，所以不覺得紙張的昂貴。

「唉，賢侄有所不知啊！現在的紙張製造基本上都是掌握在那些世家手裏，我們李家手裏根本就沒有這些，都是從世家手裏購買的。倘若這樣子，那些報紙就會很貴很貴，估計就達不到你要的結果了。」李二的面色很是沉重，對於唐不苦的提議他是贊成的，但這第一關難題他們就沒辦法做到，更不要提別的了。

「造紙術傳到現在都快要近一千年了，怎麼還沒有傳開？這不是開玩笑么？老祖宗的玩意兒豈不是要被你們給敗光了？」唐不苦很生氣地瞪着李二，覺得這是他的錯誤。

「喂喂，臭小子，看孤幹什麼？這事兒能賴孤么？」李世民被唐不苦那鄙視的眼神看得很不爽，他家也是最近幾年才做皇帝的好么？這事兒能賴他們么？

「也是，你還沒做皇帝呢，怪不得你！」唐不苦這話剛說完，就被李二捂住了嘴巴，孫思邈更是一臉詭異地看着他。

「賢侄，這話可不能隨便說！」李世民很擔憂，打開門出去看了看，見守衛們都在四周圍守着，他也就放心地回了屋子。

「李叔叔，這不是明擺着的事情么？」唐不苦一臉的篤定，看得李二頭皮發麻。

「賢侄啊！這樣的話可不能隨便說出來啊！」李二似乎很擔憂，但唐不苦分明是看到了他眼角的得意，和嘴角的弧度，甚至他的聲音也很有問題。

「李叔叔你這樣子不行啊！搖擺不定只會讓所有追隨你的人全部玩完的。更重要的是觀音姐姐還有承墘他們都會落下一個不好的結局，您是時候該做決定了！」唐不苦的語氣越說越嚴肅，甚至還帶着一分肅殺的意味。

這樣的唐不苦讓孫老道一愣，讓李老二也是一滯，甚至愣愣地坐了下去。

「你為何選擇我？不要拿你師傅來說事兒，我要的是你的抉擇。」李二的眼神突然變了，變得飽含着殺意，似乎是要把唐不苦殺掉一般。

空氣突然間安靜了下來，只剩下火鍋裏面的湯在不停地翻滾著。

一旁的孫思邈頓時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隻野獸盯上了一般，渾身發冷，要不是因為他年紀大了，見識也多了，此時估計得嚇暈了。

「我的抉擇不是很明顯么？李叔叔的身邊圍着的都是誰？上馬有英勇無畏的將軍誓死追隨，所過之處無不擲旗歸降，下馬有能安邦定國的忠良文士，所定之策皆能安邦興國。」唐不苦一副風輕雲淡地喝了一杯酒，艱難地咽下去，唉，還是那麼難喝。

「相對比的，你家老大能幹什麼？除了在皇帝爺爺面前打小報告說你的壞話之外，還能幹什麼？這會兒叔叔估計是要被趕出長安了吧！」唐不苦一臉篤定地說道，語氣之中帶着無限的自信。

「賢侄這話是誰告訴你的？」李世民一臉的震驚，這些事情他也只是知道了一點點而已，甚至他可以確定這件事情的具有很大的不確定性。

「我的師傅在我會說話的時候教的第一件事並不是學習，也不是讀書，而是看人！」唐不苦慢條斯理，看了一眼臉一直抽抽的孫思邈，再看看死盯着他不放的李二。

「看人？何解？」李二的目光沒有絲毫變化，心中卻駭然，這還是一個孩子么？這得是多麼厲害的妖孽啊！

「對，看人，看人的五官，看人說話的語氣，看人的思維，再看人的所作所為，最後便是看人身邊的事情。」唐不苦抬眼瞄了李二一眼，然後繼續說道：「在打那誰的時候，我就已經聽過很多叔叔伯伯在議論太子，那時不知道太子是什麼玩意兒，所以不加理會。直到我見到了太子，我才明白他是一個人，但也僅僅只是一個人，一個沒有氣度的人。這樣的人，做將軍可以，可是做君王，還是差了一些。」

「嘶～」孫思邈和李二都在倒吸涼氣，這小傢伙兒好真敢說。

明月和長孫此時已經越發靠近中廳，一聽到這話明月甚至站了起來要出來攔住唐不苦，卻被長孫拉住了，按在塌邊。

「開國之君必須開明，善於以史為鏡，以人為鏡，這樣才能明辨是非，以己度人，以事度事，這樣子國家才能繁榮昌盛，百姓才可以安居樂業，這才是好君王。老實說，這樣的事情，除了叔叔您，誰都不行！就算您父親也不行。」唐不苦說完，就拿起筷子，開始夾肉吃，娘咧，餓死了！

「賢侄，你今日之言世民受教了，請受世民一拜！」李世民神情激動地下了塌，深深地朝着唐不苦鞠了一躬。

唐不苦趕緊扶起他說道：「李叔叔，該做決定的時候前往不要猶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