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部分

三十三

這就是天上與地上的區別了。ＷｅｎＸｕｅＭｉ。ｃｏｍ

原來，如來在去靈宵寶殿救駕的路上，就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眼看著只要出手相救，在天上佛教是肯定壓倒道教了，但在人間，可沒有這麼快，怎麼也得再設計一個計劃才能達到目標吧。所以，不管怎麼樣，先留著這隻猴子再說，就算日後要取其性命也是易如反掌。

留著這隻猴子，又怕老君一氣之下，出手殺人滅口，所以，如來就更聰明了，想到了一個五指山的計劃，用自己的真氣把孫猴子保護起來。

「原來，如來把我壓在五指山下，是保護我的一種方法啊。」悟空有所思。就象某些人犯了大錯殺了好多人，把他關進牢里，何嘗不是保護他不被苦主給殺害的一種方式了。

「安天大會」勝利結束，如來滿心歡喜地回到靈山，樂得嘴巴都合不攏，更是把安天大會上自己所受到的尊重向眾佛眾僧傳達，弄得整個靈山高興一片。

靜下來后，如來開始考慮如何才能取得人間百姓的信服，特別是擴大佛教在東土的信眾數量。

「是不是如來就想出了個什麼鬼屁西天取經的計劃？」我插嘴問道。

「非也，我佛想了很久，都沒有想出什麼好法子，這個法子還是觀音菩薩想出來的。」唐僧正準備繼續講下去，突然，門口的佛兵來奏，太上老君騎著青牛已到門口了。

「怎麼辦，他會不會要了我們的命？」我甚是緊張。

「難保不會，這樣吧，我在這抵擋一下，你們兩人趕緊回靈山向佛祖求救。」唐僧關鍵時候挺身而出。

「不行，師父，我不能丟下你。西天路上十萬八千里，多少妖魔鬼怪我都沒丟下你，這次我也不會。」悟空堅決地說。

「你別傻了，西天路上眾妖是沖著我來的。但這次太上老君是沖著你來的。你們快走，不然來不及了。」

「已經來不及了，誰也別想走。」轉眼間太上老君已沖了進來。

「阿彌陀佛，不知老君來有何貴幹？」唐僧迎上前去。

「我來幹什麼，你們心裡還不清楚嗎，我今天要收了你們，讓你們做不成如來的走狗。」老君看來真的發飆了。

還是唐僧十世修行見過的世面多，他知道對付這種人，在這樣的情形下只有一種方式可以免遭毒手，那就是——以柔克鋼。唐僧拿出了他最拿手的嘮叨。

「阿彌陀佛，我說老君，自從你修鍊成仙，至今也有好幾萬年了，你這麼大年紀了，火氣怎麼還是這麼大了。我不是說你，雖然我是你的晚輩的晚輩，但在這種做人的原則問題上，我還是要勸勸你老人家，發火不好，對身體不好，對修行更不好。」

「你哆嗦什麼，拿命來。」老君吼道。

「老君，要命你儘管拿去就是了。我本是一隻知了，你是道教的宗師爺，今日，你取我性命，我小命不要緊，只怕傳出去了，你在三界之內還如何為人，面子還能往哪放。」

「再說了，你這麼大年紀了，跟我們這些小孩子們斤斤計較，擺明了是以老欺小，這要傳出去，你不更不好混了嗎？」

「其實，我們都很崇拜你老人家的，你想啊，你的一頭青牛下凡為妖，就能把我們搞得你死我活，何況你老人家親自出手，你親自出手，別說我們幾個小輩了，就是連玉皇他也不是你對手。」

「玉皇，他在我面前算個屁。」老君接話說。

「就是，玉皇在你面前都算個屁，那我們在你面前就更算個小屁了，你老人家大人大量，就當作放一個小屁一樣，把我們放過了。我們一定天天為你燒香祈禱，祝你老人家壽與天齊，比玉皇還長。」

「那當然，我肯定比那小子活得長。」老君有點多雲轉晴了。

唐僧又講了：「就是了，等玉皇死了，你老人家就是天皇了。到時，如果有人說，你以老欺小、以強壓弱，那還不損害你老人家聲譽啊。」

「那倒也是。」老君想想，又覺得不對勁：「你這和尚，我都被你繞暈了。我是來殺你們的，跟以後當天皇有什麼關係？」

「阿彌陀佛，老君您這話就不對了。作為一個天皇，要以慈悲為懷，要無為而治，怎麼能動不動就殺啊殺的。你老人家道行這麼深，想必不會這等作為吧。再說了，俗話說宰相肚裡能撐船，你老人家都要當天皇了，肚子還容不下我們幾個。」

「往深了說，本來有些事三界之內沒有多少人知道。象我等，雖然是當事人，但也都不知道。今天，有了點佛法，才略知一二。如果我們突然死於非命，那時候三界之內肯定會奇怪，這人一奇怪，可能就是翻出陳芝麻爛穀子來，有些事可能就要大白於天下。我等三人死是小事，恐怕到時影響了你老人家的聲譽，做不成天皇那豈不是天下的悲事。」

「你小子講得還是有點道理。」老君惹有所思。

「再說了，您老人家要殺我們，早在西天路上機會多的是，您不僅沒有殺我們，甚至還多次出手相救，這就說明您老人家心地善良，要不然，我們都死了十次百次了。」

「那倒也是，我要殺你們你們早就活不成了。」老君不無得意地說：「是啊，這不能怪你們，怪只能怪我當初太相信人了，這如來不是個東西。」老君想了想，又覺得不好意思了。

「其實老君，你既然已經讓位了，就算了，何必去跟玉皇這小子爭了。我倒是覺得，關鍵是人世間的香火要緊。只要普天之下的道觀供奉的都是你而不是玉皇，我想他也做不了多久。」唐僧趁熱打鐵。

「此言有理，但這怎麼做得到。」唐僧這句話看來觸動了老君的內心最柔軟的部分。

「怎麼會做不到，不知老君是否知道如來安排我等西天取經的真實目的。如果是為了傳那幾卷真經，何必搞得這麼複雜？」

「那你說是為了什麼？」老君反問道。

「您老人家坐下來，我們邊喝茶邊聊吧。」唐僧招呼老君坐下，又對我說：「小狐狸，還不去泡茶給老君喝。把普賢菩薩在大雷音寺送給我的那盒峨眉綠茶好好泡下。」

眼看一場殺氣騰騰變成了和氣的品茶大會，我不得不佩服唐僧，也不得不信服廢話的力量，連忙退了下去。悟空見狀也趕緊溜了出來，跟青牛敘舊去了。

三十四

待我端了茶上來，老君正和唐僧談得興起，只聽得老君道：「唐僧十世修行，果然智慧很高。我要是早聽你言，也不會落到如此下場。」

我小心翼翼地送上茶去，站在旁邊一言不敢發，靜聽唐僧與老君交談。

其實，取經一事，表面上看是為經書而做，其實非也，這更象是一場儀式，通過這場儀式，把佛教傳達到各地。

為什麼會有唐王入地獄，為什麼會有借陰鈔一說，其實，這都是為動員唐王信奉我佛教所做的埋伏，就象人世間所謂的「托兒」。而這一切，皆來自我佛如來弟子觀世音菩薩的一個建議。

原來，正在如來為如何奪回人間信眾、擴大佛教事業煩惱之時，觀世音菩薩獻上一計：「佛祖，我觀眾天下之黎民，不姓我佛教，不遵我佛法，關鍵是人皇在起關鍵作用。倘若人世間的皇帝信奉我佛法，何愁我佛教不發揚光大。」

「此言有理，擒賊還得擒王，想我佛教在東土日益敗落，這與秦始皇信奉道教不無關係。」

「我觀那金嬋子在人世間已歷經四世輪迴，佛家講究十全歸宗，是不是待其修滿十世，我們再做打算。」

「非也，非也，如果五世能夠發揚我佛教，弘我佛法，為什麼要等到十世。你立馬去，安排他從東土來我西天取經，沿途宣講我佛法，何嘗不好。」如來笑道：「當然，我觀日後，恐真要待他十世才能成功。你此去東土路上，如遇什麼天庭貶下的法力高強之徒，可收入我佛門，讓他們做金嬋子的弟子，特別是那五指山的孫猴子法力高強，如肯入我佛門，可真是喜事一件。」

「謹遵佛旨。」觀世音立即動身前往東土。於是，有了觀世音點化悟空、點化八戒、點化沙無凈之事，特別是有了十世之後長安城販賣袈裟之事。

「這麼說來，你取經還真取了六世才成功。」老君插嘴道。

是的，是的，每一世，都是悲劇收場，這些待我日後慢慢道來。但不管怎麼樣，每一世的取經，我都儘力宣講佛法。特別是第十世，也就是大家都知道的，在悟空等三位徒弟的幫助下，我們歷經十萬八千里。對我們來說，是歷經十萬八千里的磨難，但在我佛如來看來，這就是十萬八千里的佛法弘揚之路。我們沿路除妖斬魔，其實是幹掉了多少有一定道行的道家子弟。

「老君，你知不知道，其實我的肉和凡人肉又沒有什麼不同，為什麼西天路上會有吃唐僧一塊肉可長生不老之說了？」唐僧故意問道。

「不知。」

「那是因為是我佛如來故意放的風，目的就是要讓四面八方修行道教之徒現身，藉助悟空之手，滅道教之威風樹佛教之地位。」唐僧深沉地說到：「每每想到這裡，我都無法入睡，想我等一路傷了多少有一定道行的修行之人，罪過罪過。」

「這些又不能怪你，只能怪如來這老頭。」

「老君，你錯了，不能怪如來，只能怪玉皇。」唐僧道：「想你統治天庭時，修行之人豈可亂殺生。而玉皇為口欲之快，縱容眾仙殺生。上行下效，地上那些修行道教的生靈也一個個互相殘殺，仙沒修成但修成了妖。這不是玉皇的錯是誰的錯。」

「都是這小子壞了天下的風氣。」老君甚是生氣：「我好好一個道教，被他搞得亂七八糟。」

「但你講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嗎？」老君突然想到今日來的目的。

「怎麼沒有關係，難道你就不可借鑒我佛如來的做法，讓人世間修道之人，改掉亂殺生的壞毛病，讓世人供奉您的道象而不是玉皇的道像？」

「我還是沒想明白。」老君滿臉疑惑。我都聽明白了，老君真是直腸子，還沒想通。

「老君，我們修道之人，有些話不便講明，我再跟你講講我第六世的修行，希望能夠給您老人家一點啟發。」唐僧也是沒辦法，只好再講講例子希望老君能開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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