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莫名的低落
第八章莫名的低落
洗澡的時候，不大的浴室里氤氳著濕氣，我有些晃神，驀地就想起楚瑜景的申神情。
前幾日明明那樣冷漠地摔門而去，今天在看到父親的傷勢時卻又瞬間軟下陣仗來。
我想他是愛我的，願意保護我和我的所有，卻又幼稚地想要把我囿於他的視線之內，不讓我遠離。
也許不讓我參加海選，不讓我工作，完全是出於他對我的固執和佔有慾。
想到這裡，我便微微笑起來，如果真是那樣，也許好好談談，他會明白我的。
我正沉浸在熱水帶給我的溫暖里，浴室門卻突然被敲響。
卧室里現在就只有我和楚瑜景，敲門的一定是他，我笑了笑，調侃道，「怎麼？這就忍不住啦？這才多長時間啊？」
我斷定是楚瑜景欲。火焚心，卻不料我剛說完，門外卻傳來斷斷續續的道歉聲。
「……對不起……念虞……」
我心一驚，連忙把水關了，好讓自己聽清楚楚瑜景說的話。
「你說什麼？」我把浴簾一，探出半個腦袋去。
楚瑜景站在門外，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悶的，不知是隔著門板的問題，還是他自己的心情使然。
「念虞，公司有急事，我得趕回去處理，抱歉不能陪你了，對不起……」
我聽了不禁有些失望，可是卻又不能強行挽留他，沒辦法，我擦了擦臉上的水，頓了頓，道，「沒關係的，公司要緊，你快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說完，我聽著門外的動靜，楚瑜景卻一直沉默著，我有些奇怪，正想開口問問怎麼回事，浴室門卻一下子被推開了。
我當即拿浴簾擋住了赤果著的身子，閉眼尖叫一聲。
「你幹嘛啊！！」
楚瑜景的聲音驀地湊近，靠在我的耳邊，低沉的嗓音笑了笑，道，「不幹嘛，捨不得。」
說完不等我反應，楚瑜景當場吻了上來，直吻得我喘不過氣來，這才把我放開。
我粗聲喘著氣，手抵在他的胸膛上，臉估計紅了一片，「你……你快走吧，真是的……」
楚瑜景看著我盯了幾秒鐘，這才抿了抿唇，道，「那我……走了？」
我點點頭，臉上像是發燒了一般，道，「你快去吧。」
楚瑜景聞聲便回頭離開了，輕輕幫我帶上了門。
見他離開，我忽的有些悵然若失似的，草草沖了沖身子，便穿好衣服出了浴室。
房間里空蕩蕩的，空氣有些微涼，大概是我剛剛在浴室待的時間有些久，乍一出來反而覺得有些涼爽。
我獨自坐了會兒，便去了小卧室看女兒，沒想到父親也在，和女兒玩的正歡。
我走進去，女兒一下子看到了我，眨巴著大眼睛甜甜喊了聲，「媽媽！」
我的心一下子化了似的，過去把她抱了起來讓她坐到我的腿上。
「寶貝今天乖嗎？和姥爺玩得開心嗎？」
女兒一手還欠著父親的手，道，「開心！姥爺可好了！」女兒說完咯咯笑起來。
父親聽了，臉上滿是欣慰，也跟著笑了起來。
我和父親哄著女兒玩了一會，女兒便困了，我哄著女兒睡下，見父親似乎是有話要說，便跟著父親去了客廳。
父親坐在沙發上，欲言又止的模樣，遲遲不說話，我沒辦法，嘆了口氣，先開了口，「爸，您想說什麼？」
「念虞啊……爸有點擔心你和孩子……」
我笑了笑，輕握住了父親的手，輕聲道，「您瞎擔心什麼呀，我和女兒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父親頓了頓，道，「現在是……好好的，可是以後呢？你現在又重新和瑜景住在一起了，爸爸挺開心的，可是……你們以前離婚的矛盾，解決了嗎？不會重蹈覆轍嗎？」
我似乎明白了父親是在擔心什麼，道，「爸，您到底想說什麼啊？」
父親低低的嘆了口氣，道，「爸是想說，咱現在處在低姿態上，瑜景還有他家裡人，指不定對你是什麼樣。瑜景現在肯和你好，那爸爸沒什麼說的，只是你要多注意一些，他在公司里，他的身邊，他周圍，會不會……」
「會不會有別的女人？」我接著父親的話說道，疑惑的望著父親。
父親點了點頭，鄭重的看著我。
我驀地笑出聲來，道，「您就別操那心了！快回去睡覺吧！快！」我一邊找笑著一邊推搡著父親去了卧室。
父親大概是見我一臉滿不在意的樣子，也稍稍鬆了口氣，放心回去睡了。
可是送父親睡下，我回了卧室，一片寂靜里，我卻稍稍有了些無力感。
楚瑜景身邊，似乎從來不缺優質女人。我驀地想起柳婼，楚瑜景身邊的助理。
柳婼比我美麗，比我幹練，似乎她代替我陪在瑜景身邊，要比我好的多……
我低頭想了很長時間，突然回過了神，自己真是杞人憂天，庸人自擾。
至少現在在一起就夠了，總是想那些有的沒的沒發生的，有什麼意思呢？
一想到這裡，我索性直接清空了腦袋，一下子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不多久就沉入了夢鄉。
睡了不知多久，醒來的時候，我摸了摸身旁的位置，竟然還是一片冰涼。
楚瑜景一夜未歸。
原本睡了一夜，昨晚的情緒都已經被清空，可是早晨起床，發現自己隻身一人的那一剎那，那些不好的想法，自怨自艾的感受，全部都涌了上來。
楚瑜景如果對我只是玩玩的心態，如果他在公司里果真有別的女人，如果昨夜他真的和柳婼在一起……
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壞心情，漸漸的頭開始隱隱作痛，我按開了床頭燈，溫暖的燈光灑下來的時候，我才稍稍好受了些。
突然，床頭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打了個哆嗦，心中不知在期望些什麼，望過去，卻發現是師兄打開的，心中莫名有些低落。
「念虞，是我，那個海選，你決定了嗎？」
我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想到的不是我的作品，不是我的心血，反而是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
「決定了。」我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