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逍遙人間 第三十五章 深夜拜訪
學子們太學考試鬧事,在王城中傳的沸沸揚揚。
百姓們議論紛紛,所謂人言可畏,晏王宜迫於壓力不得不平復民憤,下令徹查太學考試,是否存在官員徇私舞弊,暗中托際關係。
「啟稟魁首,晏王已經下令徹查太學舞弊,只不過移交刑部以後,主考官鄭鈞並未獲大罪,僅罰俸祿一年,拘押府中自省。」
蕭遙天早就料到,這官官相護的官場,必定如此。
鄭鈞是世家大族的家主,自然不會牽連獲罪。
「接著說。」
「副主考被處以凌遲,其餘凡是監考的官員都處罰俸祿半年,居家思過。」
蕭遙天不禁思索,如此輕罰輕判,定是幾大世家彼此勾連,不願意失去自身地位的集體保命。
這件事不過微末小事,不足以動搖世家大族的根基,蕭遙天打定主意先觀察一段時間,在行定奪。
而後數日,朝廷從設恩科,主考換做韓博安。
蕭遙天從新試畢,竟然發現那些王公貴胄之子還在,不過是換了身衣裳。
蕭遙天依舊在紙上大筆一揮:「老子不會。」
結果在放榜那天,他竟然沒有落榜,相反在榜上赫然有他的名字。
甲等二科第六名,蕭遙天。
「四個字也可以上榜?」
蕭遙天疑惑的直抓頭,應是有人暗中幫助於他。
既然暗中相幫,又有如此的本事偷梁換柱,定不是等閑之輩。
若是如此,此人亦是膽大包天。
竟敢在眾目睽睽下將他的考卷調換,而且安排在甲等科生里。
姑且看看這背後的人想耍什麼把戲吧,回到蕭府將這好消息告知蕭父蕭母。
蕭母高興地合不攏嘴。
「你終於不像你爹只是一介武夫,我明日定要到廟裡焚香還願。」
「爹爹,甲等二科第六名。」
蕭遙天恭恭敬敬的將紅帖拜上,蕭廷義用手接過,放置在一旁。
雖是言語間不置可否,但神色間難掩欣慰。
「你若是真憑本事考得恩科,為父也替你高興。切記不可做違背心意之事,哪怕再多的功名利祿,不過是過眼雲煙。」
「呸呸呸,天兒今日是恩科及第的好日子,你怎好說這些喪氣話,娘祝你以後步步高收,福運連連,可不能像你爹一樣,二十多年行伍,還只是個正四品將軍。」
蕭母語調嗔怪,蕭父與蕭遙天相視而笑,一時蕭府上下其樂融融,僕人張燈結綵。
蕭府的管家適時來通稟蕭遙天。
「少爺,有位衣著華麗的公子,正在你的院中等你,他讓我前來通報。」
「可知道他的姓名?」
「這個老奴不知,這位公子就讓老奴前來稟報少爺您,說是只要提及太學考試,少爺就會知道他是誰。」
蕭遙天思來,莫不是李綰大哥?
「告知於他,我這就來。」
管家前腳剛走,蕭遙天就尾隨上去,利用輕功飛到屋檐上,悄悄的靠近他的居所。
入眼看到門外站立著兩位侍從,皆手持長劍,下盤結實,手臂纖長,應該都是使劍的高手。
在看院內站立一人,只能看清背影,正欣賞蕭遙天院中的古樹,右手一把摺扇,腰間掛著一方玉章。
悠閑模樣,頗有文人氣息。
蕭遙天輕手輕腳的靠近,看到黃叔向門外的侍從稟報。
一位侍從推門而入。
另一位卻神情怪異。
突然間,他猛地抬頭看向蕭遙天所在的地方,竟然發現蕭遙天的位置。
「大膽狂徒,意欲何為?」
蕭遙天訕笑兩聲,「這是我家,我的院子,你站在我的門口,還敢亂吠?」
此人面容慍怒,拔地而起。
長劍未曾出竅,蕭遙天已覺三分劍意。
「狂徒受死。」
該人大喝一聲,蕭遙天並不著急,高手過招往往在瞬間分出勝負。
蕭遙天在找尋他的破綻。
該人見蕭遙天呆在原地不動,料想他只是武功淺俗之輩,並沒有真的拔劍。
而是倒轉劍鞘的攻來。
蕭遙天要的就是這個結果,運起周身內力,原地騰起,施展蜻蜓點水的功夫,在劍鞘出輕輕一點,化解此人的力道。
而後騰空,手指凝動商女劍訣,射出一道凌厲劍氣。
該人躲閃不及,劍柄立在身前阻擋。
但聽砰的一聲,劍氣與劍柄的寶石相撞,強勁力道讓該人倒退數步。
「寧於己,沒事吧。」
下方傳來聲音,是另一名隨從,語氣頗有嘲笑意味。
寧於已羞愧難當,縱橫江湖十數年,竟被一無名小輩打退。
憤而拔劍,想要再次搏殺。
無奈下方又傳來聲音。
「寧於己,夠了,不要忘記我們此行的目地。」
蕭遙天循聲看去,正是背對他的人。
此時正看著自己,一臉微笑,讓人看著內心發毛。
「你們到我的院子里來找我,還帶著兵器想要殺我,莫不是找我來尋仇的?」
蕭遙天坐在屋檐上,翹起二郎腿,絲毫沒將旁邊一臉怒氣的「手下敗將」放在眼裡。
「公子,此人如此狂妄,屬下請求挫挫他的氣焰。」
寧於己一旁進言,院中的公子不置可否。
只是看向蕭遙天說:「蕭公子莫要誤會,少淵今日前來,只為與蕭公子談心,絕無其他的想法,至於尋仇一說更是無稽之談,你我素未謀面,又何談仇怨呢。」
「況且,蕭公子於太學的考試,也著實讓少淵佩服。」
「老子不會!」蕭遙天試探性的說到。
「正是。」
蕭遙天起身來到少淵身前,身旁護衛警覺的怒視於他。
「原來是你調換了我的試卷,料想四個字,又怎麼會恩科及第,原來是少淵公子暗中相助啊。」
「沒錯,蕭公子的洒脫正是少淵所欣賞的,故此將你試卷調換,如此一來蕭公子恩科及第,我也奉成一件美事,何樂而不為呢。」
蕭遙天心中冷哼,此人言語華麗,一臉的謙謙公子模樣,實際上不顧法度,肆意亂為,表面是幫助於他,實際是別有用心。
「那蕭某這裡謝過少淵公子美意,家中還有繁雜事,就恕不遠送。」
少淵心中暗驚,莫非要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彼時眼神示意寧於己,寧於已立即領會。
「狂妄之徒,不識抬舉,少淵公子如此禮賢下士,你竟敢如此怠慢,看劍!」
蕭遙天早就料到會有此手,因此也不慌張。
「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