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秦府之變 第三章 秦氏家訓

第一卷 秦府之變 第三章 秦氏家訓

宮城外,遠離喧囂處有一私密大宅。

上首門匾龍章鳳刻著兩字,秦府。

門前是兩尊玉石刻制的蛟龍石吼,象徵著主人的身份極為尊貴。

白玉階下立著兩排護衛,每排共計三人,中間一人胸口處有一絲紅綢,是為府衛長。

眾所周知,這是晏國鎮國公秦朗秦大將軍的府邸。

白玉階上是丈高的秦府大門,這所大門按照城樓門仿製,除尺寸略有縮減,其堅硬程度,即使外面調來最強勁的衝車也無法撞開。

趁著夜色昏暗,三千蛇衛已經悄悄地包圍秦府。

魏無極早已定下計策,若強攻秦府,因地形原因,秦府易守難攻,三千蛇衛亦是施展不開。

唯有調虎離山,在賺將進去,秦府群龍無首,定可以將秦府之人斬盡殺絕。

但見一隊宮侍前去叩動秦府大門,為首的府衛長見是宮中內侍並不敢阻攔,即刻放行。

就這樣,如一根毒針刺入了秦府。

秦府正堂內端坐著二人,一男一女皆是中年模樣,兩側侍立著數位僕人,堂中有一孩童約莫五六年紀,正和僕人玩著騎馬遊戲。

滿堂燭光照的堂內光亮,眾人皆是一臉笑容。

「少公子,這裡。」

拍手呼喚的正是秦夫人的貼身丫鬟玲兒,十五六的年紀,身材曼妙且靈動,著一身青衣。

再說這少公子喚作秦昊天,小名籍,是秦家的二公子。

據傳秦籍降世時,天空傳出五色雷電,風雨大作而不可息,此時登門一位道人,手中執有一束浮塵,邊入秦府邊念及:

「籍入此家,安心否。」

至此雷電稍息,風雨皆沒(mo)。

秦朗多年在外征戰,對此神佛之事本就十分在意,今道人至此,乃是機緣,便求其為降下的孩子賜名。

道人望著其懷中嬰孩。

「昊天知命,然也。」

至此秦朗為降世的第二子取名籍,小名昊天。

道人又拜會秦朗夫婦,掏出一把匕首。

「至用方用。」

雖不解其意,秦朗也命府中奴僕收下。

同時差人奉上百金相贈,道人卻是不瞧一眼。

施手還禮,旋即轉身離去。

身形飄飄然,仿若得道士。

而後一連數年至今,這孩子卻病患不斷,身孱體弱。

如今大病初癒戲於堂上,這秦府上下沒有不歡喜的。

適時外面嘈亂起來,遠遠聽到有人呼喊。

「聽說籍弟已無恙,他在哪裡?」

「大公子慢些走,這甲胄還未卸除,老爺夫人少公子俱在內堂上,還是先請回屋去卸掉甲胄,再去內堂相聚吧。」

「黃叔,我這見多日未見籍弟,已甚是想念,怎還能顧得那許多,別再顧勸,不就是內堂嗎?我這就前去。」

「這,這老爺怪罪下來,老奴我可如何是好啊。」

「黃叔莫慌,現在籍弟大病痊癒,爹爹自然高興地很,又怎會怪罪於誰?」

「快快隨我前去吧,此時爹爹高興,定會賞你些彩頭。」

言語間,已經來到內堂口,黃叔卻不進去。

「老奴在此恭候吧,老爺一家團圓,正是好時候,老奴這張臉年以老邁,便不現世了。」

秦昭不在強求,知是黃叔小心謹慎。

自己大踏步的邁入內堂。

「籍弟何在?哥哥回來了。」

秦籍似心有靈犀,兄弟間默契十足,聽得呼喚便轉身而來。

前者抱著後者,便原地轉了起來,一時兄弟相笑,好不自在。

秦府奴僕紛紛口稱大公子,秦母更是笑容舒展,望著堂前其樂融融的兄弟兩,唯有家主秦朗雖有欣慰,卻陰沉起臉色。

似有言語,卻沒有直接發作,而是待秦昭抱著秦籍走過來向其請安時。

忽然說到:「何以不在軍中,偷跑回來?」

秦昭將秦籍交給玲兒,跪在地上。

「孩兒不敢偷跑回來,是聽聞籍弟病癒,告假回來的。」

「我送你軍中歷練,非有特急事豈可隨意離軍,北府重地絕不是特權之所。」

「爹爹聽孩兒解釋,孩兒在軍中從未敢鬆懈,各項歷練都身先士卒,歷生死之險,夜讀兵書也從不敢廢棄。」

「今日告假回來,實乃是聽聞籍弟大病初癒,內心歡喜的很,加之心念爹娘,一走半年未見,每每夜晚都念及爹爹的教誨與娘親的珍珠桂花湯。」

秦夫人聽罷笑容舒展在臉上。

「昭兒有心,老爺也不必責罰於他,半年未見,昭兒真是受苦了,快讓為母看看,黑瘦了許多啊。」

秦昭聞聽欲近前,抬頭看見父親仍是滿面慍容,便不敢動。

「北府重地乃是晏國最精銳的軍隊所在,也是抗拒北面蠻夷的重要力量,如果各個如你這般,只為思念親人便貿然回歸,那國將如何,又復有何家?」

「來人,給我執行家法!」

秦昭雖有怨氣而不敢出,只是跪在那裡。

秦夫人心疼孩子央求到。

「老爺,昭兒是向軍中告了假的,符合軍情規定,而且老爺您也不是時長惦念昭兒,如今他外出半年而歸,只為見見骨肉至親,這是昭兒對咱們的孝心啊。」

秦朗並不消氣。

「我寧願他沒有這份孝心,全天下的人都看著我們秦家那。「

」我將他送入北府軍內,就是希望他能為國建功,不能因為他爹爹是當朝大將軍,是北府軍的統帥,他就可以與他人不同,軍中規定的告假非年節不允,非父母而亡不允,非內人產子不允,此三條皆出吾令,如今他帶頭毀棄,若不念他是吾兒,豈是家法能容。」

「還不快拿家法來!」

一聲呵斥,黃叔已是顫顫巍巍將一條藤鞭呈將上來。

藤鞭長約二尺,一端包有鐵片,為的就是將藤鞭的威力用到最大。

玲兒將少公子籍緊緊的摟在懷裡,不忍讓他看到這般家法的景象。

藤鞭猶如一條火舌,舔舐到秦昭的皮膚上,縱使他身著甲胄,在家法的鞭笞下,豆大的汗珠亦是滲出額頭。

噼啪作響間,他的牙關緊閉著,沒有哼出一聲。

秦朗知是他不服氣,縱然內心疼痛,但管教秦家兒郎是他這個父親與家主應盡的職責,想來不自覺手中加起力道,盼他能在疼痛中吸取教訓。

秦母已是淚容滿面,父親管教兒子本不是她這個婦人可以插手的,然打在兒身痛在母心。

「老爺,求你快住手吧,昭兒已經知道錯了,不要在鞭打他了。」

秦朗看著擋在秦昭身前淚流滿面的夫人,一時心軟。

「昭兒,你可知錯。」

秦昭硬挺著身子,喘息到:「孩子不知錯在何處,煩請父親示下!」

「你!都給我閃開,看我不打死這個逆子。」

秦母卻不閃避,哭道:「昭兒,你快認錯啊,不要拂逆你爹,他是為你好,為整個秦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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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雲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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