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誰才是工具人

陰冷氣息是對方功法的特點，也可以看做屬性。

炙熱的氣息才是重點。

任何什麼體系的強者，修鍊無非兩條路子。

內與外。

道路千萬條，殊途共歸。

但凡是活人，修什麼體系的目的都是為了強化自己。

無論起點是內外，甚至藉助外力，但凡境界高的人氣血都比常人旺盛很多，身體素質也更好。

就算方桃雨是道士，但太平道七品的肉體強度，也遠超過秦玉君的九品武者。

而在柳元這種殭屍的眼中，氣血旺盛的人就是陽氣重。

碰到這種人，他本能的害怕。

目前為止，柳元遇到過氣血最旺盛的人是秦豪，次之是族老，反倒是柳清臣的氣血之力很淡，甚至像是快要死掉的人。

不過柳元只當是家族功法的特殊性，沒有去深究。

方才突然出現的那股氣血，十個秦豪加起來都沒有那個人火大。

秦玉君和方桃雨在那人面前，猶如風中殘燭。

柳元散去些許斂息術的壓制，把恐懼的反應悄悄傳遞給秦玉君，讓她早點察覺到不尋常的地方，趕緊走人。

正在觀察情況的秦玉君心頭忽得一震悸動，她帶着些許疑惑的目光望向柳元，卻沒辦法透過鐵甲面具找到想要的答案。

其實不用柳元的心靈交流，她心裏也清楚此地不宜久留，只是路正好被攔住，本來是想冒個險趁亂穿過去。

現在連隨身殭屍都傳來危險的信號，只能選擇繞路走了。

秦玉君帶着柳元緩步向後移動，先行拉開距離。

沒想到才剛走幾步路，就聽見呼嘯的風聲往這邊撞過來。

「前面是玄甲軍的哪一位？我乃太平道方桃雨，快來幫我！」

狂風灌耳中，幾乎聽不見旁邊的聲音，可方桃雨的聲音卻特別清楚，彷彿在嗓子裏裝上高音喇叭。

柳元和秦玉君心裏同時一沉。

世人都知道玄甲軍力大無窮，衝鋒陷陣無往不利，卻不知道他們還有另外一個本事。

殭屍是死人，沒有一丁點的活人氣息。

只要是個人就得喘氣，很容易被高手發現。

即使不喘氣，自身內力也會影響到周邊環境，同樣會被注意到。

因此玄甲兵除了上陣衝鋒以外，還會去做一些追蹤、暗殺的活兒，且目標都是大人物。

與殭屍同行的活人也得會一手隱藏氣息的手段。

柳家不僅是世家，而且還是朝廷軍隊，想要研究一種手段就會琢磨到極致。

秦玉君在學這門藏氣的手段時，那老師講了許多真實的例子。

曾經很多二三品級、手段通天的大人物，都無法察覺到玄甲軍近身，最後只能飲恨死於人海戰術當中。

功法藏人氣，盔甲藏屍氣。

倒也不是大話，方桃雨不過七品而已，想要察覺到秦玉君在附近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

柳元暗道：『除非她悄無聲息的在所有人身上留下記號。』

道士手段詭異多端，誰也不知道他們能整出多少花樣來。

秦玉君也馬上想到這點，同時帶上柳元開始狂奔。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沒到最後，誰也不知道誰是工具人。

可惜雙腿終究跑不過會飄的。

秦玉君用盡最大力氣奔跑，方桃雨還是突然間從她身旁出現，仍然帶着面紗，看不清表情。

「方小姐，恕我軍令在身，不方便幫忙，也請你不要妨礙我。」

秦玉君的聲音從面具後傳出，和平時的聲音不太像。

慌亂間，方桃雨竟然沒有聽出自己找的人，就是昨晚挑釁她的秦玉君，着急道：「我乃太平道首之女方桃雨，你有什麼軍令我幫你轉達，只要你稍微拖延下後面的人。」

確實，可以御風的方桃雨更適合帶消息。

如果是平時，秦玉君或許有心留下來幫忙，但現在一切要以軍令為先，把消息帶給其他隊長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可誰知道被幾次三番玩弄的她願不願意幫這個忙。

更何況敵人是她惹來的，誰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

說不定是見色起意，那就更不對殭屍感興趣了。

秦玉君快速回應。

「對不起，方小姐。軍令重如山，除非我要死了，要不然是不可能把軍令轉交給別人。」

「既然方小姐是太平營的人，也請方小姐配合，主動將敵人引開，避免延誤玄甲軍的行動。」

「如若不然，回頭等我回去告之方小姐延誤軍情，到時候恐怕連天公將軍都沒辦法幫您擋住龍顏大怒。」

秦玉君句句話都哽在方桃雨的心口。

堂堂天公將軍之女，在太平營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

大小姐脾氣一下子就上來，抬手喚出幾道無形的風刃想砍人。

『解決不了後面的人，本小姐還弄不死你！』

方桃雨的腦中剛閃過這個念頭，周圍的樹木冷不丁的活過來，原本高大挺拔的樹榦，一下像是沒了骨頭，還分裂成數斷，像是蛇一樣朝着三人襲擊過來。

幸好方桃雨早就聚起風刃，一甩手斬斷幾根的樹藤，又消失在空氣中。

秦玉君也在警惕周圍可能出現的危險，看到樹藤出現詭異的變化，絲毫沒有慌亂，腳步不停，抽出佩刀，她身前的柳元也同步抽出殭屍專屬的開山大刀。

兩柄刀同時斬向樹藤。

噹噹。

兩聲響交叉在一起。

樹藤竟然猶如鋼鐵一樣，將斬落的大刀反彈回去。

幸好秦玉君是在指揮柳元砍樹，自己用的力氣較少，要不然長刀定然會脫手離去。

即使沒有脫手，她的虎口也被震得發麻。

讓樹活過來的手段，秦玉君是聞所未聞，好在她的心智足夠堅定，當機立斷，操縱柳元開始以躲避為主要目的，找准機會高高跳起，準備跳過樹藤架設的障礙。

可那樹藤似乎有智慧一般，秦玉君和柳元才剛挑來，就被不知道哪裏出現的樹藤橫掃出去。

連人帶甲三四百斤，在樹藤眼裏如同羽毛一樣。

一人被掃到一邊，左右分開很遠的距離。。

幸好盔甲厚重，再加上之前的訓練里高空墜落的事情不少，秦玉君砸落在地上倒沒有立即失去行動力，只是要再站起來。

大敵當前，柳元再沒有什麼隱藏的心思，調用力量直挺挺的站起來。

噗呲。

在柳元站起來的瞬間，又是一條極粗的樹藤忽然出現，輕而易舉的將他捅了個對穿腸。

綠藤進，紫藤出。

厚重結實的玄甲，刀槍不入的殭屍，在那根普普通通的樹藤面前跟紙差不多，一捅就破。

粗壯的樹藤甚至差點把人捅成兩段。

樹藤捅穿柳元之後，又以巨大的力量推着他後退。

直到柳元頂在一根大樹上，樹藤又往前進了幾分，把他牢牢釘死在樹上。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

倒地的秦玉君也被細藤纏繞，無法起身。

想要趁機跑路的方桃雨，則是被不知道什麼力量從空氣中震出來，面紗掉落在地，只見那張嬌媚無比的臉上泛起異樣的潮紅，紅潤的唇角也溢出鮮血。

耶，沒有斷更，雖然沒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