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師姐

「師父，我們現在要去哪呢？」小女孩脆生生的問道。

「受人之託，終人之事！」老王看了眼懷抱中的天命，露出疑惑之色。

「師父，您要怎麼處理他？」小女孩指了指熟睡的天命，聰慧的詢問。

「他那混蛋父親要讓他當一個平凡人，所以我們找戶平凡人家將他送出去吧！」老王淡淡回答，並不隱瞞。

聞言，小女孩烏黑的眼珠子直愣愣盯住天命，越看是越喜歡，不由的提議道：「可憐的孩子，要不我們養他吧，看他多可愛！」

她踮起腳尖伸手想要去捏天命的小臉蛋，可是和老王的個子相差太大了，不得不放棄。

「我拒絕！」一想起天辰臭屁的模樣，老王便一陣的不爽，又怎麼可能會幫他來養兒子。

「師父，您怎麼這麼狠心呢？您就不怕別人不好好對他，虐待他呢？你看他這麼可愛，要是那戶人家在他臉上劃上兩刀那該怎麼辦呢？如果醺酒把他的腿打斷了呢？」小女孩將食指點在自己的嘴角，一副天真的模樣，很難想象這樣的可怕話語會從這樣的一個小孩子口中講出。

老王嘴角更是不斷的抽搐著，無奈的說道：「這孩子究竟上輩子造了什麼孽才會被你這般詛咒。」

「也可能那家人是食人狂魔，清蒸、油炸、紅燒……」說著小女孩的喉嚨不自覺的咕嚕著，似乎是聞到了清蒸、紅燒、油炸的撲鼻香味。

老王古怪的望著她道：「該不會是你自己想吃吧？喏，給你吃了！」

說著，老王真就將天命遞了過來，也虧得他還在沉睡中，不然非得撓老王幾爪子不可。

小女孩眼睛不住的看向被遞過來的天命，喉嚨不爭氣的又咕嚕了一聲，旋即為自己辯解道：「怎麼可能，我對人肉不感興趣！」

「哦，那你吞啥口水？」老王怪笑的看著她。

「那是因為我好像聞到了清蒸肉、紅燒肉、油炸酥肉的香味了。」小女孩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不好意思的說道，「肚子餓了！」

「哈哈，待為師為你烤肉吃。」老王寵溺的摸了摸小女孩的腦袋，大笑道。

卻見小女孩撅著小嘴，不滿自己的頭髮又被某不良師父給弄亂掉了。但一想到一會兒有好吃的了，似乎也不是那麼在意了。

「不過……」老王盯著懷中熟睡的天命，低低的說道：「在把這孩子送出去之前，我倒要看看有何古怪之處，天族那心機臭小子當真以為一句要讓這孩子遠離大族爭鬥就能糊弄我？」

低語間，老王的一縷神覺已探入天命體內。這一刻，天命體內的每一尺每一寸全然的呈現在他的識海之中，甚至於心臟的跳動、血液的流動，真正意義上的坦誠相待。

「百匯已顯！」老王皺眉，滿腹疑竇。

百匯顯，妖孽出。就算此子不比那天生異象的天生王者，但也是難得一見的天才，可天族那個混蛋小子卻不顧一切的要將這孩子送出去。

怪怪怪……

老王向前走著，想不通！想不通！

深皺著眉，老王苦苦的思索著一切可能性，忽然間一個古老的辭彙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來。

「可能么？」老王急促著想要去證實他心中的想法，一指點在天命的眉心，一縷元氣鑽入他的體內，飛速向他的百匯撲去。

當那縷元氣接觸到天命百匯的一瞬間，便被霸道的化解，消散了個乾淨。

老王不甘心，接連打出三縷元氣，但都沒能在天命的百匯**撐過一息。

「真真是化元體，萬古難尋一例，竟如此霸道！據傳天族很久前也曾出現過一人為化元體，最終抑鬱自殺身隕，現在我是明白了那混蛋小子為何著急將他送出。嘿嘿，這狗蒼天還真是偏心，一個天資縱橫，註定揚名天下。一個家族棄子，或是抑鬱一生。看似擦不出火花的兩人，或真會產生點故事來。嘿嘿，天族終歸到底還真是『福地』。」老王揶揄道，目光深邃幽然，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化元體，什麼化元體？」小女孩一直在玩弄昏死過去的小狸貓，無心聽老王喃喃的話語，但化元體這個詞還是聽得真切。

「一種極為霸道的廢物體質，用字面上的意思來理解，就是擁有化去元氣的體質。」老王解釋道，隱隱有些小興奮，不知道是因為見識了這萬年難得一遇的特殊體質還是其他什麼就不得而知了。

「都是廢物體質了，又怎麼會霸道？」小女孩不解。

「有些事情並不能只看表面，廢物是事實，但霸道同樣也是事實。除了無法修鍊的，你可曾聽說過哪種體質霸道到無法容納任何元氣，哪怕是至強之人的元氣也無法在他體內留存。你說霸道不霸道？」老王道。

小女孩略有所思片刻，然後道：「確實霸道，但是我沒聽說過可能是因為我年紀還小，但像你這樣的老傢伙沒聽說過就有可能是不學無術了。」

老王捂著胸口，氣悶，一口老血憋著差點沒噴出來。不知該怪自己「教」得好還是小女孩學得快，一身賤氣都被學了去。

「你的注意點錯了！」老王敲了一下她的腦門，振振有詞的教訓道。

「說實話還有錯了？」小女孩扭著頭哼哼唧唧的和老王置氣。

老王也不理她，自顧自道：「不過，我想我可以將他留下來。」

「什麼？」小女孩掏了掏耳朵，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不可思議的望著老王。

「我說，你即將多一個小師弟了，開不開心？」老王笑眯眯的揉著小女孩的腦袋，只是他眼底略有略無的精光讓人摸不清他真正的心思。

這會兒小女孩不再介意老王抓亂自己的頭髮，興高采烈的就要蹦起來，只是老王的手壓著，沒能讓她如願，卻依然沒打斷她的欣喜熱情。

「我要抱抱小師弟！」小女孩揪住老王的褲腳，纏著他，若不是手上還抱著一隻小狸貓，就差點整個人都掛老王身上了。

「你還抱著只貓。」老王無奈的提醒。

「給你！」小女孩想也不想，捏住小狸貓的頸肉，就像丟垃圾那般不用三思，毫不猶豫的一把將它丟向老王。然後伸手向老王討要天命。

可憐的小狸貓，上一秒還被寵愛，下一秒就可以隨意丟棄。都說貓有靈氣，若是知曉自己命運滿盤悲劇，不知會不會當即了卻貓生。也虧得老王眼疾手快，將它撈了過來，否則將要悲慘的砸在地上了。

老王將小狸貓置放在自己肩頭，搖搖頭。

「這妮子！」

「喏，輕輕抱著，可別摔了。」老王把天命交到小女孩手上。

小女孩乖巧的點點頭，一臉開心的笑容，小心翼翼的從老王手中接過天命，溫柔而又緊緊的抱在懷裡，生怕摔著了。似乎是感覺到了安全感，天命「嚶」的一聲，做了和那隻小狸貓一樣的動作，小腦袋朝他那註定要糾纏一生的小師姐懷**了拱。那一刻，她的心像是融化了，暗暗發誓一定要保護好小師弟不讓他受到任何傷害。

「嘿嘿，我也有師弟了，還是個漂亮的小師弟！嘿嘿嘿……」

小女孩傻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