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蜀來賀

荊蜀來賀

商王授同父異母的兄長子頡亡故,小王子聖奉命製作「父丁彝」。作為帝乙太子,子頡封於胥國。

亞微子朱與亞蒡子稽各自帶領主婦前來胥國弔唁王子頡。

小王子聖前往胥國祭祀父丁子頡,在胥侯頡的葬禮上碰到了久未謀面的公孫穆。

返回庇邑,子穆忽然聽到胥侯頡薨逝一事,便隨同祖干與婦廬及父陶與婦蘇參加胥侯頡的葬禮,兄長子龍與婦黃率先一步到達胥國弔唁父丁。

胥國的樺宮庭院,梧桐樹依然是一片碧綠,似有鳳凰來棲。

子聖與子穆相對跪坐在一張席子之上,繪有美麗花紋的席子是由翠竹編織而成。

「阿穆,你我一別,今日才得以一見。」子聖略微帶著歡喜之意說道:「春去秋來無見君,傍徨徘徊庭院中。」

子穆輕抿一尊米酒,帶著醉意說道:「是耶非耶?我亦思君無見君。」

梧桐樹結著一顆又一顆的黃色果實,以待來年種子生根。

子聖猶記當初在楹西學習的時候,他的小妹子穆就喜歡追隨他。子聖曾經溫言軟語地問道:「阿穆,你為何總是跟在我身後?」他所認識的公孫穆總是喜歡打鬧,楹西里的男孩子們總被她揍得鼻青臉腫。

「因為阿聖是小王大人,我仰慕小王大人,所以我要追隨小王大人。」幼小的子穆面對著他笑得眉眼如彎月,恰似一輪彎月生著皓潔的光輝。

子聖輕撫她小小的腦袋,擺出兄長的風範,說:「阿穆,你以後就跟著我吧。」

梧桐樹一年比一年高大,結出的果實遍布四方。

子聖與子穆兄妹二人時常相伴相坐,兄妹二人在頻繁的接觸之中,也日漸生出朦朦朧朧的情愫,兄妹倆又因為朦朦朧朧的情愫黏得恰似兩塊甜蜜而濃稠的金色麥芽糖攪拌在金盤之內。

大邑商威名遠揚,多位方國諸侯都乘坐馬車前來朝覲,各個方國諸侯的金制軺車上一桿銘刻著族徽的軒旗雄偉地飄揚在風中。

荊侯酓麗與蜀侯魚鳧相約前來大邑商朝覲商王,荊國公女羋苓與蜀國公女風毓也隨從兄長前來大邑商遊玩。

齊侯、陽侯、秦侯、崇侯、鬼侯、戈侯、葉侯、湯侯、兼侯、薄侯、荊侯、蜀侯……多位方國諸侯前來大邑商朝覲商王授。

繼承文武帝乙的王位以來,商王授作為天下共主四處擴張大邑商的邊境,以完成商之先王的遺志。

戈侯沚戟乃是先王武丁得力軍官沚伯瞂的後代,前來大邑商至於桐宮庭院,他向商王授報告西北邊境的狀況。

在年輕的時候,商王授與沚戟在戈邑或者大邑商進行田獵活動,犀牛、麋鹿、兔子、刺蝟、羚羊、剛鬣……諸多的獵物皆在他們手下喪命。

沚戟作為世卿貴勛,他陪同當時還是小王的商王授狩獵。商王授繼承文武帝乙的王位,公子戟繼承其父沚戳的諸侯之位,戈侯沚戟由於是商王授幼時的玩伴,他在西方的方國諸侯當中是擁有一支彤弓百把彤矢,並用斧鉞專使征伐。

桐宮庭院,眾多的侍從由省牲大室出來,手裡托著一盤又一盤的三牲之肉奉到案幾之上。

戈侯戟與商王授相對正坐著,君臣二人享受著三牲之肉的美味,暢談天下之事。

「阿戟,西方的方國是否臣服?」商王授言語之中透露著威嚴,久經沙場的君主說話向來乾脆利落。

「忽聞公子光的噩耗,小臣又失一益友。」沚戟言語之中多有嘆息:「小臣唯恐西伯會造反。崇伯昨日就對小臣言語,西伯曾經派遣間諜來崇國探查軍情。」

商王授才剛切割下一塊方正的牛肉,他就聽聞到西伯的舉動,他用金盆洗手,喟嘆地說道:「周侯昌雖蒙餘一人冊封其為西方之霸主,但周侯昌年老多病。其人雖有造反之意卻無造反之力。而今周公子光死去,我大邑商即失一員良將。」

一名男侍恭敬地走上前報告:「崇侯已至。」

崇侯虎獲亦是世卿貴勛,崇國(虎方)的首領是歷代商王的得力軍官。崇侯的宗族是以猛虎為圖騰,崇邑之人認為猛虎生育了人類。而大邑商與各個方國都接受了崇國的老虎圖騰信仰,金器之中多銘鑄著猛虎雕飾。

「阿獲,你來得正是時候。」商王授輕捊長須,說:「周侯昌有謀反之意,你有何良策?」

一進桐宮庭院,虎獲便跪坐在一張席子上,像猛虎一般吞咽成片的牛肉。虎獲舉起一爵秬鬯之酒盡數飲盡,說:「前幾年,小臣便告知王上務必將周昌收押,王上竟然聽信豳族派來的使者,將周昌釋放。以致於小臣的崇國被周昌攻打,幸虧老不死的周昌排列戰術像陸上□□一樣脆弱,小臣在眾多的豳族士兵包圍之下才得以突襲出去。」

商王授帶著歉意說道:「阿獲,如今崇國南遷,確實是我的過失。」

「小臣為王上征伐危方,得勝歸來。」崇侯虎獲改換話題,談論起關於危方的話題,豪邁地說道:「依小臣所見,危方目前不會再來侵犯邊境。」

「阿獲有此壯舉,我是務必要再賜予阿獲一爵秬鬯之酒了。」商王授高興地說道:「東部的方國與南部的方國現今大多數臣服於我大邑商,也是崇侯你的功勞。」

桐宮庭院,各個方國諸侯依次朝覲商王授,多位方國諸侯向商王授報告方國的農業、牧業,漁業的收穫情況。歷代商王都有權力將所佔有的土地分封給諸侯,也有權利將方國諸侯的土地收回。作為天下共主,商王授每日都要進行占卜,以祈求所管轄的眾多方國風調雨順。

熙熙攘攘的大邑商一時之間有眾多方國諸侯來臨,廣闊的土地遍布著大小商邑,諸多的邑人在此辛勤勞作,邑人們閑暇之餘便議論著方國諸侯的奇聞異事。

小王子聖步出柏宮,他的阿妹子穆攜帶姊妹要來柏宮飲酒作樂。

前往溫國迎接己羽,子穆與阿姊一同乘坐馬車到達大邑商,姊妹兩個至於柏宮找小王子聖飲酒作樂。

望到子穆與己羽相約而來,子聖頓時臉上笑得猶似吃了新鮮的蜂蜜,使觀者有親近之感。

子穆愉快地說道:「阿聖,我和阿羽來找你喝酒啦。」

「阿羽和阿穆。」子聖高興地說道:「你們來了。」

己羽欣怡地說道:「阿聖,我很久沒有見到你,今日一見,小王大人丰神俊朗,使我心生愛慕。」

子聖一向喜歡美女,歡喜地問道:「阿羽說的可是調侃之語?」

己羽輕言淺笑地說道:「才不是呢,阿聖可是眾多女子朝思暮想的玉郎。」

子穆輕拍著她的肩膀說道:「走吧,我們進去喝酒,待會還要叫樂師為我們鳴奏九具金鐘呢。」

步入柏宮的大室,侍從們端上米酒與鹿肉,子聖、己羽、子穆三人欣賞著樂師用九鍾金鼎所演奏的萬象之舞。

萬象之舞乃是模擬象群在森林中嬉戲覓食的舞蹈,鳴奏之中多有愉悅之聲。楹西與楹東的後學也曾經學習過萬象之舞,他們正坐在席子之上聆聽著萬象之舞。

一名男侍走上前,向小王報告道:「小王大人,荊國公女與蜀國公女來找王女大人。」

「我知道了。」子聖立即起身,吩咐樂師停止鳴奏。

一聽到這個消息,子穆與己羽姊妹倆立即起身,荊國公女與蜀國公女果然按約而來。

荊國公女羋苓身後跟著五隻貓咪,貓咪各個都是肥胖的動物。

蜀國公女風毓將其中一隻貓咪抱在懷中,她懷裡的貓咪安穩地入睡了。

柏宮內一叢紫蕙花開,蝴蝶紛紛在此停留。

「你們兩個終於來了。」子穆站立在柏宮庭院之中迎接荊國公女與蜀國公女,她望著地上四隻貓咪,四隻貓咪互相打鬧著,其中有一隻貓咪甚至抓撲蝴蝶。

「大邑商果然繁華喧囂。」羋苓眉眼裡全是嫵媚的風情,說:「小王大人,今日才得以一見。阿穆,你的兄長生得真是英俊,難怪我在荊國就聽聞到小王大人的美名。」

子穆嗔怪兄長道:「……阿聖,你的美名真是遠播。」

「阿苓,你前幾年說要送我一隻貓咪哩。」為了打破這一場尷尬,己羽溫言軟語地問道:「哪一隻貓咪是我的寵物?」

「這一隻貓咪是你的。」風毓指著地下一隻貓咪說道:「你看它黃白相間,多乖巧可愛啊。」

子聖言語清越地說道:「各位公女大人,請入席大室。」

風毓歡喜地說道:「英俊的小王大人邀請我們耶。」

羋苓亦是滿心的歡喜,她輕撫著懷裡溫順的貓咪。

子穆將一切盡收眼底,她心裡忽然萌生出酸澀的味道。

小王子聖依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進入柏宮大室,他吩咐一眾侍從重新端上米酒和牛肉,另外還加上一盤大蝦。

荊國公女與蜀國公女入席大室,姊妹兩個並排正坐著。

子穆和己羽進入大室並排正坐著。

風毓解頤道:「我和荊國公女來此,是為了見識大邑商的風物,今日一見,王邑果然是天下的精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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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之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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