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第二十五章 孫家
「本地人口味略重，這個火鍋絕對的迎合了大家的胃口。如果能夠推出的話，必然能一鳴驚人。」
「這火鍋成本很低，等於是無本買賣。」
「只可惜夫君因為科舉脫不開身，我一個人也無法撐起一家店，不然……」王姝故作憂愁道。
聽完王姝描繪的前景，孫茂才徹底心動了。他知道自己在科舉上也不會有所建樹，這麼多年也就是個童生，這以後能中個秀才，也是祖墳冒青煙了，再多那就不可能了。何苦把自己這輩子生生都熬到這上面。
但是家裡的產業大部分也是大哥繼承。不管家裡長輩再是疼自己，也不會在這上面糊塗，至多不過是補貼給自己一些私產，但是和孫家的產業比起來就差的遠了。
外面的人不知道，以為孫家也就是一個縣裡的大戶。孫茂才可是知道的，這德和酒樓才不算啥，孫家真正的重心是橫貫南北的商道。這可是當年祖父和父親走南闖北可是打下了一片天，也就是後來祖父病逝，父親身體不算是康健才大捨棄了部分產業，回到故土安居。
可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孫家的力量仍不容小覷，不過這個是他大哥在掌管著。他也沒有與兄長相爭的意思。
是男人誰還沒有一番壯志凌雲？現在聽到王姝的這些話，感覺就是上天送給自己的機會。
陳家有方子，自己有酒樓，有人脈，何愁大事不成？控制住自己激動的心，孫茂才冷靜下來。當務之急是說服陳家同意。
輕咳一聲，「陳兄，嫂子，我這裡有一建議，兩位可否聽上一聽？」
陳留芳和王姝對視了一眼，「孫兄，請講。」
「陳兄家裡有這火鍋的方子，但是卻缺少店鋪，我願意提供店鋪和兩位一起闖出一番事業。就是不知兩位意下如何？」說過看向陳留芳。
能夠快速的得到孫茂才的回復，已經出乎兩夫妻的意料了。原本他們以為還得一段時間的試探，故此也沒有猶豫。
陳留芳故意沉吟了一會兒說道，「可，只是不知令尊大人可會同意？」孫家的生意可是要孫父點頭的。
「陳兄，是我，不是孫家。我自己自然可以做的了主」孫茂才糾正道。
陳留芳很是吃驚，原本只是想通過孫茂才引薦，能和孫家結緣。沒想到這孫兄這麼有魄力。
如果是孫茂才自己的話，他要花時間花在火鍋上，那勢必會影響課業。要知道孫父一心想讓兒子走仕途的，也不知孫兄可扛得住家裡的壓力？
陳留芳遲疑道，「孫兄可知後果？」
孫茂才毫不在意的揮揮手，「我志不在此，多讀幾年書也不過是枉費工夫罷了。」大不了回家挨一頓臭罵罷了。
說完接著享受這一頓美食。心下感嘆，這天下唯有美食不可辜負呀！
王姝看著孫茂才這番操作也是給弄傻了，要知道在古代，士農工商，商人地位最為底下。孫父既然有打算讓孫茂才讀書，就是已經為孫茂才打算好出路了。孫茂才突然跑路，孫父肯定會大發雷霆的。也不知最後事情會如何？
事情果然沒有孫茂才說的那般簡單。孫父聽聞小兒子突然說不念書了，果然大怒。一邊讓人去取家法，一邊罵道，「你這逆子，好好的書你不念，竟然想著去做生意！你這是要氣死我！」
「我不喜歡讀書，咱老孫家就沒這個命！」孫茂才嘴硬道，和平日里看起來知禮大方的書生形象完全不同。
眼見管家拿來了板子，孫父一把拿過打在孫茂才的屁股上。
「嗷」的一聲慘叫聲從孫茂才嘴裡喊出。孫父還嫌不解恨，又打了幾下，直到家裡的老太太聽到消息趕來，這才放下手中的板子。
「你這是要幹嘛，要打死我的乖孫不是？」孫父一看見自己的親娘就頭疼。
孫茂才從小就是老太太慣著長大的，一犯錯就有老太太護著，孫父也不敢下狠手管教，這才成了這般無法無天的模樣。
只是這次不一樣，「娘，你別護著他了，這逆子竟然不想讀書了，妄想去做生意，這是他能幹得了的事情嗎？」
一群老奸巨猾的能把他啃得渣都不剩，還想著分一杯羹，真是不是所謂。
老太太看了看兒子，又瞧了瞧孫子。還是哄道，「茂茂呀，咱聽你爹的，回去讀書成不」
「奶，你就別勸我了，我都決定了。」
聽見兒子的話，孫父就忍不住了，「你決定了，你知不知道，我都給你安排好了，你慢慢考，早晚會中秀才的。我都打算好了，給你買一些田莊，以後也有出息，自然衣食無憂。」
孫父也知道自己兒子不是那塊料，沒奢望他能中舉人，只要中個秀才就好。秀才雖然不能入仕，但是平日也可見官不跪，不像商人，雖然有錢，但是不可著絲綢。雖然一般沒人管，但是真要論起來終究是不妥。
孫父打算的再好，自己兒子不聽有什麼用？
這廂孫茂才仗著老太太在自然有恃無恐，還給老太太告狀，「奶奶，你看我爹把我打的。」
老太太讓丫鬟給他拿了個墊子墊著，「你這怎麼突然說不去上學了？」
孫茂才這才把自己的打算給說了出來。孫父在一邊聽著，一開始還以為他是被人家給騙了，忽悠他呢？但是想著自家兒子其他的雖然不行，但是嘴刁的很，能讓他誇的必然是佳品。又聽說是上次和酒樓一起合作賣月餅的人家，這才算是重視了起來。能有那般頭腦的人必然不是池中物。
孫父也算是大風大浪見的多了，自然不像是孫茂才那般單純。估計這次兒子要做生意，雖然也是他自願的，估計也少不了這家的人手筆。
聽著兒子滔滔不絕的誇讚，孫父並沒有立刻打斷，反而思考一會。只是最後還是沒有繞過孫茂，命人把他看管了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放少爺出來！」
孫茂才正洋洋得意呢，就被人無情的拖走了。
孫父等兒子被人帶走後，才喚管家去把酒樓的掌柜喊來。
李掌柜聽到主家找他還緊張了下，以為自己犯了什麼大錯。要知道，孫家人雖然是在當地，但是主家幾乎都沒有來看過酒樓，都是孫家的管家來查賬什麼，彷佛都不在意這個生意。這突然召喚李掌柜，自然是緊張的滿頭大汗。
誰知等見到主家老爺，也只是問他關於陳家的事情，李掌柜這才算是放下了心。
「這家人，小的找人打聽過，是陳家村人氏。家裡有四個兒子，這最小的在縣裡讀書，聽說今年考中了案首。」
「那你看著他為人怎麼樣？」
「小的並未多了解，那天那位公子並未多言語，反而是一位小娘子在與小的談的合作。不過，這位公子我看著也是穩重大方，內斂深沉之人。」
和孫父猜的也不差，這般年紀能中案首的人，定非凡人。只是孫父有些好奇的是，「竟然是一個女子在主導？」
「是的，這個小娘子就是陳公子的妻子，能言善辯的很。」李掌柜想到當時的場景說道。
「那依你看，這做粽子生意的主意是那位小娘子出的，還是咱們這位案首？」孫父好奇的問道。
「這小的就不是確定了，不過無論是誰，至少這位小娘子都是機敏的很。」
孫父索性也不再問了，反正無論是誰，總歸是一家的，這才揮手讓李掌柜退下。
這是管家才走了進來，「老爺，我讓人打聽過了，陳公子的為人確實和少爺說的不差。也擔得起人品貴重四字。」
「怎麼說？」
「這陳公子雖然在縣學讀書，也並無一般讀書人的清高。反而很是明白因勢利導，扶持兄弟。與人相處也是讓人如沐春風，溫暖備至。少爺在縣學裡面，也都是與他來往最多。」
「那聽來，這般人中龍鳳，我還真的見一見不可。」孫父笑著說道，「管家，幫我約陳公子明天茶樓見。」
「是。」
接到孫父的邀約陳留芳也不算是驚訝，早在孫茂才說要單獨以自己的名義和陳家開酒樓的時候，他就預料到了。
「小生陳留芳見過孫老爺。」
孫父見走進一身著半舊長衫的年輕人，雖然清瘦但絲毫不顯羸弱，挺拔的身姿更是讓人觀之凜然。在這出入皆是富貴人家的茶樓也不畏縮，反而清冷自持，更顯得氣質卓越。孫父原來準備的一套放棄了。
「不必多禮，陳秀才既然和我家小兒是同窗，要是不介意的話，不妨喊我一聲伯父。」
陳留芳從善如流，「伯父好，您喚我留芳就好，只是不知伯父今日見我是有何事？」
「自然是為了小兒，我家小兒吵鬧著要開火鍋店，留芳可知？」
「自然知道，孫兄就是因我而提出的想法，不知伯父可有高見？」陳留芳就做好了孫父不同意的準備，不過他原本打算也是能和孫家合作就可以了，自然不算失望。
「我同意。」說著看向陳留芳。
陳留芳吃驚的很，「伯父怎會？」
「但我有條件，你若應了，我自然答應。還會提供更多有利的條件，孫家的資源也會為你們提供。」
父這麼大方，必然所圖不會小，只是想著娘子心心念念的火鍋店，還是咬了咬牙道，「伯父，請講。」
「我讓你幫小兒考過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