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入關

重陲鎮的妮塞婭聖殿大教堂是伊西斯聖殿之巔的邊境點，細長的線條與圓頂的結構都讓人驚嘆『這是聖人所鑄造出來的奇迹』。

然而它在完工後沒多久就被人為摧毀了，而在它昂貴廢墟之上建立起的，是新帝國的審判庭。

審判庭原本只管理帝國的司法，但是新帝國成立之後，審判庭接手了聖殿之巔的一切職能。

審判庭庭長取締了聖皇，而審判庭也代替了聖殿之巔的職能，它成為了母庸質疑的權力機構，頒佈地區法令都從審判庭發出，雖然地區法令需要經過帝國議會通過，但這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從巴頓的領地離開已經快半個月了，雖然路上有些小打小鬧，但依舊很平穩的過去了。

在預期之中，莫爾和希洛琪兩人靠近了伊西斯帝國邊境。

伊西斯的邊境都砌起了數十米高的厚牆，在莫爾還未離開的時候邊境牆只是在修建中，據說建完后這些混凝土牆就算是大口徑的大炮轟擊也難以將它擊穿。

在高牆之上，則飄揚著伊西斯帝國的旗幟，伊西斯帝國的邊境口有很多，但莫爾今天就是要走這裏，帝洛卡關口。

當初的自己，就是從這裏偽裝成僕人離開的。

馬車慢悠悠地來到了帝洛卡邊境入口，莫爾默默注視着大門，自己即將踏入這裏，記憶零零碎碎地湧上，他記得父母的寵愛和一些人對自己的偏護。

就在此時，手心傳來柔暖，莫爾一怔，只見希洛琪真微笑地望着自己。

「不要有太多的負擔，如果不想的話，我們現在轉身就走。」

莫爾咧了咧嘴笑道：「我可不希望去你家的時候身份太過於磕磣。」

要是和希洛琪的娘家鬧翻了，莫爾可不敢保證會發生些什麼，所以帶着頭銜去讓對方比較忌憚些會比較好。

自己並不會可怕的肉體戰技，當母親安麗死亡的時候，莫爾就將全部積攢下來的30點屬性全部加到了魔力上，以求能從系統上學會起死回生的魔法。

但是光30點的魔力，就連施展治癒魔法的門檻都難，更別提起死回生這類逆天性質的魔法了。

現在的600多魔力，足以讓莫爾發動數次可怕的大規模死靈系魔法，但是回命魔法，莫爾依舊難以觸及到它那模糊的界限。

當抵達了門口的時候，莫爾才將思緒拉了回來，他需要進入伊西斯帝國了。

莫爾看着關口，當初這裏可是人來人往，也對虧了人流和面對工作量大而產生煩躁情緒的工作人員，莫爾才能萬無一失地離開。

但現在的關口，竟然沒有一個人進出，就連把守關口的人也不再是當初看上去弔兒郎當的士兵，而是換成了有真材實料的騎士。

下了馬車后，守關的騎士與莫爾迎面相行，

「站住！」

人高馬大的騎士猶如堅硬的盾牆擋在了莫爾身前。

莫爾不得不抬起頭，露出笑臉道：「我是從哈洛王國來的，這是我妻子，我們兩個是去繼承老家的土地。」

「不行！」

哪怕莫爾表現出極高的禮貌態度，但是對方卻依舊板著一張臉拒絕了。

「為什麼？我的父母留給我的家產我還不能回去繼承了？」莫爾皺着眉頭道，「這是我在伊西斯帝國的地產契。」

莫爾說着拿出了一張紙條，上面大致寫着一名叫卡修爾的在某某地的地產，上面標誌有聖殿之巔的蓋章。

只要蓋章是真的，所以地契也是真的，至於是不是叫卡修爾已經無所謂了。

然而騎士根本不看，他只是搖了搖頭道：「現在是特殊情況，帝國邊境全部戒嚴，不許任何人員進出，不管是誰，無論任何理由。」

「特殊情況？」

「所以請回去吧。」

他們那一副嚴肅的模樣讓莫爾意識到，裏面的土地是難進了。

莫爾心中一陣斟酌，這個門他是必須進的，誰也攔不住。

就在莫爾體內魔力漸漸騰涌的時候，希洛琪突然拉住莫爾的手。

「我感受不到他們敵對的情緒......」

希洛琪的提醒落入了莫爾的耳中，他漸漸緩和了下來，更何況這些人之後都是自己的手下，確實沒動手的必要。

旅法，那是修研洞察力的職業，能發現本不該被肉眼看見的事物，比如人的精神氣息，生物的生命脈動與情緒，更邪乎到法蠱。

旅法不能和法師混為一談，旅法更講究洞察之力，法師更講究魔法之力。

前者更講究由點到面的窺探，由虛到實的剖析，生活中的一切都能滲透，旅法能洞察旺盛生命的紅色輪廓，混沌灰濛的身體內部，因情況而躍出的情緒......

後者則就單純的是依靠魔法來進行活動，和旅法比起來更通俗易懂：『呼嘯吧！狂風！『藝術的綻放！爆炸吧！』『地域的紅蓮啊！盛開吧！』之類的。

而希洛琪，已經是一名讓莫爾都不敢小視的旅法了，甚至到如果她沒有在身邊，自己都無法猜透他人的心思。

就在莫爾對無法施展魔法進行闖入而一籌莫展時，騎士們的身後傳來了歡呼聲，沒錯，是一種狂熱的歡呼聲。

「哦！看看這是誰啊！」

莫爾心中一喜，難不成有舊人認出自己了，那輕鬆多了呀。

就在莫爾鬆了口氣的時候，那些騎士都恭恭敬敬地讓開了條道。

「奧比大人！」

來到莫爾面前的是一個有着濃密絡腮鬍的肥胖男子，他用大膽地目光先在莫爾身上掃了一會兒，但之後很快地落在了希洛琪身上。

「吼吼，渾身充滿了親切感的子民啊！你們從想進到帝國境內嗎？」

他用着一種特別怪異的語氣問。

呵......不然嘞，種菜嗎？

「是的，奧比大人。」

奧比雙手垂在背後，他稍稍挺了挺胸，之後對着身後的騎士們說道：「這裏我來就好，你們歇息一會兒。」

那些騎士似乎對這些事情習以為常，很快就退到了休息處。

「讓我來瞧瞧，這是？地產契嗎？」奧比斜眼看見了莫爾手裏的地產契。

莫爾嬉皮笑臉地往前走了幾步遞給了他，另一隻手很自然地將金鷲放進了奧比的口袋裏。

「奧比大人，請收下一些心意。」

奧比就筆直地站在原地，當他注意到莫爾的行為的時候，忍不住挑了挑眉，之後露出了欣賞的表情。

奧比打開了紙，雙手一抖，整張紙的詳細全部納入他的眼睛。

他的臉色逐漸變得難堪起來，但也只是持續了一瞬。

「嗯......這是......」奧比隱晦地側過頭看着身後，之後對着莫爾說，「聖殿之巔的印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