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真丟人了？不！
這就是圈子內的好處。
如果要是一般人想要找古玩界老教授掌眼，怎麼都得花上一筆辛苦費。
但是在行業內，大家互相幫襯那是應該的，王經理所求，鄭教授想着看着古董又花不了多長時間，也就點頭同意。
但王經理真正的目的，卻是讓於飛再丟一次人。
於飛站在一邊忍耐這怒火，還沒說話，這王經理就「熱情如火」「迫不及待」的幫他搞定了鑒定的事情。
看着鄭教授忠厚的模樣，於飛無奈，只能手中的陶罐拿出來給鄭教授鑒賞。
鄭教授從懷中摸出老花鏡戴上之後，才接過陶罐在手中反反覆復的查看，好一會才下了定論。
「這陶器的確是古玩，以我的經驗來看，這陶器至少是明清的產物。」
於飛聞言，頓時狂喜，卻也有些惴惴不安。
他在賭！比起王經理的屁話，於飛更願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果不其然，王經理聽到鄭教授的評價后，沒有一點反應，似乎早就知道會是這種情況一般，表情依舊恬淡，仔細觀察的話，還可以看到他的嘴角勾起的一抹諷刺。
可惜於飛的目光被鄭教授牢牢吸引，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因為之前於飛喊住胡先生的動靜，這邊早就引起不少人的關注。
當大家聽說於飛花了一千五買下的陶罐是明清的古董之後，頓時都用驚疑不定的眼神看過來。
鄭教授自然也看到四周的動靜，雖然接下來的話難以啟齒，但是他還是老實的繼續說了下去。
「不過……這件陶器可能值不了多少錢！
「什麼？」於飛頓時錯愕的看了過來，別說是他，就連四周的大部分人都迷糊了起來。
「鄭教授，您不是說這是明清的古董嗎？怎麼又值不了錢了？」於飛焦急的問道。
鄭教授瞥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王經理，心中對於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猜到了幾分。
「小夥子，並不是說是古董就一定值錢。」
「古董也得具備一定的藝術欣賞考古價值才會有人願意收藏它們。」
「而有些古董因為種種原因，其實已經失去身為古董的價值。」
說到這鄭教授嘆了一口氣，看着手中的陶器。
「譬如這件陶器，明清的物件底部都會有有落款年款，可這件卻沒有，這就註定了它的價值高不起來。這罐子造型比較顯得笨拙，陶瓷的器型較大，器口大，胎體較厚，即使現在也能夠看出來，這物件在製作過程中的拉胚、立胚的手藝，都出自新手。雖然確實是老物件，但確實沒有什麼觀賞與收藏價值。」
「再加上……這罐口，風格雖然帶着一絲淮南普通家庭慣用的裝米陶罐，但是陶體卻成了明清大肚骨灰罐風格。」
「這做工又頗為粗糙，已經失去了考古價值，所以我猜這件陶罐可能沒人會願意買的。」
鄭教授這話說的還算委婉，但是卻能讓哪怕就是不懂古玩的人都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鄭教授的這話，就等於是在說，這玩意，它就是骨灰罐。
哪個收藏家會買個骨灰罐擺在家中？就算是博物館收購，也得看考古價值不是。
這罐子做的這麼粗糙，又能有什麼考古價值
一時之間，滿堂皆寂。
隨後的便是來自四面八方的，無數的嘲笑！
王經理此時更是好像中了八百萬大獎一樣，一張肥臉樂成了菊花，不停地跟身邊的人分享著這一件「趣事」。
鄭教授的蓋棺定論，周圍人的無數嘲諷，令於飛徹底愣住了，獃獃的站在那裏不知道該幹什麼。
王經理看着於飛的神情，終於忍不住心中的得意，笑出了聲來。
畢竟按照華夏民族的習慣，誰會沒事買骨灰盒，這不是詛咒自己或者家人嗎
「於飛啊，我都說了年輕人不要那麼毛毛躁躁，你看看你，買了個骨灰罐子啊。」
之前四周不少一臉驚羨看着於飛的客人員工，此時頓時幸災樂禍的看了過來。
瞧瞧，這就是貪小便宜的結果！
此時於飛精神已經完全恍惚起來，他此時並不在乎周圍人的嘲諷，他在乎的，是那神秘的光暈。
這陶罐可是在他眼中顯現成綠色的東西，按照自己之前的實驗，這東西應該能值個幾百萬啊。
不，不可能！
於飛從鄭教授手裏接過陶罐，狠狠一下砸在地上。
哐當！除了陶器獨有的碎聲音的還有一種清脆至極的金屬聲。
這一下好像是砸在了現場所有人的心口上！
在場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部呆立在原地。
只見在滿地狼藉的厚厚陶器殘片中，閃爍著一片金燦燦的金屬。
這些金屬大約成條狀，或黏連着陶壁、或直接的摔在地上。
黃金！
而且，不只是黃金！
那黃金不像常見的金塊那般光滑，而且有着許多密密麻麻的刻印痕迹。
黃金刻字！！
果然！
於飛的判斷沒有錯。
就算這跟他判斷的一樣，但見到這些金子后，於飛還是異常的激動。藉著蹲下身子收攏起地下的殘片的功夫里，努力讓自己情緒不要失態。
人生的大起大落來的太快，
但是……他真的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動的情緒了，這可是黃金，而且不止是黃金啊！
那一塊塊黃金上刻印的細密文字，這讓黃金本身都不再重要。
無論是黃金，玉器或者瓷器，能刻字的，在整個古玩圈子都是少之又少，可一旦出現，那一定會被無數人趨之若鶩。
這……得值多少錢!
「難怪這陶壁這麼厚實，竟然是藏着……金條！可是黃金怎麼不會融化？」
鄭教授喃喃自語着，此時他的已經被這個發現震驚了。
「哈哈……我明白了！」
就在眾人震撼於從這陶器中摔出黃金之時，鄭教授突然一臉興奮的失聲喊道。
「黃金的熔點是10644度，而陶器的熔點雖然也在千度左右。」
「但是操作的好的話，900度就可以燒制而出……難怪……難怪會用陶器掩藏黃金，難怪之前手感那麼重……」
「這說不定是徽商私鑄雪藏的黃金啊！」
鄭教授語無倫次的帶着一絲癲瘋的嘟囔著，情緒極為激動。
雖然他的話說到後面就開始模糊不清起來，但是這並不影響眾人此時震驚的心情。
之前還一臉鄙夷看着於飛的眾人，此時的心情頓時五味陳雜起來，那種羨慕嫉妒恨的感覺，別提有多難過了。
而之前還一臉譏諷的王經理，譏諷笑容凝固在了臉上，心中更像是吃了蒼蠅一般噁心難受。
最終實在受不來於飛臉上那想大笑又強忍的得意模樣。
王經理冷冷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這一幕恰好被於飛看到，原本狂喜的心情突然一凝，心中生出一股不好的預感。
這王經理老是與自己不對付，如今自己撿了個大漏子，搞不好心理失衡之下，更會給自己小鞋穿。
反正自己今兒撿了個大漏子，不如就此離開。
心中如此思定的於飛，頓時將那一絲陰霾拋之腦後，看着手裏的金條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