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無力回天

第四章 無力回天

(戰爭,是鬥智斗勇,有的時候還要斗點運氣)

曹操現在很頭疼。WenXueMi.CoM

左右兩翼被飛熊軍打得節節敗退的消息已經傳進了他的耳朵。

他很想分出兵力去救援,可惜他所處的中軍也是岌岌可危。

他還是低估了董卓軍的實力。

因為董卓在之前與反董卓聯軍作戰的時候,派出去的都是收編自洛陽一帶的部隊,這些久疏戰陣的士兵,戰鬥力自然不值一提,所以曹操才會認為,就算以自己不到兩萬的兵馬,對上五萬董卓軍也能有一拼之力。

現在他才明白到自己錯得離譜,也直到此刻,他才真正體會到了董卓軍的彪悍。

西涼歷來都是動亂之地,加上與外族頻繁的戰鬥,讓董卓軍的士兵得到了最佳的訓練。

相比較之下,原屬曹操的士兵大多由曹家和夏侯家的親兵組成,經過這幾個月在戰場上的磨練,士兵的戰鬥力得到了極大的加強,但就算如此,他們在裝備和訓練程度上還是差了董卓軍一截,

而由鮑信所率領的士兵,其中的大半也是經歷了數月的磨練,而剩下的一些卻是剛剛才從地方上招募來的鄉勇,因為形勢緊急,都還沒經過訓練就被帶上了戰場。

這些鄉勇雖然身強體壯,但是從沒上過戰場的他們根本不堪重用,還沒開打,有的人見到來勢洶洶的敵人,腿就不受控制地抖了起來,而開打之後,見到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慘象時,有的人臉色蒼白,連武器也握不穩,有的人則當場就吐了起來。

眼見這樣的狀況,曹操只能把那些鄉勇安置在一些不重要的位置。然而隨著戰事的持續深入,隨著一批又一批士兵的倒下,原本不重要的位置漸漸變得重要了起來,而那些鄉勇還遠遠達不到支撐這些重要位置的要求。

徐榮很快就發現了這點,於是,他的指令開始變得有針對性,他手下士兵的攻擊也開始變得犀利了起來。

儘管己方的士兵士氣高昂,但是惡戰了這麼長時間,疲憊感漸漸把那份**給掩蓋,更何況己方的兵力本來不多,就算加上傷兵,現在能夠上場廝殺的也只有不到兩千人。

至於衝殺出去的兩千騎兵,那本是曹操留至最後的殺手鐧,他們也確實給敵人帶來了不小的傷亡,但是一番衝殺過後,撤回來的僅有八百餘人。

眼看著局勢漸漸對自軍不利,曹操卻難以做出最後的決定。

在這樣的形勢下,他本應該下達全軍撤退的命令,但是他卻不甘願就此撤退。因為在之前戰事陷入膠著的時候,他就已經走了一步棋,他讓他的親衛拿著他的手令奔赴數裡外的后營,請衛茲領兵前來救援。

所以他在等,等衛茲的援軍。

只是他並不知道,衛茲已經永遠無法再派遣任何的援軍了。

在曹操軍節節潰敗的同時間,曹操軍的后營也是亂成一團。

后營的主將衛茲正被兩名副將攙扶著,他身上的衣甲已被鮮血浸濕,他的口中也只剩下最後的幾口氣:「請……幫我回報……曹大人,衛茲……對不起……他……」短短的兩句話后,衛茲頭一歪,再沒了呼吸。

剛剛帶著手令抵達的曹操親衛獃滯地望著衛茲的屍身和痛哭的兩名副將,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直到營帳外的廝殺聲把他們拉回現實。

六千疏於防範的士兵,在兩萬西涼騎兵的突襲下,很快便已潰不成軍,衛茲還沒來得及派人給曹操通風報信就中箭身亡。

若不是曹操剛好派來兩名親衛,恐怕當董卓軍自後方殺至的時候,他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曹操的兩名親衛不敢再做任何停留,立刻出營上馬,往來路飛奔而去。

剛跑得十幾步,其中一名親衛突然身子一歪,『噗通』一下墜落馬去,另一名親衛趕緊回頭,只見數騎董卓軍士兵正氣勢洶洶地向自己奔來。

其中一員隊長模樣的人,手中已經沒了兵器,因為他的那桿鐵槍正釘在落地的那名親衛身上。落馬的親衛也還在掙扎著,似乎還有氣在,還在奔逃的親衛卻不敢掉頭,因為把消息帶回才是當務之急。

他把身體貼在了馬背上,務求逃過這些人的追擊。

可惜董卓軍的騎兵都是整天在馬背上打滾過來的,除了自小就在馬背上長大的匈奴外,他們的騎術絕不輸給任何人。

所以他們離那名親衛的距離正在逐步逐步地縮短。

親衛眼見情況不妙,突然一口咬破自己的手指,又從衣服上偷偷撕下一片布,借著身體擋住身後那幾名騎兵的視線,在破布上面飛快地寫了幾個字,然後把破布和曹操的手令小心翼翼地捆在馬鞍上,做完這一切后,他突然用手中的長劍狠狠地刺了坐騎的**一下,馬兒吃疼,跑得更快了。

那幾名董卓軍的騎兵都大笑了起來,因為不管那名護衛怎麼做,他們都自信一定能在百米內趕上他。

誰料那護衛突然間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在地上滾了個灰頭土臉后,翻身爬起,居然提劍擋在了那幾名騎兵面前。

當騎兵們一擁而上,用手中的長槍把這名護衛捅倒在地后,護衛的坐騎已跑出了百米開外。

不過是一匹馬,董卓軍的騎兵們也沒太在意。雖然驚異於這名護衛無異於送死的舉動,他們卻沒想太多,只是割了護衛的耳朵,轉身就往衛茲軍的營地奔去。

他們卻沒想到,那匹疾馳而去的老馬,數刻后便順利地回到了曹操的身邊。

抽出那片破布,上面潦草地寫著四個字:『后營被破。』

望著那還未來得及完全凝固的血跡,曹操眉頭一皺,毫不遲疑地下達了命令:「全軍撤退!」

只是,後路被斷,這撤退真能撤得那麼容易嗎?

************

撤退的人不容易,想要往前進的人也不容易。

這是一處寬約一丈的山道,左邊是絕壁,右邊是山溝,這條山道的寬度一次頂多只能讓五個人並肩通過。

可是在董卓軍的士兵中,還沒有哪一個人能夠通過這裡。

長逾三十米的山道上,還有下方的山溝里,橫七豎八地躺著近百具董卓軍士兵的屍體,當中有十幾具竟然是飛熊軍的。

飛熊軍是董卓的私人精銳部隊,全部是由董卓軍中的精英和能人異士組成。飛熊軍裝備十分精良,擁有西涼鐵騎和經常與外族作戰的西涼將士,戰鬥力十分強悍。

可就算是戰鬥力十分強悍的這支部隊,也只能在這裡止步。

就因為擋在山道上的那兩個人。

此刻,這支飛熊軍百人隊的伯長正皺著眉頭打量著山道上那兩個人。

那個拿著桿長槍,黑黑瘦瘦的傢伙,看起來一付要死不活的樣子,好似隨便來陣風就能把他吹倒,可是當他舞動起手中那桿長槍。那桿槍立刻就變成了最兇猛的毒蛇,能從最刁鑽,最詭異的角度向你展示它那銳利的尖牙。

飛熊軍中使槍排行第三的老槍客,只在那個人的手下走了三合,然後就瞪大著雙眼,望著刺進自己胸膛的那桿長槍,哼都沒來得及哼上一聲就墜入了旁邊的山溝。

這槍雖然厲害,可是真正讓這名伯長感到可怕的卻是另外一人手中的箭。

那桿槍還有跡可循,只要你不靠近,它不會對你張牙舞爪,可是那支箭卻不一樣了。前一秒鐘你還看著那人左手持弓,右手空無一物,可是下一秒后你就能發現自己的眉心不知何時插上了一支箭。

那九名士兵都是還留在山道這邊的人,可是他們卻在不知不覺間斃命在羽箭之下,更讓人覺得可怕的,是那九隻箭都毫無偏差地貫穿了他們的眉心。

見識過那個人的箭術后,這支飛熊軍的士兵都在不知不覺間後退了十數步,然後都把身子縮了起來,並用一隻手死死地捂住了眉心。

望著董卓軍士兵那滑稽的舉動,陳伍笑了。

摸著自己只剩下八支箭的箭囊,他笑得有點勉強。

就算他們在眉心處再捂上十隻手,那也絕對保不住他們的小命,若不是箭囊中的箭所剩無幾,他絕對可以再教教這些士兵,還有哪些地方也是不容忽視的致命之處。

站在一旁的趙弘臉上也不輕鬆。

這場仗打了這麼久,他已經是身疲力乏,因為今天的董卓軍跟以往不同,不管是裝備還是戰力,都強上了不知多少倍,要殺他們也不像以往那麼容易了。

他看得出來,眼前這隊一定是董卓軍中最精銳的士兵,他們的實力就算與匈奴比起來也差不了多少,就拿剛才那名槍兵來說,單就槍法而言,他或許還在自己之上,只是因為他太輕敵,招式太過於花哨,所以才會死在自己那出其不意的一槍下。

殺人是不需要那麼多花招的。

儘管趙弘那出其不意的一招有點冒險,但是他認為很值得,因為對面的士兵都已經被嚇唬住,已經不敢再貿然上前。

這也多虧了這條山道。雖說山道的寬度能讓五個人並肩而過,但是若要在上面打鬥,一次頂多只能上來兩個人。

兩個人趙弘還是自認能夠對付的,更何況身邊還有一個百發百中的神射手,在這麼狹窄的通道上,弓箭手的威懾力可是相當大的。

就算敵人想一擁而上,見識過自己和陳伍的厲害后,誰又願意沖在最前面來送死?

趙弘真希望僵持的狀況可以就這麼持續下去,讓他再多喘幾口氣。

可惜飛熊軍士兵的一陣騷動讓他的願望徹底破滅。一名雙臂魁梧,手拿長弓的漢子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上前來。

趙弘和陳伍對視一眼,已猜出敵人打算用弓箭來壓制,排眾而出的那人箭術絕對不賴。

的確,鐵弓王是飛熊軍中的第一神射,百步之內箭無虛發。

聽完伯長說明清楚狀況后,鐵弓王望著對面同樣持弓的陳伍哈哈一笑道:「五十步的距離內,要全部射中眉心並不困難,在我看來,他的箭術也不過爾爾。」說完,滿懷信心地拍了拍腰間的箭囊,「對付他,只需一箭。」

覺察到了鐵弓王的威脅,陳伍偷偷地把手摸向了腰間的箭囊。

這樣的小動作當然逃不過鐵弓王的眼睛。

鐵弓王笑了。

比速度,他有絕對的自信。

他也確實有這個實力。他的箭射出的時候,陳伍的手才剛剛按在弓弦上。

可是下一秒,鐵弓王臉上的笑容卻僵住了。

因為一個胸膛被長槍貫穿的人,是怎麼也笑不起來的。

然而,不論是鐵弓王還是在場的任何一個飛熊軍士兵,都不知道這桿槍是何時出現。

鐵弓王的身側和身後都站有飛熊軍的士兵,那桿槍絕不可能是從這三個方向發出。

一個人在射箭的時候必定要側身,如果在他面前的人要想把長槍刺入他的胸膛,就一定要在他搭箭拉弦之前。

難道在鐵弓王射箭之前,他就已經中槍?

這個答案鐵弓王已經不可能再知道,因為他的身子已經倒了下去,只有那桿槍還傲然地立在他的屍體上。

「抱歉,槍滑手了,」飛熊軍的士兵正在左顧右盼尋找槍的來源的時候,趙弘已經攤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掌,以一種輕描淡寫的語氣說道。

他的聲音不大,卻剛好能讓亂成一團的飛熊軍士兵聽到。

把長槍投出五十步外,擁有這樣力道的人到處都是,但是擁有能投出五十步外,又能把人貫穿的力道的人就不多了,更何況在這種狀況下還能把槍投得那麼准,整個飛熊軍里也找不出幾個來。

偏偏那罪魁禍首又是那麼的神態自若,好似剛才幹的事情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飛熊軍的士兵都愣住了。

有幾個眼尖的這時才留意到,那名持弓的青年右手拿著一把箭。

一把射向他眉心的箭。

飛熊軍士兵終於明白過來,剛才那持弓的青年只是虛扣弓弦,目的是吸引鐵弓王的注意,而由那個黑黑瘦瘦的人來做出致命一擊。

徒手抓住射出的羽箭……就算鐵弓王當時為了速度沒用多大的力道,但是在這麼短的距離,他的那一箭也絕不容小窺。

要抓住那一箭,那需要多快的手速,多強的眼力,還有多大的膽量?

整個飛熊軍中恐怕也沒幾個人能做到這一點。

此刻,這隊飛熊軍的士兵里再沒有哪個人還想著要走到山道上去。

有的人心裡甚至在想,算了吧,不要再招惹這兩個人了,咱們另尋條道殺敵就是了。

可惜他們是飛熊軍,他們可是董卓軍中最精銳的部隊,若是就這麼在這兩個小兵的手裡認栽,傳出去了讓他們面子往哪擱?

士兵們都把目光投到了他們的長官——那位伯長身上。

這位伯長肚子里早已是叫苦連天。

他這支隊伍雖不是飛熊軍中最強的,卻也絕不是最弱的。

從側翼一路衝殺過來,遇上的曹操軍都是不堪一擊,鮮有幾個能在他們手下討得便宜的。

就在接近這條山道時,他們遇上了幾個退下來的普通士兵,一問才知道,他們所屬的那支百人隊在這條山道上吃了虧,除了他們幾個,其他的全部喪身在了上面。

而山道上的曹操軍士兵僅有三個人。

退下來的幾名士兵,都神色驚慌地把山上這三個人描述成了惡鬼,並一個勁地勸自己不要去送死,自己偏不信邪,結果……唉!

就連鐵弓王也死了,在這麼狹窄的山道上又不利於進攻,如果……伯長的目光在瞟過鐵弓王屍體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

他當即就大聲喊道:「壯士真是好身手,只是,你敢不敢過來拿回你的槍!」

他身邊的士兵聽他這麼一喊,也都跟著起鬨道:「來拿啊,有膽你就過來拿啊!」「不敢了吧,膽小鬼!」渾然忘了剛才究竟是誰在害怕。

面對著挑釁,老趙也是一臉的為難。

他知道伯長那話里的意思。若是他上前去取槍,那絕對是羊入虎口,且不說自己現在身疲力盡,就算處在最佳的狀態,同時面對那麼多人,而且還是實力與自己相差不遠的人,估計還沒拿到槍,自己就已經被大卸八塊了。

可是若是不去,就顯得自己心怯,好不容易營造起來的氣勢,就要被這麼破壞掉,恢復了士氣的那些士兵難保不會再做出什麼事情來。

***!趙弘忿忿地瞪了那名伯長一眼,正想叫陳伍斃了他。那名伯長卻似有先見之明般,早已躲到了人群後面。

陳伍也是沒了主意:「老趙,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再殺兩個人,嚇嚇他們?」

「算了吧,你的箭還是省著點,」趙弘一咬牙,「老子今天就服了這個軟,實在不行咱們就撤,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邊的屍體上有這麼多桿槍你不拿,偏偏要跟他們較個什麼勁?」一個聲音在陳伍和趙弘的身後響起。

對面的飛熊軍士兵都驚愕地看見,從那兩人身後的屍體堆里竟然爬起一個人來。

「陳小子,你睡飽了?」趙弘瞧著那人,沒好氣地說道,「你不知道咱倆好不容易把那些傢伙給唬住,就他媽被一句話給破壞了。」

「你不會回答說,老子這邊槍多,那桿就送你們了,」爬起來的這個人伸了個懶腰,然後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把長劍,在手中輕輕地舞了幾個劍花后,又從地上找了一個劍鞘,收劍還鞘並隨手把這把長劍別在了腰間,「算了,現在說什麼也晚了,要不,我過去幫你拿槍?」

趙弘道:「陳小子,對面那伙士兵可不一般,他們絕對是西涼兵中最精銳的部隊,你小子可千萬不要衝動!」

「精銳?」這人的臉色突然一沉,「那麼,你們說,他們當時有沒有在場?」

「夠了,陳何!」聽到這人這麼說,趙弘的臉上少見地嚴肅了起來,「現在是在打仗,你小子能不能冷靜點!」

被趙弘這麼訓斥,陳何不怒反笑道:「老趙,你就別瞎操心了,我自己知道該怎麼做。」說完,陳何又轉臉向陳伍道,「五哥,麻煩你照看著點,我順便再幫你找兩袋箭過來。」

「自己小心!」說話間,陳伍已從箭囊中取出三支箭,夾在指中。

陳何慢慢地,勝似閑庭信步般往山道那頭走去。

趙弘望著陳何的背影,心裡突然一陣忐忑。

他不是害怕陳何在那些士兵手上吃虧,因為憑陳何的本事,就算是董卓軍中最精銳的士兵,就算幾個一起上,他們也不能拿陳何怎麼樣,更何況還有陳伍的箭。

問題就在於,陳何會不會還像之前那般衝動。

這一路上走來,見到那麼多被董卓軍殘殺的百姓,仇恨和憤怒再一次蒙蔽了他的眼睛。

之前開戰的時候,才剛剛瞧見敵人,他就已經不顧一切地衝上前去,好在今天的戰場是在狹窄的山道上,否則就算他武藝再高,也要被一擁而上的士兵給分屍。

也許,這小子就是看出了這點,所以才肆無忌憚地衝上去吧。

等把這條山道上的敵人殺退,這小子手上的劍也砍斷了,人也筋疲力盡了,於是就那麼大大咧咧地在死人堆里躺了下來,說了句:「這條山道易守難攻,你們兩個人就能夠應付了,讓我先休息一會。」

在戰場上休息,而且還是躺在死人堆里,趙弘也不得不搖頭道,這小子真是個怪胎。

對面的飛熊軍士兵當然不會知道趙弘心裡在想什麼,他們也不知道陳何是什麼人,因為他們衝上來的時候,陳何就已經躺下來休息半天了。在他們看來,陳何只是被那兩個人叫出來送死的小卒。

他們早就停止了對趙弘的嘲諷,而是興緻勃勃地等著陳何走到面前,然後再一擁而上,把這小子給剁成肉醬,以泄心頭之氣。

假如他們知道了,躺在山道上和山溝里的那近百名士兵幾乎都是陳何一個人殺死的時候,他們又會怎樣想?16977.16977小遊戲每天更新好玩的小遊戲,等你來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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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物的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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