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大戰淫蕩女 北明斗老姥

北明和北亮哥倆商量完如何捉拿盜柳女，北明對北亮道：「你前半夜巡邏，後半夜歸我，再把這火銃隊分成若干組，讓他們倒班巡邏，兩個時辰一換班，你看如何？」

北亮聽哥哥讓他上半夜巡邏，他覺著沒戲，對北明說道：「哥哥，還是我守後半夜吧。.」

北明搖搖頭說道：「不行，還是我守後半夜。」北亮知道哥哥是個犟脾氣，他決定的事你就是再反對，也別想讓他更改。

天一擦黑，北亮獨自一人滿街的巡邏，直到交班時也未發現這個盜柳女。到了後半夜，北明睜大眼晴四處張望，一直等到天亮收兵也沒發現有什麼異樣，白天不會有什麼事，他只好悻悻的回到了王宮等待上早朝。

早朝完畢，北明正想回後宮去睡覺，見一老者跑來擊鼓。北明想弄個明白，看老者有什麼冤情，一早就來擊鼓告狀。守衛宮廷的軍官把老者領進了大殿，老者跪倒叩頭，聲淚俱下的說道：「報告女王陛下，我那兒子死了，被人扒了個精光，直挺挺的躺在炕上死了！請女王為草民作主啊！」

北明一聽又死了一個，對老者說道：「老人家，能不能帶我去你家看看？」

老者點點頭道：「可以，可以。」

老者領著北明和仵作一齊來到了家中，見死者仰面朝天橫躺在炕上，面帶微笑，一桿槍高挺，洇濕了半床褥子，北斗一看就明白了，這又是盜柳女所為。她是怎麼來又怎麼走的呢？北明實在想不明白。仵作驗屍之後對北明說道：「秉報太子殿下，此人是脫陽而死，和昨天那個年青人死的一模一樣。」

北明在想自己的安排哪兒出現了空白點，讓這盜柳女鑽了空子？他想來想去，終於想明白了，這女人是白天踩點，日落前躲在了她踩點的地方。好，今天我們提前巡邏，看你還有什麼空子可鑽？想到這，他帶領仵作回到了王宮，仵作去向女王彙報，北明來找北亮：「弟弟，今晚日不落你就出去巡邏，看看這盜柳女還有什麼新招法？」

一連幾天，太平無事，人們都放鬆了警惕，北明北亮兄弟倆卻仍然堅持巡邏。這天傍晚，日頭剛一卡山，北亮就挎著北斗七星刀出外巡邏去了，他挨家挨戶的巡查，看有沒有可疑的女人出現。北亮等到了亥時，見一三十來歲女人從一廂房中竄出，只見此人一身白色衣服，頭上綰一抓鬏，上別一根象牙簪子，腰挎一口白虎劍，那女人來到了上房，打開窗子翻身進了屋裡。北亮大喝一聲，把那女人嚇的一哆嗦，趕忙又返回了院中。北亮大聲喊道：「你個淫賊，竟敢到于闐國來殘害青年，你吃小爺一刀。」那女子拔出白虎劍，兩人便打在了一起。那些火銃手急的只是在外圍直轉游，沒有扣動機簧的機會，他們知道，這要是誤傷了北亮那可不是好玩的，就算郡馬爺饒了他們，那郡主朱高卿也饒不了他們。

這女賊幾天來閑著無事，憋足了勁，正想到這來樂呵樂呵，可偏偏碰上了北亮這麼個主兒，兩個打的不可開交，打了五十多個會合，那女賊有點吃不住勁了，北亮出了跟父親學了北斗七星刀法之外，還跟哥哥學了套游蛇功，這套功法里有什麼神龍吐芯，金蛇擺尾，游龍戲珠等招數那是招招兇狠，這淫賊再有勁兒也敵擋不了哇！說時遲那時快，北亮一個金蛇擺尾，一刀砍在了那淫賊的**上，鮮血染紅了白色的褲子，那女賊一個箭步上了房逃跑了。北亮也不追趕，任她逃去。

這女賊逃到了城外，在一座破廟裡牽過自己的馬，她趴在馬背上任馬隨綱，跑回了天山白衣庵，一進庵院，一個小道姑迎了上來，問道：「師姑，你受傷了？」

那女淫賊「嗯」了一聲，回到了自己的庵房，她找來一瓶酒和一包刀口葯，想脫去外褲，無奈這褲子沾在了傷口上了，怎麼也脫不下來，她沖門口喊道：「小師侄，過來幫個忙。」

小道姑來了，她見師姑褲子沾在了肉上，用酒洇了一下，過了一會那女賊的褲子才脫了下來。那傷口被酒一洇，象小孩嘴一樣向外裂著。小道姑在傷口上倒了半兩多酒，然後上了半包刀口葯，用布包紮好，這才問道：「師姑，你這是咋整的？」

那淫賊疼的直咧嘴，說道：「被一群強盜而傷，他們人太多了。」

小道姑說道：「好虎架不住一群狼，你的武功再好也雙拳難抵四手哇。」

一位三十多歲的道姑走了進來，問道：「師妹，這些日子你到哪浪去了？師父正找你哪，趕快去見師父吧。」

這天山派的掌門人叫天山老姥，和眾弟子一樣一身的白衣白褲，身披一件白色的斗篷，她見徒兒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問道：「霜兒，你這些日子到哪去了？」

原來這淫賊叫白霜，是掌門人天山老姥的二弟子。白霜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道：「秉報師父，弟子去收拾一幫強盜，沒想到這幫強盜人多勢眾，我挨了一刀。」

天山老姥問道：「普天下能打敗你的人還真不多，這一刀是哪方神聖砍的？」

白霜道：「我追趕這幫強盜，他們跑進了于闐國，于闐國出來了一群人，為首的是個年青人，手使一把北斗七星刀，我和他交手將他打敗，沒想到他們採用群狼戰術，我被那青年砍了一刀。」

天山老姥忿忿地說道：「好你個于闐國，竟敢包庇壞人，真是可惡之極呀！」她怎麼也出不了這口氣，氣哼哼地又說道，「你先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讓你大師姐領你們去找于闐國算賬去！」

過了二十多天，白霜的傷口逐漸的癒合了，她來到了師父的禪房，說道：「師父，弟子的傷口全好了，請您下令讓我師姐妹四人去于闐國報仇去吧。」

天山老姥問道：「你的傷勢全癒合了？那好，就讓你大師姐領你們出發吧。」

師姐妹四人在沙漠里走了三天三夜，來到了于闐城，大師姐白雲見天色以晚，便找了家客棧住下，專等第二天去找于闐國女王算賬，問問她為什麼包庇強盜。

東方破曉，旭日東升，大師姐白雲首先起床，洗漱完畢，她才喊二師妹白霜、三師妹白冰、四師妹白雪起床。三個師妹起床洗漱完畢，吃了早飯之後，來到了王宮的門前，四師妹白雪向裡邊喊道：「要你們女王出來說話！」

這一嗓子驚動了北亮，他正在王宮門前的甬道上散步，北亮來到了大門口，見到了白霜便喊道：「大膽的淫賊，上次我饒你不死，今日你又帶人來挑釁，你看刀！」

白霜知道自己不是人家對手，便對大師姐白雲說道：「大師姐，就是此賊砍了我一刀。」

白雲聽師妹這麼一說，便血往上涌，一口青龍劍擋住了北亮的去路，兩人便大打出手。白雲的寶劍是口殺人不沾血的利器，兩人打了五十多個會合不分勝負，站在一旁觀戰的北明見自己弟弟略佔上風，便不動聲色的站在那裡。白霜見大師姐喘著粗氣，上來接替白雲。北明那口天地風雷刀在刀鞘里「嘩嘩」作響，他抽出神刀替換下了弟弟，只幾個照面，北明隨手祭起了神刀，那刀象長了眼晴一樣直取白霜的脖脛，只見那刀在白霜脖頸間轉了一個三百六十度，便把白霜的腦袋削了下來，落在地上的人頭還眨著眼，吐著舌頭好象在開玩笑，眾人嚇的目瞪口呆，驚的兩腿發軟。

剩下的三位師姐妹一看人家的刀如此利害，施展飛檐走壁的功夫跑了，北明也不追趕，任其逃之夭夭。三個師姐妹逃回了旅店算完賬，牽出了馬回到了天山白衣庵，見了師父天山老姥，白雲哭訴道：「師父，于闐國的賊人甚是利害，我二師妹被他們給殺了。」

天山老姥聽說自己的二弟子被殺，差點沒暈過去。這四個徒弟可是她的心頭肉，都是她從附近的村莊撿來的，特別是二徒兒白霜，沒滿月就被她撿來了，她又當爹又當媽把她養大，你說她容易嗎？

這白霜從小就會來事兒，天山老姥有病時她形影不離，端湯熬藥什麼活都干，從不叫苦叫累，特招師父的喜歡，如今一個大活人說沒就沒了，她心裡能好受嗎？她咬牙切齒地罵道：「于闐國，貧道我與你們沒完！」

北明殺了白霜，對手下人說道：「買口棺材，把她成殮了埋在城西的亂墳崗子里。」說完，他轉身回到了大殿里，見父母正在閑談，便把他斬殺白霜的事向父母彙報了一番。

北斗聽說兒子殺了天山老姥的得意門徒，嚇了一跳，說道：「明兒，你可闖下大禍了，那天山老姥最護犢子了，你殺了她的門徒，她會讓你一生都不得安寧。」

北明對父親說道：「我不怕，讓她來折騰好了。」

女王插話道：「她天山老姥再厲害，她一個派別能抵擋我五六千兵馬？即然咱惹上了她，咱就不怕她。」

北斗知道，這白霜是天山老姥最得意的門徒，當年他隨當時的太子朱高深來於闐國索要夜明珠和白玉盤時，他就聽說了這天山派白衣庵道姑天山老姥有四名得意的弟子，那時白霜才十來歲，練就了一身白衣劍法。他還聽說這四名弟子那是天山老姥的心頭的肉，腹中的膽，誰都說不得碰不得。如今這二弟子被北明給殺了，這不是惹火燒身嗎？天山老姥豈能善罷干休？非來報仇不可。

北斗提心弔膽的過了四五天，這天中午，一個軍官來報：「女王陛下，天山老姥領著白衣庵三十多個道姑在城內殺人放火，無惡不作，請陛下定奪！」

女王面沉似水，說道：「明兒和亮兒，你們哥倆帶領五百名弓箭手去掃清這場雪，朕要看看這天山老姥是何方神聖？」

等北明哥倆走後，北斗對女王說道：「我覺得應該派三十名火銃手去支援他們哥倆，這天山老姥的武功高深莫測。」

女王道：「那您就下命令吧，那火銃手是郡馬府的，我怎麼好橫插一杠子？」

北斗吩咐人把火銃隊長義海找來，吩咐道：「你立刻帶領你的火銃隊去支援北明北亮他們哥倆。」義海回火銃隊去召集火銃手，眾火銃手扛著火銃向事情的發生地走去。

北明在十字街上碰到了天山老姥，見她們只殺官兵不殺百姓，心裡踏實了些。他迎上前去問道：「哪位是天山老姥，你們為什麼來我于闐城裡亂殺官兵？」

大弟子白雲答道：「這位老人家便是天山白衣庵的掌門人天山老姥，你殺了我二師妹，還不過來受死！

北明詼諧的說道：「原來天山派的掌門人也是個女的呀？」

天山老姥呵斥道：「小子不得無禮，我問你，是誰殺了我的愛徒？」

北明道：「是在下，你那徒兒武功不濟，沒過幾招便倒在地上不起來了，這怪得了誰？」

天山老姥發狠地說道：「她武功不濟，後面還有她師父哪，你小子過來受死吧！」

北明一抱拳說道：「那就得罪了，老姥請進招。」兩人一動手就是五十多個會合，天山老姥見難勝北明便從袖筒里發出了十二支袖箭，這袖箭打的是梅花形，直奔北明的頭眼胸飛來，北明用刀打落了六支，隨手接住了六支，他又順手還給了天山老姥，天山老姥接住了那六支袖箭。兩人一來一往打了上百會合，天山老姥突然間從口中吐出了一股火焰，那火直撲北明的面部，仗著北明躲的快，要不然真成了燎豬頭了。俗話說，殺人一萬自毀三千，天山老姥這是用了她最後的力氣，才噴出了這股火焰來。

白雲知道師父，她不遇上強敵是不會用這招的，她舉劍也參加了戰鬥，北明一看不使絕招不行了，便祭起了神刀，這刀奔向了白雲，在她頭上劃了個圈，斬掉了她的髮髻，頭髮一散，象頭上戴了個小帽盔，嚇的白雲倒退了七八步，渾身直打哆嗦，冒了一身冷汗。那刀象長了眼晴一樣，又奔天山老姥飛來，天山老姥緊閉雙眼，口念護身咒，只見那刀在老姥頭上盤旋不能落下。時間象凝固了。那刀在老姥頭上飛了三四圈又回到了北明手中，老姥聽到了那刀回到了北明手裡，才睜開雙眼，問道：「你這把邪刀是不是叫日月風雷刀？」

北明一愣，她怎麼知道這刀的名字呢？可見這老姥見多識廣，答道：「這刀底確叫日月風雷刀，老姥是怎麼知道的？」

天山老姥道：「我不但知道這把刀的名字，還知道它的產地，這把刀是用一百人的血液淬火而成，所以這把刀上帶著無數的冤魂，是把邪刀。只有會日月風雷刀法口訣的人才能駕御此刀，你是跟誰學的刀法口訣？」

北明見天山老姥毫無惡意，便道：「是跟我二師父學的。」

天山老姥問道：「你二師父叫什麼名字？」

北明衝上一拱手道：「子不言父名，徒不報師諱，今天我就破破例告訴你，我二師父叫白春光。」

天山老姥罵道：「白春光，你個負心漢，你不得好死！」

北明見天山老姥這麼恨自己的二師父，問道：「老姥，你為什麼罵我二師父？」

天山老姥老淚縱橫地說道：「白春光是我的夫婿，二十八年前他與我結為夫妻，婚後不久他就不辭而別了，我一直在等他，等的頭髮都白了也沒見到他的蹤影。你知道我的庵院為什麼叫白衣庵嗎？那是因的你師父姓白，所以我才叫它白衣庵。」說完，她長長的舒了口氣。

北明上前一揖道：「哪么說你就是我師娘了，孩兒這廂有禮了。」

老姥見白冰和白雪還在苦鬥北亮，把手一揮喊道：「都住手，別打了，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

白冰和白雪停下了手中的寶劍，向師父問道：「師父，為什麼不打了？」

天山老姥說道：「他們和你們一樣，都是我的孩子。這位北明是你師公的弟子，這不和你們一樣嗎？」

白雲湊過來說道：「小師弟，你的武功不錯呀，能和我師父打上一百個會合的人普天下也找不出幾個人來。」

北明邀請道：「師母，請到王宮見見我父母，如何？」

天山老姥對手下的門人說道：「咱們到王宮裡去拜會一下女王陛下。」

北明陪著老姥一干人來到了王宮門口，早有人通知了女王，女王和北斗迎到了王宮門口，北明見父母迎了出來，便介紹天山老姥給母親，雙方見了禮，女王把老姥讓進了大殿，說道：「請坐，請上坐。」

天山老姥說道：「女王真是有福氣，生了這麼好的一位太子，對人有歉有讓，真是難得呀，難得。」

女王歉遜的說道：「小兒無禮，得罪了大師，還請多多包含。」

天山老姥說道：「他即是我夫君的弟子，那就是我的弟子，一家人衝撞了一家人，純屬誤會。」她又轉臉問北斗，「北大俠，聽說你和我夫君白春光交過手，能講講經過嗎？」

北斗把用寒冰掌和火焰掌擊醒了白春光的事情說了一遍。北明插話道：「我二師父從此為了感謝我父親在於闐國周圍足足轉遊了八年，等我長到八歲時就來收我為徒，教了我日月風雷刀法和游蛇功法，並說只要我得了日月風雷刀便天下無敵了。」

天山老姥問道：「現在你知道你二師父身在何處了嗎？」

北明搖搖頭道：「不知道，我們師徒分手后我就再也沒見到過他。」

北斗道：「我估計他離不開這沙漠，在沙漠里肯定能找到他。」

天山老姥點點頭道：「那好吧，就讓北明陪我去沙漠里去找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