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瘋子
撕心裂肺的疼痛在神海里炸開，猛地將洛千綾從黑暗之中拉扯出來。
「喲，暈了這麼久，這會兒終於醒了哈。」一聲帶著笑意卻又不失關心的問候傳入洛千綾的耳中。
顧不得腦中的疼痛，洛千綾吃力地睜開酸痛的雙眼，借著微亮的燈光，看向聲音的來源。
一個蓬頭垢面的偽老者，身上穿的是滿是補丁的破爛衣服，手裡還拿著一壺老酒。
「你是誰？」洛千綾仔細地打量著面前這位素未謀面的男子，她很確定，就是在原主的記憶里，也從未發現有關他的信息。
「我？我叫瘋子。」瘋子樂呵呵地答道，並不對自己的名字感到不妥。
瘋子？既然互不相識，她為什麼在他身上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氣息？洛千綾奇了怪了：「我認識你嗎？為什麼我會對你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你肯定不認識我。不過我救你倒也是因為我在對你有那麼一絲熟悉的感覺。」面對洛千綾的問題，瘋子擺了擺手回答。
「哦，那可能是我認錯人了。」
「我說，洛府二小姐，你不是心智不全，廢材一個嘛，怎麼跟我說話就變得正常了呢？」瘋子似笑非笑的看著洛千綾，總覺得她隱瞞了世人太多太多……
洛千綾望了一眼瘋子，收回目光嫌棄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衣，噌的一聲從床上跳了下來。
「嘶。」大幅度的動作扯痛了腰間的傷口，雖說已經上了葯了，癒合速度快，但藥效還未全部吸收，以至於傷口又裂開了。
瘋子看著洛千綾的動作，徹底無語了：「誒，我的姑奶奶，你這傷才剛剛好一點，那麼著急幹嘛呀！」
洛千綾暗暗皺眉，但命是人家救的，不得不緩一緩語氣：「你幫我個忙吧，幫我買一件黑衣，我……我真的不習慣穿白的。」前世，無論是在暗夜總部，還是出去執行任務，都穿暗色服裝。習慣了黑衣的她，現在身著反色是對她的一種折磨。
「額，不是不可以，但以我現在的資金，好像買不了一件面料華貴的衣服。」瘋子身在玉陽國，對「臭名遠揚」的洛千綾難免有一些了解，外界傳聞她的心智一直停留在4歲左右，根本不像現在的狀況。
洛千綾抬頭四處環望這間簡陋的小屋，它不僅破破爛爛的，還有幾處地方在漏水。她漸漸轉移目光，落到了瘋子身上，看著瘋子的一身打扮，洛千綾咬了咬唇：「沒關係，最普通的衣服就好了。」
「我看你一個小姑娘在外遊走也不放心，我就勉強收留你吧。呃，我們先去吃飯，等會兒給你換身衣服。」瘋子苦著一張臉，咬牙說道。
洛千綾回想起自己以前不僅僅是個殺手，還是個偷兒，那錢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了：「我是不會白拿你的錢的，你放心好了，在我這一切錢的問題都是那浮雲。」
「真的假的？」瘋子扯了扯嘴角一臉懷疑地看著洛千綾，彷彿要把洛千綾整個人看透。
「你說呢？！我洛千綾從來說一不二。」洛千綾白了一眼瘋子，鄙夷地看著他。
……火雲樓
「大人，你點些別的，還是照舊？」小二尊敬的詢問瘋子。
「我的照舊，你再上幾份好的。」瘋子淡淡的點餐，可以看出他對這個餐館很熟悉。
不過一會，幾份剛炒出了的菜被小二端了上來，瘋子看到飯菜就動手了，但看到洛千綾聞了聞后就無動於衷，他望著洛千綾一臉嫌棄的表情，詢問道：「怎麼，不喜歡？這菜味道還好呢。」
「豬食！」洛千綾挑剔道。吃這樣的菜只會委屈自己的嘴，在她這個美食吃貨面前這些菜真的不好吃。
「噗！」瘋子正吃著自己的飯，差點把嘴裡的飯噴出來。如果說他吃的是豬食，那他是什麼？罵他是豬嗎？
「別介意，沒有罵你。」洛千綾皺眉，對這菜很不滿意。
「能自己做菜嗎？」
「你會做菜？」瘋子不相信地看了洛千綾一眼，她做的菜能吃嗎？
「能不能做？」洛千綾才懶得理他，又問了一遍。
「可以。」瘋子點點頭，招呼一旁的小二過來，「帶她去小房，她要什麼菜就把材料送過去。」
「是，大人！小姐請跟小的來！」小二把洛千綾帶到一個小廚房。
「小姐，這裡的材料應有盡有，你都可以使用，不夠再吩咐小的。」小二恭敬道。
「好，你先出去吧！」洛千綾滿意的點點頭，這些新鮮材料，夠她做幾道好菜了。
敢說她做的飯不能吃？哼，到時候想要也沒有！
洛千綾做著菜，瘋子正打算把自己的飯菜吃完，可剛動筷子，一股香味突然竄入瘋子的鼻子……
「靠，誰在做菜？這麼香！」
「好香啊！是誰做的……」
「快打聽打聽是誰，能讓我吃一口就好了！」
「受不了了……」
瞬間都感覺自己面前的菜全然失色，只求可以嘗一口那位做的菜。
洛千綾手端兩盤菜，一邊招呼著小二把其餘的飯菜拿過來。
「丫頭，你給點我吃吧！」瘋子看了看洛千綾的飯菜，有嗅了嗅自己面前的菜，不得不承認自己以前吃的是豬食。
「我也要，我也要，只要一塊！」
一聽這話瘋子立馬不高興了：「滾一邊去，這是我丫頭做的飯，還輪不到你呢！」
「之前不是說我做的菜不能吃嘛，現在怎麼變更了？」洛千綾挑了挑眉，對瘋子倒戈的行為充滿鄙視。
「就算是毒藥，也把我毒死吧！」瘋子鼓著兩個腮幫子，像風一樣的速度掃蕩飯菜。
不出一會兒，瘋子和洛千綾以豹的速度把飯菜全部吃完。出了飯館，瘋子看著自己救的丫頭，不懷好意的說：「丫頭，我以後飯菜的問題就交給你了！」
洛千綾被他看得發毛，連聲催促道：「你先幫我買一件黑袍再說，快點！」
在大街上，洛千綾鬱悶地看著一個個錢袋從面前晃過，被瘋子耗掉的時間夠她偷好幾個月的「生活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