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回校收拾

周二早上十點，楚凡躺在床上睜開了眼睛，接着伸了個懶腰，睡覺睡到自然醒的感覺真好啊！

高考最後一場昨天已經結束了，楚凡這幾天很累，卻不是因為高考累的，而是這幾天他不分白天黑夜的跑遍了大半個琴城，只為儘可能多的收集能量。

一直到昨天夜裏四點才將最後一個小旅館收割完畢，至此系統剩餘能量已經突破3000點了，完全夠他修完魔王還真功初級篇了。

根據楚凡估計，他所知道的這些能量收割點一個星期大概可以提供5000點能量左右，之所以只收割到3000左右是因為白天迪廳大多不開門，讓他無處下手。不過等他晉級魔王初級學徒后這種情況就不存在了，他只要站在門外就可以收割到能量了，無所謂開不開門了，還有個好處就是不進店就不用掏錢了，雖然平均一百塊的門票不算貴，但架不住次數多啊，這才幾天，他賬戶里的存款就只剩十五萬多了。

儘管能量已經足夠了，但楚凡卻沒有立即修鍊魔王還真功，他要調整一下狀態，誰知道從系統修鍊室出來會不會爆發什麼後遺症，儘管有渡元回春服務兜底，但小心些總沒錯。

起床收拾了一下，楚凡就出門了，他要回學校一趟，把教室里座位上和宿舍的東西收拾下帶回來，儘管那些東西已經用不上了，但做事總要有始終。

來到教室，裏面已經有十來個同學在了，正在聚成一圈聊著，大嘴巴林學棟也在，看到楚凡進教室，立馬把他拉了過來。

「來來來，大家快來瞧一瞧看一看，我們的籃球之神楚凡楚大神來了！」

看到林學棟一本正經地賣弄，周圍的同學一陣鬨笑，都圍了過來。

「楚凡你藏的真深啊，三年了我們都不知道你籃球居然打那麼好！」

「是啊，我們以前還一起打籃球呢，你都沒表現過，是不是瞧不起我們？」

「楚凡你籃球打那麼好，幹嘛不報體校啊啊，還參加什麼高考，籃球隊多威風！」

……

一頓嘰嘰喳喳的發問，楚凡都不知道回答哪個好，這時候林學棟站出來大聲喊到：「大家靜一靜，一個個問，一定要讓楚凡同學老實回答，要知道過了今天再抓到他就不容易了！」，說着還拉住楚凡的胳膊生怕他跑了一樣。

「是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又是一陣起鬨。

好不容易安靜了，班長衛凌波站了出來，笑吟吟道：「楚凡同學，你看民意激憤啊，你今天要是不好好交代，恐怕我們同學都不好做了呢！」

不愧是做領導的，上來就是一頂大帽子，楚凡無奈道：「大家想知道什麼儘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總行了吧。」

班長衛凌波是楚凡的老同學，高一就是楚凡的班長，高二分班又分到一起，但楚凡跟她卻不是很熟，主要是楚凡一直以來都平平無奇，人家是班幹部，加上男女有別，所以交流不多。

衛凌波雖然算不上校花，但也是妥妥的班花級，一張小臉雖不如徐青嵐那般讓人眼前一亮，卻是屬於越看越好看的那種，身材也是遠超同齡，平時穿校服看不太出來，但現在高考都已結束，再無拘束，一身包臀緊身連衣裙頓時將傲人身材顯露了出來，怪不得剛才幾個男同學貼她那麼近。

見楚凡答應老實交代了，大家反而沒那麼激動了，其實大家關心的無非是為什麼楚凡籃球打那麼好，為什麼之前一直沒表現過。

還是衛凌波先說話：「那你就好好解釋下為什麼籃球打那麼好卻都不讓大家知道呢，是在害怕什麼嗎？」

一聽到害怕兩個字，楚凡頓時眉毛一凌，道：「我籃球打的好嗎？我覺得也就一般般，比起籃球來我學習更好！」

聽到楚凡竟然如此大言不慚，衛凌波還沒說話，旁邊的一個男同學忍不住了：「呦呦呦呦，楚凡你剛才還說要老實交代呢，這就不認賬了？你學習什麼樣我們不知道嗎，你糊弄我們也不能這麼糊弄吧？」

「就是，你當我們傻嗎？」

「楚凡你太不老實了，怎麼說也是同學一場，有你這樣的嗎？」

......

眼看要激起群憤了，楚凡趕緊大聲解釋：「真的，大家相信我，籃球我只是隨便打打，學習才是我的強項，這次高考我估計能考730！」

此言一出，頓時一片安靜，眾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楚凡，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突然爆出一陣大笑，林學棟甚至誇張的彎著腰雙手捂住肚子，衛凌波開始也是瞪大了眼睛，然後捂住嘴笑個不停。

見大家居然這幅反應，楚凡又無奈道：「你們也太誇張了吧，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

「誇張？你居然說我們誇張！你自己誇不誇張心裏沒點數嗎？」，同學甲一邊捂住胸口一邊指著楚凡說道。

「楚凡你也太搞笑了，你就是說突然開竅了我們也信啊，還730，還我們太誇張了，哈哈哈哈......」，同學乙還在笑個不停，聽到楚凡說誇張笑的更厲害了

「就是啊，楚凡你是不是還沒睡醒，以為在夢裏呢？「，同學丙用手撫著腦門說道。

「哎呀，笑死我了，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那麼搞笑呢，楚凡。」，同學丁終於笑完了說道。

......

終於等大家的笑聲都停止了，衛凌波說道：「老同學，你要是不想說就直說，我們也不會強迫你的，只是你這借口實在是.......太蹩腳了！」

楚凡一臉平靜道：「我說實話你們怎麼不信呢？不信等成績出來了看，別又說我藏着掖着不告訴你們啊。」

「呀！你是認真的啊，答案你對過了嗎，真那麼有信心？」，見楚凡居然還是一臉認真的樣子，衛凌波頓時有些驚訝。

「班長你別聽他瞎扯，他忽悠你呢，730，張天明也不敢這麼說」，林學棟同學又跳了出來，沖衛凌波道。張天明就是他們班常年第一名，不過現在不在，不知道是沒來還是已經走了。

「別說張天明了，高小天也不敢這麼說吧？」

「楚凡你是不是被高小天嚇破膽了，出現幻覺了？」

.....

突然有人提了一句高小天，大家就都不說話了，別人不知道楚凡跟高小天的恩怨，同班同學肯定是知道的，旁邊的大嘴巴林學棟就是當事人之一。

「那個，我沒其他意思，就是感覺你說的太誇張了。」，似乎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會刺激楚凡，剛才說話的同學趕緊解釋。

「沒事，我知道的。」

楚凡是真覺得沒事，但大家已經覺得沒意思了，於是也不問什麼了，一個個走向自己的座位收拾東西。

楚凡見也沒人關心他了，於是也來到自己座位上收拾。

其實也沒有多少東西要收拾，該收拾的之前已經帶走的差不多了，過來主要是把一些零碎的東西扔掉，要帶走的反而不多。

楚凡伸手摘下貼在牆上的一張箋紙，他的座位靠牆，這張紙箋是之前為了勉勵自己貼上去的，上面寫着「高手不多」，楚凡自己用圓珠筆寫的，意思是高考並沒有那麼可怕，真正的高手並不多，自己仍有希望。

自己現在也算是高手了吧，雖然是靠系統，楚凡自嘲道，回想起以前的想法，還真是有點幼稚。

將箋紙收進包里，楚凡又從桌洞深處里找出一個棕色筆記本，沒有打開，而是輕輕用手撫摸著，慢慢回憶。

徐青嵐，是的，筆記本里都是關於徐青嵐的，從第一次被徐青嵐驚艷，然後逐漸淪陷，慢慢的不可自拔，到實在忍受不了相思的煎熬，決定向其表白，這個日記本見證了一個普通高中少年三年來青澀的情感心路。

第一次發現自己喜歡上她還是高一上學期，那時候她還是短髮，還沒有冰山女神的稱號。有一次天氣變冷，楚凡從教室外面推門而入，一股涼風衝進教室，座位上的徐青嵐被涼風激了一下，齊耳的短髮微微飄起，青翠的蛾眉、纖長的睫毛、秀挺的鼻樑組成的無暇面龐上雙眼微閉，朱唇輕啟，似乎說了句「真冷啊」。

楚凡抬頭正好看到這一畫面，似乎有一陣電流傳遍全身，心臟砰砰砰地劇烈跳動，雖然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幕，但楚凡知道自己已經淪陷了。

時間有點久了，記憶中那個短髮的面龐已經有點模糊，但那種心靈瞬間被擊穿的感覺卻是烙在了心底，清晰依舊。

將筆記本收起，楚凡又收拾了幾件有紀念意義的物品，其他的一些用過的紙筆，寫過和沒寫過的卷子等統統扔進了垃圾桶。

在教室收拾完，楚凡就來到了宿舍樓，此時宿舍樓下面進進出出的都是搬著行李的高三學生。

楚凡來到自己宿舍前面，發現門居然是開着的，看來還有人沒走，於是就走了進去，發現老大鮑涵站正在窗戶面前望着外面，手裏居然拿着根煙，一會放到嘴裏抽一下，背景有些落寞。

宿舍樓是不允許抽煙的，但這個時間點也沒人管了。看到鮑涵的樣子，楚凡走過去，喊了聲：「老大，幹嘛呢？」

鮑涵轉身，見是楚凡，臉色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是你啊，楚凡，那個......抽一根不？」，說着從口袋裏掏出一包香煙來。

楚凡本來想拒絕的，他確實不怎麼會抽煙，之前就跟王胖子一起抽過幾根，但看到鮑涵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就沒有拒絕，接過煙盒取了一根出來。

鮑涵點燃打火機遞向楚凡，楚凡將香煙塞到嘴裏湊過去輕吸了一口，慢慢吐出，道：「怎麼臉色那麼難看，考試沒考好？」

「啊，有那麼明顯嗎？唔......確實考砸了。」

「考砸了就再複習一年唄，有什麼大不了的，怎麼跟個娘們似的哭喪著臉。」

鮑涵又深吸了一口道：「我跟你不一樣，你成績還好，今年考不上明天一定有希望，我再複習一年估計好不哪去，我家裏情況你也知道的，不想再耗了，準備出去打工了。」

宿舍八個人中鮑涵是宿舍年齡是最大的，為人穩重，平時生活上對楚凡他們多有照顧。

說起來鮑涵和楚凡能進二中也是走了狗屎運，他們這屆中考的時候因為報考的人少，二中的分數線比往年低了不少，鮑涵是壓線進來的，楚凡比他高一些，但真要按往年的分數線，楚凡也不一定進的來。

鮑涵家庭條件並不好，爸媽都在農村，他平時周末都是去市裏的舅舅家。

看來這次高考失利對鮑涵打擊挺大，一副心灰意冷的樣子，楚凡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隨口問道：「早點賺錢也好，想好去哪了嗎？」

「都定好了，去南方的一家電子廠，過幾天就走，填志願那天我就不來了，沒什麼意義。」

「那麼快！那這兩天找時間我們宿舍的聚一下吧，就當送送你。」

「不用，整天見的有什麼好送的，來年吧，等下年大家都有空的時候聚聚，現在聚沒什麼意思。你是來拿東西的吧，你的床鋪我幫你整理好了，你把柜子裏的東西收拾收拾就行了。」

楚凡朝着自己床位望去，被子已經被疊好放在一個大膠袋裏，床墊也折好了放在一邊。

有一些感動，又有一些傷感，感動的是鮑涵對自己的照顧，傷感的是馬上就要離別。

很快將東西收拾好，已經到了吃飯的時間了，楚凡讓鮑涵跟他一起去吃飯，但鮑涵拒絕了。

「我柜子裏還有泡麵，再不吃就浪費了，你自己去吃吧，老三和老七還沒來，我再等他們會。」

原來鮑涵今天一直在宿舍就是為了跟他們每個人都告個別。

見鮑涵不願意楚凡也沒有勉強，提了自己東西走出宿舍。

高考就是這樣，每年都是一次躍龍門，有人一躍而過登上更高的舞台，有人心有不甘準備來年再戰，更有人撞得頭破血流，只能黯然退場另尋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