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北澤

第4章 北澤

十八年前的那次大戰傷亡無數,屍橫遍野,整個北澤的天都染成了血一樣的的紅,每一個經歷個過那次戰爭的人都無法忘記親人、兄弟、朋友慘死前的眼神。那是每個倖存下來人的噩夢。是一道無法癒合的傷口。霽寒就是在那天出生的,他的降臨使百年未下過雪的皇城大雪漫天,紛紛揚揚的雪花將所有的骯髒和罪惡掩埋,帶給人們一個素裝銀裹的冰雪純凈世界。

「不好了將軍夫人,公子他又咳血了!」一位老婦人急急忙忙腳步蹣跚的衝進大廳道。

「龍媽,你先下去吧!」白凌風有些吃力的揮手道。

白凌風神色凝重,整個皇城的醫者都已看遍沒有一人能醫此病,連皇宮的御醫都束手無策,十八年了每當大雪漫天霽寒便會大咳不止,一年比一年重。記得那是一個大雪瀰漫的晚上,剛從戰場上勝利而歸的他聽聞妻子剛產下一名男嬰,便迫不及待的策馬歸家。得子的喜悅讓他忘記了疲憊,忘卻了戰爭的血腥、殺戮、死亡。就在他一進城門時,跟隨他久經沙場的的盧馬突然嘶叫不前。遠處一個黑影在一霎那間便站在白凌風面前,來人一身黑色斗篷看不見他的面容,銀白色的髮絲垂在風中飛揚,瘦長的身軀在雪中顯得那麼詭異。白凌風目光一凌,右手按住佩劍,雙腿夾住馬腹止其躁動。

來人微微一笑道:「不愧為北澤國第一將軍,雖歸家心切,卻遇事沉著不驚。」

白凌風沉聲道:「皇城戒備森嚴,連只蒼蠅都休想自由出入,還未請教閣下高姓大名。」

來人伸出右手中指微曲一道白光射向白凌風。速度之快只在瞬間。白凌風側身一握一枚黃豆大小的白色透明物落在手中。當他再望向來人時那人已消失。只聽空中迴響道:「將軍將此物與令郎服下,定保其活到十五。容若不然定活不過一月。信與不信由將軍自己定奪。」

白夫人無奈的望著窗外飛揚的雪花,輕聲道:「難道這真的就是宿命。」

白凌風伸手扶住白夫人的肩,將她擁入懷中柔聲道:「不會的,如果真的是命運的安排,就讓我一人來擔。」白夫人纖弱的身子一顫,淚水劃過白皙精緻的臉頰滴落在白凌風的胸前。

房內,白霽寒斜靠在窗前,皎潔的月光灑在白色的大地上,也照在他毫無血色近乎透明的臉上。白色,那麼純潔乾淨。自己的身體自己心裡最清楚,每年這時他都感到自己的生命在流逝,一年比一年流逝的多,父親說習武可以強身,可以使自己堅強,所以他拚命的練武。他不願看到父母憂傷的眼神。家裡的僕人都在議論他活不過十五歲,只要被父親聽到便會誅死。所以這成了不能說的秘密,可是他早就知道了。只是裝作不知道。今年他十八了。能活幾天他不知道,他不想看到父母傷心絕望的樣子。

這時的鳳兒探出腦袋,目光注視著窗邊的霽寒。

霽寒渡到風兒的小窩邊,俯身用修長的手撫摸著鳳兒火紅的羽毛,輕聲道:「你知道嗎,我可能活不了幾天了,父親知道我活不過十五歲這三年是賺的,在我很小時便逼迫我習武將他畢生所學傳授與我,教我騎馬射箭,帶兵布陣,琴棋書畫。最初我以為父親想讓我快點成為有用之人,為國為子民效力之人,可後來我才知道他是想把天下最好的東西都傳授給我。他知道我會死,所以不願讓我這十五年虛度。我自小穿的衣服母親從不讓下人給我做,都是她一針一線親手給我縫的,雖然每次她都說是龍媽做的,可我知道龍媽年紀大了,做不出了。連父親都還沒穿過母親親手做的衣服呢。呵呵。。。」霽寒苦笑著,鳳兒側著耳朵將頭埋在霽寒的胸前來回的蹭著想要撫平他心中的痛。

霽寒一翻身手中多出一枚白色的棋子打向屋頂,只聽一聲嬌媚的叫聲,一個身著火紅緊衣將婀娜身姿勾勒顯現,妖嬈無比的女子自屋頂落下。霽寒沒想到會是一名女子,面色微緩道:「你是什麼人!為何要躲在屋頂!」

紅衣女子嬌笑道:「公子真是好耳力我都那麼小心了還是被你聽到了。沒想到我狐嬌娘竟也有失足的時候。」說著欺身便來到霽寒身邊伸手想要摸他的臉。

霽寒一驚身形一閃,只見那狐嬌娘指甲在月光下顯著幽幽的綠光,一看便知淬了劇毒。

狐嬌娘見一擊不中,便反手抓來,霽寒本無心傷她道:「狐姑娘我們本沒見過為何要害我。」狐嬌娘嬌笑道:「公子如此年輕又長的那麼俊俏我也不忍心殺你。可是,哼哼,宿命難為呀!」

霽寒滿心的疑惑正想問清,狐嬌娘的爪風已近身,只見她爪風凌厲招招致命,霽寒本大病未愈此時連躲閃都有些吃力。狐嬌娘雙眼泛著幽幽的藍光,嘴角露出一顆慘白的獠牙。看著霽寒額頭的滴落的汗珠,像是在欣賞將死的獵物。這時她身後的鳳兒雙目像兩團燃燒的花苗,可惜她沒辦法看到。狐嬌娘爪風一變,雙爪如利劍刺向霽寒,可是就在她手觸及霽寒之時突然停下,接著一聲慘叫紅光一閃射向屋頂消失不見了。

留下了幾滴殘紅在地面。霽寒這才明白過來是鳳兒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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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澤之火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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