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沈家家學
「栗爺爺，這侍讀？」沈默看著排在眼前的一排小姑娘，驚了。
所謂的侍讀，就是跟著主人家一起讀書，幫著主人家收拾收拾筆墨紙硯這一類的東西。可以說是一個差不多助手一樣的存在。在一些比較貧窮的家庭，這助手，可能還需要做一些臟活累活。而無論是侍讀還是書童，一般情況下，都不會是女生。
「怎麼？瞧不起女娃？自己挑一個，自己起名字。賜予沈姓，叫什麼名字無所謂，三個字便可以。」
這算是沈家的規矩，像是沈默，沈玉這一類的都屬於沈家子弟，還有一個名便只有一個字。而外姓被賜予沈家的，就是三個字的姓名，像是沈默之前遇到的沈玉泉，便是沈家家主少年時期的侍讀。這個侍讀可以說會陪伴沈家族人一輩子的存在。
猶如手足兄弟一般。
望著眼前這十幾個小蘿莉，特別是這十幾個小蘿莉都用渴望的眼神看著他的時候。沈默陷入了沉思，我這是穿越錯了？沈家這麼開放的嘛？
事實上，這事兒還得怪他爹，沈玉。沈玉的能力、智慧毋庸置疑。但是，這貨是個獨身主義，也不服從家裡的安排，總得來說，就是個刺頭。沈家害怕沈默像他爹似的，到了一大把年紀了，依舊不娶妻，就琢磨著，給他安排一個女侍讀。
這是前所未有的，關於沈默，沈家也做了一個調查。
調查的結果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這小傢伙，在藏拙！
如果沈默知道，一定會納悶，自己這四年以來，乖得像一個寶寶，怎麼就藏拙了。該問的沒有問，不該問的他甚至都不知道。哪怕吃的東西再難吃，他也在慢慢適應，沒有表現出超越這個時代的才能。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正因為他太乖了，乖的過分了！而且經常往沈家的藏書室里跑，還有就是在課堂上的表現，對四書五經的毫不在意，在通過蛛絲馬跡分析。沈家覺得，似乎自家出了一個妖孽。
不過這一些，都只是猜測，沈家也不敢確認。於是，有了出門前的那場試探。
這個試探，是專門為了沈默提出的。這小傢伙領悟了。
沈默錯了，錯就錯在，他站在了自己的角度思索問題，並沒有站在他爹的角度思索問題，他爹是沈家人。忠於沈家，他娘更加不會在光天化日之下說出那種話來。沈家的教育體系註定了沈家弟子會以沈家為榮。
可惜，沈默並沒有領悟到這一點，他腦子裡全是陰惻惻的勾心鬥角外加搞事情。
這就導致了他的行為偏差，分析偏差。
於是，沈家給他安排的第二個考驗就上場了，一名女侍讀。當然了，這一切沈默都不清楚。
「沈家的家學是雜家，小子，你知道雜家嘛？」沈粟看著還在猶猶豫豫的沈默，開口說道。由於沈粟的在場，這些小蘿莉都不敢說話。
「雜家？」沈默猛地一抬頭。
或許大多數人，比較了解，或者聽聞的都是儒家、法家、兵家，要是小說看得多了，那便多個陰陽家、墨家以及縱橫家。
雜家這門學說，實際上很少有人提起。
但說起雜家，有一個比較出名的人，那個人名字叫做呂不韋。靠著一手商人的本事，硬生生地坐到了宰相的位置，對秦始皇兼并六國做出了巨大的貢獻。眾所周知，呂不韋是個商人，那麼雜家的定義是否為經商。
實際上並不是如此，雜家以博採各家之說見長，以「兼儒墨，合名法」為特點，「於百家之道無不貫通」。換句話說，這是屠龍術的雛形。儘管儒家真正的中心思想大概也是教導人怎麼學習，但儒家畢竟有一個環繞整體的格調，那便是人性本善。
雜家的核心思想，只有兩個字，「利益」。什麼好用用什麼。無所不用其極。
沈默意識到自己似乎表現得有些過度了，他所看的東西，幾乎是後世的人從萬千種意思之中總結出來的精髓所在。以他現在的年紀來看，不應該會有這種理解。
「雜家是諸子百家之一，可那不是商人的手段嘛？」沈默一臉萌萌噠，想著挽回點什麼。
沈粟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沈默，也不多說什麼。
「挑吧，雜家可不是商人的手段，那趙康，也算是雜家的傳人。可惜咱們沈家鬥不過他，他的優勢太大了。不然，你也不會到這裡來了。」
好傢夥！沈默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裡暗暗叫苦，直接就叫趙康了。一點恭敬的意思都沒有。搞事的路上又要給貼上極其麻煩的標籤了。
「我不要小姑娘，我要男的。」沈默覺得不能讓這老頭覺得自己心虛。
「你沒得選擇，沈家的規矩，第一條，就是服從安排。」
「我怎麼沒聽過？！」沈默對沈家的家訓瞭若指掌。
「現在有了，老夫是沈家的上任家主，加一條家訓怎麼了？」沈粟撇了一眼沈默。
沈默張大了嘴巴，隨即病懨懨地隨手指了一個長相清秀的小蘿莉。
其餘的小蘿莉全部都是一臉的失落，她們知道侍讀意味著什麼，也同時知道侍讀有多大的權力。沈家的子弟，最次的，也能當個商人。在小蘿莉們眼中，商人是最次的。並不是每個人都像沈默一樣，對著這些個哲學思想有著深刻的認知。
儘管沈默剛才話里話外都是一副看不起女生的樣子，實際上並不是如此，只不是她們猜測的。她們還是願意跟著沈默走。
「一個不夠，再選一個。」沈粟看了一眼。
「？？？」沈默震驚地看著沈粟，二大爺，您老要幹嘛？！開後宮嘛？！
「我不，一個就夠了。」
「是嘛？你確定？」沈粟眯著眼睛看著沈默。
「你！」沈默不敢置信地看著沈粟。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你果然很清楚雜家是做什麼的。」
旁邊一群小蘿莉一臉懵逼，這兩人的對話每個字她們都聽得懂，但是連在一起，她們就一點兒都不懂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