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前往沈家

歷朝歷代，皇帝做夢都想清理大世家。大世家看起來風光無限，實際上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他並不是嫡系，他只是偏房出身的人，簡單來說，沈默現在的狀況就是。上頭的仇恨一點兒不少，而家裡的話事權他完全沒有。

這是他現階段的總結，具體的，還需要到了沈家再看看。

過了一會兒，一個身高一米八，長相威嚴的男子從門外走進。看到呆在屋檐下發獃的沈默，不由得露出了一個發自內心的微笑，來人正是沈玉，今年三十五歲，是沈家裡面少有的單身主義者，這個時代的單身主義者抗爭，失敗是唯一的結果。

最後，取了一個十六歲的美嬌娘，也就是沈默的母親，崔綉娘。誕下一子。沈玉很忙，他並沒有官職，卻掌管著沈家的財政，作為一偏房出身，能做到這一步，一方面是他能力出眾，另一方面，也是沈家並不是一個簡單的家族。

他們採取的是能者上庸者下的制度，在沈家出來的子弟，很少出現水平太差的情況。

「默兒，想什麼呢？」沈玉蹲下身來，一把抱起了沈默，抗在自己的肩上。

「阿耶，我是不是要去家族學堂學習了呀？要注意點什麼嘛？」沈默問道。

「嗨，你這小傢伙，人小鬼大的。就為了這個不開心呀。」沈玉笑了，自己的這個兒子，他還是很滿意的。很少讓他操心，也不哭也不鬧，學習起啟蒙的《千字文》來也算是記憶超群。關於沈默回沈家去學習家學，他倒不怎麼擔心。

「兒子捨不得阿耶，捨不得娘親。」沈默小臉微紅，內里老臉通紅，也不知道他是為了情報利用感情而不好意思還是年過三十不會表述感情而感到害羞。人吶，總歸是一種奇怪的生物。

「哈哈哈哈！」沈玉哈哈大笑，顯得極其開心「家學，也不過八年，八年之後，你還是可以回來的。在這期間，為父和你娘親會去看你的。洛州並不遠。」

沈家的祖地在洛州，說洛州或許大多人沒什麼映像，但洛州有另外一個稱呼，叫洛陽。以洛陽作為根據地的沈家，無疑是一個權勢滔天的大家族。當然了，這僅限於前朝。越朝的前朝是元朝，所謂的元朝，跟沈默所在世界的元朝沒有半點關係。

按照家中書籍的記載，元朝的君主無德，迫害百姓，所以各大世家全部起來反抗，其中最大的世家，也就是趙朝當年的皇帝，趙讓。

當然了，這些書籍在沈默看來全是屁話，無非就是削弱世家的影響力削弱得狠了。世家不幹了，造反了。而元朝在跟世家PK的時候估計是押錯了寶，然後人就涼涼了。

而洛城，便是前朝的國都，能把國都當成根據地的，可想而知沈家在當時是多麼的權勢滔天。

非要說富裕程度的話，元朝可比現在的趙朝有錢得多。

第二天，沈玉便親自帶隊，準備把沈默帶回沈家之中，沈玉所掌控的商隊規模極大，一出行，便是滿滿當當的馬車，沈默好奇的觀望著，從頭望不到尾的馬車隊伍他還是第一次見。這支隊伍，沈默數了數，大概有五百名護衛！

說是護衛，實際上是家丁。也算是私軍。

崔綉娘眼角含淚，抱著沈默在他耳邊輕聲細語地嘮叨。

「默兒，去到那邊要多聽話，好好學習，記得呀。還有就是，別什麼都往外說，特別是家裡派給你的家丁。」

「知道了娘。」沈默默默地看了沈玉一眼，好傢夥，還沒出門呢，就鬥上了。

崔綉娘並沒有過多的挽留，抱了抱沈默之後，就緩緩的站起身，回到府里。

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便出發了。

沈玉並不想沈默所想的那樣，跟他一樣，縮在馬車之中，而是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在前面開路。有十幾名護衛緊緊跟隨。由於造反剛剛成功沒幾年，局勢才堪堪穩定下來，這一路，不見得會太平。

速度並不算快，不過洛陽距離長安也只不過三百多公里，早上行走，晚上便可抵達，即便是留宿於外頭，兩天的時間，也足夠了。

走了約莫半天的時間。沈玉在前方揮了揮手，馬車停了下來。

自己跳下馬，來到沈默的馬車上，取出一壺水，遞給了沈默。

「阿耶，去家族裡要注意點什麼嘛？」沈默輕聲地問了一句，在這個時代，這群軍士的身體素質是排在前沿的，沈家對於護衛的供給向來不會缺斤少兩，這莫名其妙的停止行軍，不一鼓作氣地走到沈家，就讓沈默知道有問題了。

沈玉微微一愣，隨即上下打量了一番沈默。

「沈家現在的日子不好過。」沈玉第一句話就讓沈默有些奇怪，根據沈默的理解，越國剛剛起勢，不應該跟沈家翻臉吧？

「從剛才開始，便是對你的第一道考驗，如果考驗通過了，這話我會對你說，如果不通過，那麼這話我便不會對你講。安安心心地做一個紈絝事實上也不錯。」沈玉神色嚴肅地看著沈默。

沈默聽到這話都驚了，我？沈默！一個五歲的孩子！你特么要一個五歲的孩子看透人心？你們大家族的考驗還真是變態得不行啊！就算沈默有著走馬觀碑的本事，但看到的這些東西都需要整合、理解的吧。

家裡倒是有教書先生，只不過教書先生教的是識文斷字。並沒有其他的。

不過沈默又稍微一琢磨，好像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複雜。實際上，他娘是提醒他家族並不是一個善地，而他爹只不過在急行軍，急行軍之後的歇息，這一切看起來都是合情合理的。而從這裡面找到一絲怪異，實際上也並不是什麼看透人心的套路。

沈默現在還是一個五歲的孩子。

他心裡警鈴大作，想太多了！這是他的臭毛病，閑的沒事的時候就愛瞎分析。

「那阿耶要教默兒什麼呀。」沈默眨巴著大眼睛，一臉天真地看著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