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蘇茉離開學校，經過校門時還不忘沖保安打招呼，說了句「叔再見」。

在裡面拿著報紙看的保安聽了，雖然抬頭看來時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模樣，但總覺得比往常要和善一些。

他甚至朝蘇茉揚了下下巴，以示回應。

保姆車果然一直停在原處。

蘇茉剛走近助理錢美美便率先從里拉開了車門，伸手接過她領的課本，「茉茉你回來啦，快上車，我買了些吃的，你填填肚子。」

正對著筆記本電腦噼里啪啦打字，明顯在忙碌工作的趙鈴聽了，忍不住又扭頭看了錢美美一眼。

實在是小姑娘對蘇茉的轉變……有點快。

「謝謝。」蘇茉坐好，接過吃的后沖錢美美笑。

等車發動后蘇茉便將地址告訴了誠哥，趙玲聽了扭頭看向她，微微疑惑，「你在那兒有房子？」

蘇茉說的地方是C市的老城區，距離這兒還真不遠。

「嗯。」蘇茉點頭，頓了頓有些感慨，「好久沒回去了，也不知道還好不好。」

蘇茉老房子的小巷太窄，保姆車進不去。所以四人步行了一小節路才到。

期間錢美美一直在對著左右街景拍照，實在是太古色古香了。

很有古巷的味道。

這兒大多是三、四合院，道路乾淨卻冷清。

「小茉，這兒好像沒多少人住了。」趙鈴看完左右後，看向走在最前面的蘇茉說。

「嗯。」蘇茉點點頭，指著前面說，「到了。」

順利進屋后蘇茉檢查屋裡屋外，看天井磚縫長出來的雜草，還有廚房破了的屋頂，以及各處的情況。蘇茉就能確定這兩年那小姑娘一次都沒回來過。

不然房子也不會破敗得這麼快。

「小茉，你不會是打算住這兒吧？」趙鈴左右看了看后，扭頭朝屋裡高聲。

她坐在天井的石凳，一邊工作一邊曬太陽，難得有種「偷得浮生半日閑」的輕鬆。

而錢美美已經拿著手機，跑去牆角對著野花各種拍了。

「嗯。」蘇茉從屋裡走出來，一面應聲，「原本是這樣打算的，不過現在……」

她頓了頓，扭頭看向身後完全可以用破敗來形容的四合院，嘆了口氣又說，「看樣子現在只能花錢在外面租房子了。」

好心疼，她去小世界辛辛苦苦賺的錢，才回來第一天就要花一筆出去了嗎？

「也是。」趙鈴點頭附和，頓了頓看向蘇茉，「不如你還是搬到公司給你準備的公寓吧？雖然比不上……你在那兒的房子，不過肯定是比你這裡好。」

說到這兒趙鈴想起之前蘇茉嫌棄拒絕，頓了頓正要再說點什麼勸她時，卻被蘇茉朝自己看來的亮晶晶雙眼給弄得一愣。

「……怎麼了？」

「鈴姐。」蘇茉迅速靠近趙鈴，雙手握了她的，眼巴巴的瞅著趙鈴，特別乖的問，「是公司準備，不用給錢的那種嗎？」

「當、當然了。」趙鈴被蘇茉的小模樣給閃了一下，連話都忍不住頓了兩下。

太好了。她的血汗錢保住了！

蘇茉繼續眼睛亮亮，雙手合十微微偏頭瞅著趙鈴，「鈴姐，今天可以搬過去嗎？」

「……可以。」趙鈴被蘇茉的小模樣灌得暈頭轉向的，「等會兒去參加活動的時候，我讓人先提前過去打掃吧。然後活動結束了再陪你拿了東西搬進去。」

說完安排後趙鈴頓了頓，沒忍住開口又問，「以前讓你去你都不去的，怎麼……？」

「哦。那是因為以前傻。年紀小不懂事。」

「……？」

不是，你說自己傻的時候，表情能不能不要這麼真誠？

正說到這時，牆頭傳來一聲嬌滴滴的貓叫，惹得大家一起扭頭看去。一眼便看見站在牆頭上的鴛鴦眼白貓。

「呀！小貓！」錢美美驚喜。

白貓見蘇茉看向自己，又「喵~」了一聲，便試探著從牆頭跳了下來，「罵罵咧咧」的朝她小跑近，然後蹭著蘇茉的腳要抱抱。

「小茉，這貓你認識？」趙鈴問。

蘇茉將貓抱起來，微托著看了會兒后恍然，沖貓笑，「哦，是你呀小瘸子。」

少女抱著白貓四目相接的一幕太好看了，錢美美沒忍住，拿起手機便將這一幕拍了下來。

之後才走過來，聽蘇茉說。

「以前我還住這兒的時候，這貓還剛是個奶貓，被附近的狗咬傷了腿。母貓也不見蹤影，我就養了它一段時間。」

蘇茉掂了掂圈在自己臂彎里開心打呼的白貓，「沒想到現在都長這麼大了。」

而且還認得她。

「這貓看樣子流浪了有一段時間了。」誠哥湊過來，細細觀察白貓后說。

蘇茉點點頭，抱著白貓給它順了會兒毛后，一抬頭便沖趙玲笑。笑得趙玲又有暈頭轉向的感覺。

「鈴姐。」蘇茉嘴巴甜甜，「公司安排的公寓，應該不會拒絕一隻可愛的小貓咪吧？」

「……」得。

趙玲扶額，突然有些無奈想笑。

「先說好。」趙鈴看向蘇茉說，「我以後是不會給它鏟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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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蘇茉想回家看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能收拾的，結果就是沒什麼好收拾的。只是多了只白貓。

將白貓暫時放在寵物醫院后，蘇茉便前往目的地準備化妝參加活動。

出席紅毯為某公司造勢，然後代替未出席的某女團成員，和大家一起接受採訪。

「代替？」閉眼等著化妝師給自己上眼影的蘇茉聽了，忍不住睜開眼瞥向錢美美。

臉上表情帶了點兒似笑非笑感，讓原本想開口讓蘇茉重新閉眼的化妝師見了，也莫名其妙的閉了嘴。

……奇怪，幾天不見蘇茉。怎麼覺得她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化妝師在心裡偷偷嘀咕，站在一旁不敢插嘴，等著蘇茉和錢美美說完話。

「呃……」錢美美語塞，忍不住扭頭看向趙鈴。眼帶求助。

趙鈴正在接電話，留意到蘇茉這邊后，從錢美美做了個手勢，便一面應聲，一面開門出去。到走廊上繼續談話。

錢美美接受到趙鈴的指示，這才一五一十的將來龍去脈告訴蘇茉。

其實這次的專訪和紅毯，原本該由童小小來參加的。

她是最近參加選秀節目，火起來的女團成員。

長相甜美不說，從小學習舞蹈、鋼琴，綜合條件特別好，從海選時便是大家看好的獲勝人權。

現在風頭正勁，自然各種活動接踵而至。

這個紅毯和採訪，是童小小的經紀人前期接下的。現在隨著童小小名氣變大，這種蚊子腿的活動自然也不屑參加。

加上現在選秀節目才進行到半決賽，童小小還有比賽在身，便讓公司隨便找個藝人來頂替。

這種事吃力不討好。

錢少不說，還會被外界不知名的粉絲們，以為是自己在搶童小小資源。

事態稍微一發酵，就會變成自己的黑點。當然不會接了。

但，誰讓公司現在有個渾身黑點的蘇茉呢？

自然讓她來頂鍋了。

「事情就是這樣。」錢美美說完，看著面色淡淡的蘇茉，又連忙補充了一句，「茉茉，我們只要好好表現，一定沒問題的。你不知道，這次的機會其實是……」

「嗯。」不等錢美美說完，蘇茉便隨意的應了一聲，打斷她的話後起身，「我去一下洗手間。」

說完便轉身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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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原本在走廊和電話那頭說話的趙鈴，此刻已進了洗手間。

眉頭微皺，但依舊放軟了聲音和電話那頭求情，「經理，再給小茉一次機會吧。我覺得她這次是真的吸取教訓了，她其實還是很有潛力的。」

【潛力？什麼潛力？】電話那頭的語氣很不耐煩，【當初你讓她別立學霸人設的時候她聽了嗎？現在好了，翻車翻得徹底。這就算了，演戲也演成那個樣子。】

【趙鈴，今天人家蔡導可是將她的一小段拍攝內容給我看了。知道我怎麼看嗎？慘不忍睹！她連演個花瓶都演不好，還能幹什麼？！】

【現在人家寧願不要她那筆資金，連夜找了其他投資人，就想讓她這位姑奶奶趕緊走。就這你叫我再給她什麼機會？！】

趙鈴抿著唇沒說話。

頓了頓后電話那頭才緩了下語氣繼續開口，【趙鈴，你是我們公司老牌經紀人了，實在沒有必要再浪費時間在一個賠錢貨身上。趕緊的，今天這個活動結束后，你帶她回公司，後續的事你就不用管了。】

趙鈴一聽立刻想通什麼，「經理，你們不會是想讓小茉來背對賭的賠償金吧？」

頓了下又急忙開口，「我今天替小茉接了這個活動，就是希望公司能再給她一次機會，難道這樣還不行嗎？」

話音才落便聽電話那頭嗤笑了一聲，【我只是趁著將她雪藏之前，讓她發揮最後的作用而已。這個鍋讓她來背剛剛好。】

【而且你也不用太為人家操心了。她不是有金|主嗎？說不定早就不想在娛樂圈混了呢？】

經理說得理所當然，【再說對賭賠償金的事。她之前帶資進組就給了一千萬，對賭協議全部賠償也就三千萬而已，相信她背後的人出得起的。總之你記得活動結束后，帶她回公司。】

說完不等趙鈴再開口說什麼，便率先掛斷了電話。

趙鈴拿著手機，愣了半響后才暗嘆了口氣，轉身出了洗手間。

等回到化妝間時，化妝師剛給蘇茉化好妝。

「我看看。」趙鈴轉到蘇茉斜前方，雖說原本就打算讚揚她，但真的看清蘇茉后還是忍不住驚艷，真心話脫口而出，「太好看了。」

錢美美也在一旁連連點頭附和，激動得不行。

就連化妝師都喜笑顏開，「我也沒想到效果居然這麼好。」

蘇茉一身黑色束腰拖尾長裙，又美又颯。

「對了，茉茉你想弄個什麼樣子的髮型？」化妝師看著自己的作品，心情特別好，臉上的笑也多了許多。「是盤起來還是……」

「就束個馬尾吧。」蘇茉說。

「啊？哦，這樣也行。」化妝師點頭同意，繞到蘇茉身後準備給她梳頭。

蘇茉掀了眼皮子看向趙鈴，沖她和錢美美笑了笑說，「鈴姐，你放心，我會好好表現的。」

「啊？啊……好。」趙鈴愣了一下，雖然有些疑惑蘇茉怎麼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但還是笑著點點頭。

只是走到蘇茉身後沙發，準備一邊處理手上事物，一邊等待時，還是忍不住微微皺眉，有些犯愁。

蘇茉透過鏡子將其盡收眼底后，微垂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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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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