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5章 冰釋前嫌

過往的一切都是故事，這道理陳凝一直都很明白，所以對於柳兒的事情更多的其實她也很想要得過且過。

「柳兒……」陳凝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但是還沒等她說完，柳兒就用一個手勢制止了她。

「凝凝姐。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我也知道你一直都是一個善良的好姑娘。」柳兒說着說着腦子裏就不自覺的回想起來之前陳凝的一些好來，更是覺得虧欠的很。

仔細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柳兒還是決定要把自己心裏想的所有都告訴她。

「凝凝姐，我和你說實話吧。」柳兒這是第一次如此坦率的直視陳凝，這坦蕩的態度倒是讓陳凝有些吃驚。

「你說吧柳兒，我聽着呢。」想着之前過往兩個人相處的點點滴滴，陳凝也不好拒絕柳兒接下來要說的話，只能默默的聽着，表達着自己的最大尊重。

「呼……」長吐一口氣，柳兒這才繼續往下說。

「凝凝姐，之前你昏倒那一次，其實我是知道的。這件事情……我，其實就是我一手做出來的。」柳兒閉着眼睛，彷彿是經歷了很大的痛苦才說出來了事實的真相。

陳凝對此只是很安靜的聽着，彷彿置身事外的路人一樣，毫無表情變化。

柳兒原本以為這樣的事情不會得到原諒，畢竟如果仔細想想當時要不是時間倉促而她又動了貪心，那麼肯定就會產生不可估計得後果。

只要對陳凝造成了傷害，那麼肯定也就不會被原諒，她也沒有資格請求原諒。

但是出乎她的意料，陳凝沒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

「其實一開始我就知道這件事情和你有關係，只不過就是沒敢確認罷了，而且這件事情……應該也沒有那麼簡單的只是貪財吧？」挑了挑眉頭，陳凝的語氣里都是精明古怪的語氣。

其實這樣也好，都確定了到底應該怎麼辦，那麼也就不至於到時候搞得大家都難看。

只不過就是當她聽到柳兒站在自己眼前和自己說這些的時候，還是有一點的心酸和驚訝。

她沒有想到事情真的就像是自己想的那樣，也沒有想過柳兒真的會和自己說出實話。

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一個心理上的準備，完全沒有任何的迴旋的餘地。

可是，這些都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凝凝姐，我……對不起。我知道傷害已經造成了，我說的再多都沒有用，我也就只能道歉，可是卻一點點用都沒有。」柳兒皺着眉頭，十分的糾結，可是那份自責也是陳凝能夠清清楚楚看得見的。

「柳兒，我知道你是一個比較善良的人，但是你這件事情做出來了肯定也是有原因的對不對。」陳凝還是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所以還是問出來了關於柳兒的問題。

柳兒沒有想到話都說到這裏了，陳凝還是對自己抱有信心和希望，心裏也是忍不住的一陣激動和感動。

「凝凝姐，你……你以後一定要小心，宮裏面的人都盯上你了。你自己要保重啊。」柳兒想了想，這才對着陳凝說出來中肯的提議。

好好的突然說這種話，肯定就是有問題，陳凝心裏一驚，不知道柳兒的到底是套幹什麼。

「凝凝姐，我這次出去肯定也活不長，但是呆在這裏肯定是沒什麼好處，搞不好還會影響你的正常生活，所以乾脆就讓我一個人承受這些吧，我不想影響你。」堅定的眼神和語氣讓陳凝都有點動容。

「柳兒你別這樣，你在說什麼呢。」陳凝心裏有點不太好的預感，總覺得要有什麼事情發生，即使這樣，她還是很淡定的面對柳兒，不想露出什麼破綻和情緒波動。

柳兒乾脆挑明，「凝凝姐，我要走啦。這段時間麻煩你啦，但是也很感謝你，讓我知道我應該活成什麼樣子，現在我找到了自己的目標，我就要去努力接近了。」

「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不挽留你了。你這一路上要注意安全啊。」陳凝最終想了很久，也就只有這麼一句話的祝福。

「凝凝姐，謝謝你。」柳兒眼裏都是眼淚和不舍，但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到了該分別的時候也就應該離開了。

柳兒走了以後，陳凝真的是有一瞬間的愣住，就像是什麼東西從自己身體里抽離了一般。

其實說實話，柳兒沒有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甚至就算是被皇后逼迫依舊能夠保證自己不去做太過火的事情。

那麼這樣其實也就能夠讓陳凝比較滿足了，人心經不起試探，到還不如溫和的活着，除了原諒和寬容，其實真的也就不剩什麼了。

這不僅是陳凝所想的，也是她切切實實所做的。事實上，君洛陽也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對於柳兒的離開雖然也能夠做到心裏有數，但是還是很仁慈的給了她一筆銀兩，大家都不容易，君洛陽也就不再計較之前。

對此陳凝沒什麼表示，雖然說她是個女生，但是對於這些事情也都看的很開，但是她還是覺得柳兒這次的事情和宸妃還有那個所謂的婉月公主有很多關係。

「接下來打算怎麼辦？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吧。」君洛陽看着陳凝安靜的側臉，柔聲詢問她接下來的打算。

外面好不容易下了一場雨，滴滴答答的聲音砸在房檐和地面，微微有風吹過帶來一絲絲涼意。

這也是讓陳凝覺得舒服的天氣之一，她從小就很喜歡雨天，覺得雨天能夠給她安全感。

「你知道嗎？我從小就很喜歡下雨天。」陳凝溫柔開口，彷彿是在和君洛陽說話，也彷彿只是自己和自己說話。

一旁的君洛陽看着這樣的陳凝，有點陌生，從來不記得記憶里她還有這樣的一面。本來是一個十分活潑自由的小姑娘，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在不經意間就瀰漫出悲傷和哀愁。

他輕輕蹙著眉頭，望向窗外雖然很擔心，可是還是很耐心的詢問：「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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