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佛如宗是整個修真界出了名的清凈之地,不參與紛爭,但是樂善好施,玄清子的問題看起來可笑,卻剛好解了這一觸即發的局面。
拿著武棍的僧人紛互相對視了一眼,有些茫然。
這樣一個看著仙風道骨,不食人間煙火的道長,來他們宗門就為了一頓齋飯?
這到底是人不可貌相,還是覺得他們好騙啊!
其實都不是。
季裴捂頭。他就是隨口那麼一說,誰成想,玄清子當真了。
被玄清子這麼一打斷,他心中充的戾氣也隨之熄了下去,正在局面僵持中。
幾個披著帶金色袈裟的僧人從門裡走了出來,看著他們的打扮,還有其他僧人敬畏的態度,就知出來這幾個人必定不凡。
看著走在最前方拿著禪杖,被人簇擁的老僧,季裴微微偏了偏頭,好似說悄悄話一般地問玄琛。
「看來這就是和尚頭兒了,他強還是你強?」
在場的人在都是修為高深高僧,季裴又沒防著別人聽見,在這個距離下大家都自然都聽見了他直白的問題,要不是修佛修出了一副金剛不壞的嚴肅寶相,恐怕都得變個臉色。
這是他們方丈!什麼叫和尚頭兒!魔族果然無禮!
方丈空相大師並沒有因此生氣,他的目光從季裴身旁得道長身上經過,眼神平古無波的又轉了回來,聲音中正平和地替玄清子回答了。
「阿彌陀佛,道長已經窺破了貧道至今未窺破的境界,是我該學習才對,沒有什麼可比的。」
原本只是氣惱季裴這種輕狂地態度,聽到方丈這麼自謙,身後站著的高僧面面相覷,眼中驚疑不定。。
自明鏡方丈隕落以後,空相方丈就是整個佛如宗里境界最高的僧人,修真界中,目前還活著的人中,也只有天玄宗的半聖可與他們方丈一較高下,難道這個道人比天玄宗半聖還要厲害?
他是誰?
聽到空相的回答,季裴眼中的狡黠揶揄微微一閃,立刻笑道。
「失禮失禮,我就是有一點好奇,要是這麼問傷了你們的顏面是我的過錯。」
這群和尚嚴防死守不讓他靠近給他來了個下馬威,他這不過是牙還牙罷了。
當然,他這麼做的原因也不僅於此,忠僕們那麼擔心他的安危,要是順便能給他們喂顆定心丸,也是極好的。
被方丈的回答震到的高僧們被季裴的話氣的硬是從玄清子身上拉回了注意,瞪著季裴。
與前者不同,他是誰,整個佛如宗都知道。
因為他和......長得太像了。
長得像又怎麼樣,這兩個人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不知道僧人為什麼都以這般奇怪得眼神盯著自己,季裴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莫名,又聽空相道。
「季施主說笑了。有貴客拜上山門,未能遠迎,是貧道失禮在先。」
「若說齋飯,寺里還有一些粥,如果您不介意,可以進來一嘗。」
季裴本來的目的就是想進去。
什麼理由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問到話,於是帶著玄清子點頭應了下來。
進入門內,季裴才明白他在門外看到的僅是佛如宗的冰山一角,這能夠在亂世忠保持中立的一宗,果然有他獨特的底蘊,佛堂廟宇,三千神佛,梵音渺渺,無處不在的意念力量,深沉而內斂,壓得季裴這樣不喜歡拘束的人喘不過去來。
在到達僧人的飯堂前。
路上偶然出現的熟人......拉走了季裴的注意力,他停下了腳步,在身後一眾僧眾的戒備中,揚聲叫住了人。
「時...史遠?!你怎麼在這裡。」
時阡染回了黑髮,一副謙謙君子的模樣走在兩個身著袈裟的僧人之間,看到季裴時,眼中先是十分興奮地閃了閃又飛快地黯淡了下去,回歸了平靜,他雙手合掌,虔誠的躬身道。
「季施主有所不知,我已是佛如宗的俗家弟子。」不顧季裴寫到臉上的震驚,時阡振振有詞道「我最好的朋友原來是魔道,雙星墜落一星,是我心中的一結。我思前想後,還是沒有與你為敵的勇氣,只好遁入空門。」
季裴:「.......」
演的還真像,要不是他知道時阡回了月爻,他可能真的會以為他真出家了。
季裴起初還有些疑惑,為什麼在場這麼多僧人包括空相都無法看穿時阡的偽裝,後來想起,這傢伙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無所依靠,任人宰割的天魔陽脈傳人了,吞噬了月爻他就強了不少,而現在.....不知道又吞噬了誰,強到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
偽裝法術也跟著水漲船高了。
季裴微微眯起眼,因為不知時阡有何為打算,於是順理成章地跟著演了下去。
「原來.......如此。」
他到底想幹什麼?
空相雙手合掌。
「阿彌陀佛,正邪本是空相,我宗歡迎一切有向佛之心的修士。史遠施主可有法號,不如貧僧賜你一名。」
「竟有如此好事。」「史遠」面露喜色。
以最虔誠地姿勢又鞠了一躬。
「請大師賜名。」
「止戈,有化解干戈之意,施主覺得如何。」
「甚好!」時阡聽了名字立馬撫掌嘆道。
「......」季裴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嘴角的躊抽搐。
這個世界上如果有比他們兩個魔頭被人叫做修真界的雙星更奇怪的事,那絕對是現在。
前世跟他挑起了魔域大戰的時阡,法號.....止戈?
「史遠道長竟有如此胸懷,方丈,我想跟史道長敘敘舊,這飯我等會兒再吃。」
空相微微頷首應下,季裴也不停歇,立馬拉著時阡一路帶到一個寺廟下的陰影處,施了個靜音術,無殤就架在了時阡的脖子上。
「你跟蹤我??」
時阡的消息太靈了,靈到他懷疑自己身邊是不是有姦細,天天給時阡通情報,才能讓他次次都如此準確的找到自己。
「自有我的方法。」
季裴才不可能被這三兩句打發了,他很快想到了其他可能性。
「你上次上我的船,是不是在船上加了追蹤符文。」
時阡摸了摸鼻子不置可否。
季裴倒是沒生氣,上一世他兩那關係,表面笑盈盈,背地裡捅刀算什麼,這種事只是個小事,到時候把忠僕的飛行法器直接扔進丹爐就行了。
這回至少算實話實說,季裴收回了架在時阡脖子上威脅他的劍。
指腹摩挲了一下無殤的劍背。
「找我有什麼事兒嗎?」
時阡神色自如道。「知道你往佛如宗來確實是因為我使了手段,但是,就算不用情報。我也會帶你出現在這裡。」
早在一個月前,他就在佛如宗外圍打轉尋思著怎麼混進來了,在尋季裴去哪的時候得知季裴船隻是向著佛如宗來的,便做了乾脆在佛如宗等人的打算。
季裴的手指微頓,反問「讓我來佛如宗,為何?見那個你說的那個我可能會想見的人?」
「那個人可不好見,我在這裡斷斷續續呆了一個月,也沒見過他人。」
因為是自己向季裴提起過的人,所以時阡也有留意,不過始終沒能再見,時阡搖了搖頭,「我這次是為了另一事來的。」
「我原以為你來佛如宗是知道了方家密境之鑰是誰傳出來的消息,沒想到只是巧合。」
季裴輕皺起眉。
「這麼說來,你有消息了?」
「這奧秘就在佛如宗中。」
「魔域中,誰的情報網都比不過我們月剎,但是,在魔域以外,誰的消息都比不得一個人。」
「誰?」
「緣機和尚。」
季裴的眉皺地更深了,因為上一世他活了幾千年他都沒聽說過這號人物。
「但是緣機和尚只是一個符號一般的僧人,至今沒人知道他的身份,長相,但是從他那裡傳出來的消息,就一定是真的。」
「.....」
「聽說他每十年就會幫一個幸運兒算一次機緣。但是一般不會有人透露出他算的到底什麼事。」
「我的情報也僅是查到到消息不脛而走的時間恰好發生在緣機給有緣人算卦的前後罷了。」
「沒有實際證據。」
只查到時間,是誰算了命,算了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其他可能性都斷絕了,時遷不會往這裡想。
季裴摩挲了下頜,所以是算命地算準了把秘密泄露了出去?
「你說的緣機和尚和你之前說的那個和尚有關係嗎?」
既然兩個人都不好見,會不會就是一個人?
時阡微微垂眸,眼中劃過一點微波。「這個我不知……不過如果是那個和尚,他應該不會害你。」
不會害我?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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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寫完,凌晨電腦壞了……現在才用手機發出來_(:з」∠)_艱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