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5 章

安逸......

四人各自斜靠在一個角落，分列四角，佟幼薇臉蛋紅紅，些微熱氣蒸騰起來，熏的整個人白嫩水潤的發光。

另三位同款大紅臉，不過是羞的，水潤都是成親生子的大娘子了，然而穿這樣少的衣服，這樣坦誠地一起泡澡也是實在少見，更別說這廂房竟有一面按了大窗，磨砂的玻璃，窗外的景色若隱若現。

雖然此刻香水行內並沒有其他顧客，周圍也有僕婦看著進出口，然而這樣大膽地，幾乎是光天化日下穿的這樣輕薄沐浴泡澡，簡直是她們窮盡一生也不敢想象的場景。

佟幼薇悠然得很，讓婢子上了幾壺果子酒，酒味淡淡的，喝起來甘甜香醇。

「阿娘阿家阿嫂，喝一點嘛，來都來了，趁著這會兒沒人，放鬆一點嘛，大不了就當是自家的浴桶格外大？」

林大娘瞪了她一眼，劈手奪了一壺酒過來，終於在池內走動起來，挪到吳大娘子身邊，與她道：「阿吳，咱們倆喝，難得出來散散心，罷了，隨她去吧。」

佟幼薇湊過去和羅二娘說話，羅二娘今非昔比，家中的鋪子幾乎都是她在巡查，佟大強的工作少了許多，倒是有些半退休的狀態，最喜歡提著酒菜去找周二郎喝酒。

佟三郎離家也有數月，起初還有些惱他們，一月多不曾有信來，好在他帶去的人都是家裡安排的，私下裡送了信來，知道雖然吃了些苦頭，但人還是好好的，因為被逼出門闖蕩，還有些心氣兒，也咬著牙立誓要出人頭地，讓家人看看他也是有本事的。

「阿嫂這些日子也辛苦了，倒是阿餅阿粉，短短几月未見，好似忽然懂事了許多。」

羅二娘笑了一笑，抿了一杯水酒，笑道：「小童嘛，一日一日的長，再過些日子又不大相同了，阿餅是真的長大了，知道我忙碌，夜裡睡前還囑咐要給我留些宵夜。阿薇，起初我不願出門巡店，總覺得做不好，可阿薇你勸我，我試了才知道原來我也可以做到，我本以為娘子就該待在家裡相夫教子，如今才知道能做的有許多。」

她看著這間明亮的廂房，一側是更衣室，另一側有矮几，並不是只能泡池子，泡多了也不好，還能起身坐著說話喝酒吃菜，磨砂玻璃，這許是把這種不那麼透光的玻璃用的最好的地方了。

「這些日子過的真的太不一般了，阿薇，我也識得了一些大娘子，改日我也請她們來這裡鬆鬆乏。」

佟幼薇與她擠擠眼：「那我給阿嫂會員卡，阿嫂上門打折！」

羅二娘輕笑：「那可謝謝阿薇啦。」

佟幼薇又貼耳朵問她：「阿嫂穿過那胸衣了嗎？」

羅二娘將將恢復的臉色又漲紅了，她嗔了佟幼薇一眼，「那樣的衣服，怎麼，怎麼好穿出來。」

又薄料子又少，細細幾根帶子吊著，走兩步都覺得晃，羞死人了。

佟幼薇暗搓搓慫恿道：「阿嫂難道沒有穿著照照穿衣鏡么？不覺得穿新式胸衣照鏡子更顯得衣著好看？人也精神？」

羅二娘默不作聲，悶頭喝酒只當做沒聽到，太羞人了，夏日裡穿的抹胸又厚實又纏的緊，冬日裡穿的肚兜外頭罩的厚實的衣衫，哪能這樣穿出去，大不了就在家裡穿穿，想一下夏日裡穿這樣的胸衣，外頭罩薄衫，確實涼爽。

佟幼薇還要纏著她說胸衣的好處，羅二娘連連躲閃，佟幼薇知道是羞的厲害了，也只好罷了，又問起羅二娘出行的事兒。

羅二娘準備去探望探望佟三郎，多年的夫妻，感情深厚，他走了這許久，也不是不惦記，這幾日思來想去還是該去看看。後頭兩月收到的信一日比一日寫的多，字也有些樣子了，顯然是花了時間去練的。

林大娘也覺得該去看看，打一棒子還得給個棗呢，讓媳婦去看看，安慰安慰，再鼓鼓勁兒。

「我那兒有些不錯的料子，如今的天兒一日日冷涼下來，給阿兄讓人做幾身厚實些的衣衫，還有些北方帶來的肉乾，阿兄素來餓的快，給他帶些，放荷包里也好，交託給僕從也好，餓了的時候匆忙間也能頂一頂。」

林大娘和吳大娘子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這話，聽見佟幼薇說，便道：「大男兒在外頭，吃些苦頭也無妨，左右身邊還有人照顧著，怎麼也不比咱們那會兒差，別掛心了。」

佟幼薇與羅二娘偷笑，眼看著是沒有改主意的意思。

吳大娘子朗聲笑道：「阿林你這阿娘做的，頗有些嚴母的意思。」

林大娘嘆息道：「若是能如同阿吳家的兩個兒郎這樣出息，我又何必逼著他離家去，實在是家業大了以後，要守著才是不容易呢。」

「說的也是。」

前頭齊康與佟大強林大娘要啟程回嘉陽的時候，齊何也同聖人告了假，攜妻兒回家認祖歸宗，齊宅熱鬧了好些日子，又回了溪里村一趟，如今滿嘉陽的人都知道齊家是走了大運了，多年前離家的長子不僅回來了，還成了大將軍。

這不是祖上冒青煙了？鬧的這些日子常有人打著八竿子的關係上門攀親戚，話里話外的打聽齊何和齊康的房內事兒，意圖給介紹納個小，好緊緊抱上大腿。

吳大娘子對這個沒什麼想法，同高門出身的大兒媳也能友好相處，大抵是因為那些年熬著養身體，讓她很多事都看開了很多。

泡完了澡還不算完，佟幼薇還帶著她們在外頭早早用了晚膳才回去，夜裡也不急著歸家，在坊內尋了一家還不錯的食鋪子，吃了頓夜宵才不緊不慢的回去。倒是叫家裡兩個難得算是早歸的阿郎頗為不適應。

也享受了一回『獨守空房』的滋味。

許是有人見她們笑意滿滿地從香水行出來，又有羅二娘果真和交好的娘子說了感受，漸漸的也有娘子結伴而來，佟幼薇嚴格管理服務人員和環境，加上嘉陽也不是沒有人知曉她身份的，即便沒有攀附之心，對於貴主專為女子開的泡澡堂，多少也有些好奇。

漸漸的香水行的生意就熱鬧起來了，佟幼薇趁機安利裡頭的游泳館，並且親自下水遊了幾回，但凡是在池子里泡過澡的都喜愛上了這樣的滋味，既然安全有保證，也有大膽的娘子去嘗試。

眼見著游泳館上了軌道，竟然到了十月，眼瞅著十一月就要到了，她也得收拾收拾上京過冬至，這一去非得明年春天才能回來。

望海的碼頭已經建好，等著明年投入使用，齊康見冬日裡縣內安穩了許多，也放心了，便向知府請了一月的假，陪同佟幼薇上京。

到了十月中旬，佟幼薇才準備好行囊上京，這時節北方的河段都開始凍上了，走水路半途還得換陸路，倒不如直接走陸路。

這幾個月京城到嘉陽的水泥官道加緊修建，中間投入無數人力物力，包括且不限於徵發的役夫和暫無戰士的士兵，這是一項極大的成功，一條平坦的聯通南北的道路已經建成。

佟幼薇乘坐的馬車從嘉陽北城門口出發，直接上了官道，一路往北不見任何阻礙，十分通暢。

若不是顧忌馬兒疲累，甚至可以縮短更多的時間，他們終究是因為這條凝聚了父愛和仁愛的道路僅僅用了半個月就到了京城。

李焱尚未從邊疆歸來，李淼親自到城外迎接。

進城先回了公主府，原來的秦王府已經修繕完畢，人員都填充進去了，只等候主人歸家。

回去沐浴更衣，再進宮拜見耶娘。

聖人和皇后看到許久未見的女兒，當即淚眼朦朧，佟幼薇行在路上的時候，看著這條結實平坦的道路不免想起那日阿耶同她說起這事兒時的神色，他是真的很不舍，然而還是要放手，他作為父親和國君，用了最大的努力為女兒建設一條通暢的回家的路。

每每想到這裡，佟幼薇總是不免紅了眼眶，如今見了耶娘，不免哭了一場。

齊康在這種時候總是有些手足無措，他寧願阿薇調皮搗蛋，惹得他哭笑不得，也不願看她哭泣流淚。

一家人先話家常，佟幼薇提起在望海的別業，李盛十分嚮往，但是身處這樣的位置，他失去了很多，包括自由，像這樣去往南方海濱度假悠閑度日的日子是不可能存在的。

國不可一日無君，更別說他安排了這麼多涉及改革的事項，但凡他不在京里盯著統籌全局，隨時會宣告失敗。即便真有一日他能親身千萬南方，那也一定是聲勢浩大，好似前世那位『十全老人』和他爺爺，下一次江南十分奢靡。

重點是總有些蛀蟲就等著這個機會，等著他出行，各色奢靡的排場，足以讓他們在其中賺的盆滿缽滿。

李盛自認為不是這樣『體貼』的君王，因而所謂的『旅行』遙遙無期。

算了，早就放棄了。

第二日再來說正事，李盛先召見齊康，問詢了不少關於望海的事物，雖然只是一小縣，而以小見大也能知道基層的實際情況，他料定齊康不會有所隱瞞。

問過之後，把齊康打發出宮去見他兄長，再親去昭慶殿見他睡了個懶覺起來的女兒。

佟幼薇和他說了育種的情況，這些信里都有寫，但不夠自己說的全面，「土豆、地瓜已經足夠推廣了，畢竟頭年百姓也有所懷疑，大多是少量種植。兒預備先推廣土豆，由出新鋪子銷售，因為土豆的特性，需要提醒購買者發芽土豆的危害，土豆的莖葉也有一定的毒性，不適合食用。」

李盛道：「這個我想過了，還要各級衙役張貼告示，請人宣讀，宣傳各類注意事項。」

佟幼薇點頭，「南方再過一二個月就可以栽種了，我已經安排下去，分出四分之一留在南方，其他的阿耶看著安排吧。」

李盛點點頭，「地瓜的量也夠了，也正好岔開時間，地瓜的枝蔓也可以扦插，明年可以推廣的更多一些。」

「玉米還不成，還需要選育，其他在嘉陽試驗的蔬菜都有一定的進展，不過這些還得等到春天後才能收穫種子，一二年怕是沒有結果。」

「有目標有希望就很好了，這塊交給你阿耶很放心。」

糧食是民生之本，眼見著高產的兩類作物已經成功育足了種子，可以推廣，李盛的心情非常好，有內侍來稟告說有朝中相公求見，李盛便離開了。

佟幼薇待了半日覺得無趣，便想出宮去尋媛娘子，派人去送帖子，回稟說媛娘子又往津城去了，佟幼薇頗為好奇，才知道船隊休整的才不多了，又快要到了出發的時候。

不過媛娘子並不主管這一塊兒，此行只能是因為私事，佟幼薇想起那位將軍，忽然覺得雖然冬天已經到了，然而春天也並不遙遠了。

傍晚齊康回宮，神神秘秘地說給她帶了個稀罕物，又是叫她猜猜猜，又是叫她閉眼的，佟幼薇猜了幾個方向都不對，也沒有個提示，只能任由他指揮，閉著眼睛由他抓著手去摸。

摸到了一片暖融融，濃密柔軟的毛髮，皮膚底下微微起伏，佟幼薇面露驚色，「是貓！」

「是！快睜眼看看，喜不喜歡？」

是一隻銀漸層的英短，小小軟軟的一隻，約莫三個月左右，圓臉圓肚子腿短尾巴粗，此刻等著一雙藍色的眼睛瞅著她，可憐巴巴地咪了一聲。

佟幼薇霎時間軟了心腸，抱著貓兒擼，齊康眼巴巴地看著，忽然感覺自己好像哪裡搞錯了。

恰逢李淼來尋阿姊玩耍，忽然見一直可可愛愛的小貓貓，歡喜道：「阿姊，這貓奴真好看，哪兒來的？我可以摸摸么？」

佟幼薇和阿弟共享貓貓，二人靠在榻上對著貓兒嘀嘀咕咕，一會兒喚人來給些吃食，一會兒叫人去尋獸苑的內侍，要擇一人專門照看。

齊康倍感凄涼，獨自坐在一旁喝茶水，喝了一肚子茶，才聽見阿薇喚他，齊康拖拖拉拉地走過來，貓兒已經讓李淼抱著去尋合適的地方作貓窩了。

「不抱貓奴了？」

佟幼薇笑嘻嘻地投入齊康的懷抱，甜甜道：「貓奴雖然可愛，但是大功臣是我的阿郎呀，決不能厚此薄彼，來，阿郎告訴我，你想要什麼獎勵么？」

齊康臉頰微紅，羞笑道：「不擁擠獎勵，阿薇喜歡我就滿足了。」

佟幼薇歪頭道：「真的就滿足了？」

「真的！」他認真地點頭。

佟幼薇猛讓墊腳往他唇上一貼，感覺到某人渾身忽然僵硬，才分開些壞笑道：「這樣呢？」

「你，你，你，我，我，」他拉帶了半晌，才說明白：「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我還要獎勵。」

佟幼薇笑眯眯地湊過來，齊康緊張的心頭狂跳，沁人心脾的香味近的好似一張口就能吃進去，齊康攬著佟幼薇十分期待。忽然外頭李淼大呼：「阿姊，快來看，阿奴跑起來了！」

佟幼薇頓了一下，一口親在齊康臉頰，匆忙道：「獎你了，走了！」

齊康呆愣間，人已經抽離往外跑去。他額頭微微泛黑，哪有人挑逗完了撒腿就跑的！

他回身追了兩步，一把將人逮住，牢牢鎖緊懷裡，佟幼薇急急道：「阿郎，好阿郎，快讓我出去看看。」

齊康冷笑道：「阿薇，是你說的，不能不負責任。既然你要喜新厭舊，我也只好自力更生了！」

說完他低頭吻住，單手扶著她的后脖頸，佟幼薇好似一隻被拎住了后脖頸的貓奴，微微仰著頭，幾乎屏住了呼吸。

「呼吸啊，小傻蛋。」

「嗚......」

「阿姊阿姊！阿奴喜歡花草，它往草叢裡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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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結了，這篇文起初還不錯，後面有些沒有狀態，怎麼樣都寫不好，心態也不行了，要兼顧工作生活和寫文還是太難了些

前些日子騎共享單車的時候摔了一下，膝蓋磕傷了，雙膝半月板都有損傷，不至於手術但是生活工作受到影響很大，也需要休息和適度的復建運動

寫到這裡的時候就感覺無以為繼，不是沒有東西寫，只是感覺越寫越像流水賬，還是罷了，就停在165這個還不錯的數字上吧

感謝一直以來都在追問的小天使們，有你們才有堅持到現在的力量！

新文想試著存稿，但懶癌星人只能說儘力！下回見朋友們，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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