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七章

一五七章

戚修聞言不由咳了一聲。

秦玉樓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摟在他脖頸處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點着,挑眉問:「怎麼着,夫君不說道說道幾句?」

戚修又咳了聲,順勢伸手摟住妻子的細腰,垂眼瞧了她一陣,忽而低聲道:「為夫不是還未到三十么?」

戚家祖訓,男子若無子,三十方能納妾。

按理說這戚修眼下都有兩兒一女了,依着他們戚家的祖訓,是不存在納不納妾這一說了,且他們夫妻二人感情甚好,幾乎沒有因為這樁事兒鬧過心,可秦玉樓就是想要沒事找事兒,就想要刨根問到底,大抵女子幸福的日子過久了,沒事兒閑的吧。

本以為得到的會是一顆定心丸,卻沒想到這意思不是不納,只是時辰未到?

秦玉樓聽了微愣,隨即,雙眼微微眯起,臉上的笑容愈加和善的,只笑眯眯的道著:「這不也快了么?也沒得幾年了,這麼要緊的事兒如何能草率,自然得精心籌劃,從長計議,要不,夫君還是與妾細說細說,喜歡什麼模樣,什麼身段的,要溫婉些的,還是性子伶俐些的,妾好趁著這兩年好生替夫君調教調教,夫君覺得如何?」

喜歡什麼模樣?什麼身段的?

戚修認真想了一遭,還真不知道,他的腦海中從未出現過除妻子以外的任何一名女子的模樣,他只知道眼下懷裏的這個是一直令他愛不釋手的。

瞧著妻子臉上越來越和善的笑容,越來越溫柔的目光,戚修似乎有些心虛,只默默地移開了眼,思索了好半晌,忽而扭過頭來對她一臉認真的說道:「夫人這樣的就不錯」

秦玉樓氣樂了,差點從他懷裏跳了起來,只咬牙道:「天上地下,妾這樣的僅此一款,獨一無二!」

戚修聞言輕輕地笑了一聲。

秦玉樓一怔,嗖地一下反應過來,見丈夫雙目溫柔,目光定定的投放在她的臉上,好像世界之大,可他的眼裏至始至終卻永遠只有她一人似的。

兩人定定的對視了片刻。

秦玉樓眼中漸漸地泛起了一層水霧。

「獃子」

心裏突突的跳了幾下,秦玉樓似有幾分無措,有幾分羞澀,有那麼一瞬間的方寸大亂,待反應過來時,她嘴裏不由嬌嗔的罵了一句,然後,在丈夫一臉深情中,只雄赳赳氣昂昂霸氣十足的主動勾著戚修的脖子,探著那張烈焰紅唇主動朝着丈夫的薄唇狠狠地碾壓了上去。

秦玉樓的動作又急又快又狠,一下子勾破了戚修的嘴,又磕到了他的牙齒,戚修喉嚨里頓時下意識的發出悶哼一聲。

秦玉樓嘗到嘴裏一股子腥味,猶豫了一下,便聽到對方嘴裏發出一陣含含糊糊的聲音道:「夫人莫停」

秦玉樓威嚴霸氣的喝斥一聲:「閉嘴!」

戚修便乖乖的閉上了嘴,任她為所欲為。

秦玉樓往日裏為人較為懶散,慣是個樂於享樂之人,平日裏皆是由戚修將她伺候的舒舒服服、服服帖帖的,她只顧哼哼享受罷了,眼下,還是打頭一回見妻子如此雷厲風行,戚修被她一把推倒,排山倒海的吻如潮水般向他密密麻麻的襲來。

戚修竟一時有些招架不住。

總的來說,這是一場較為激烈的戰役,戰役的最後,戚修嘴破了,牙被磕到了,舌頭也被吸允出了血,顯得有幾分凄慘無辜。

秦玉樓倒是氣勢猶在,見狀只一臉溫柔的撫著戚修的嘴柔聲撫慰道:「樓兒讓夫君受累了,夫君等著,樓兒這就去給夫君上藥!」

戚修只下意識點頭,可點頭過後,卻又微微蹙起了眉頭,只覺得這句話好生熟悉,分明是每次親熱后他對妻子說的,眼下調過頭來,卻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戚修躺在軟綿綿的軟榻上,懷中摟着個同樣軟綿綿的小抱枕,瞧著妻子起身為他去拿葯,而他則伸手摸了摸受傷的嘴,究竟是哪裏奇怪呢?

納妾之事最終以秦玉樓霸氣進攻,戚修受傷受罪最終告一段落。

秦玉樓輕手輕腳的替戚修往嘴上抹了藥膏,期間,見丈夫乖覺,只覺得今日夫君瞧著格外順眼,往日裏硬邦邦的一張臉在今日瞧來顯得格外柔和,期間在丈夫一臉目瞪口呆中又忍不住調戲了他兩回,便覺得一整日的疲倦勞累都好似鬆懈了不少。

事後,二人躺在貴妃榻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說着話,說着今日宴會上的事宜,忽而想起長公主臨行前說的那一番話,便一字未漏的說給了他聽,末了,秦玉樓只有些猶豫的問著:「那日當真要將三個小的領着入宮嗎?」

那日上元節宮宴,三品以上的官員皆可以攜內眷入宮參宴,也是秦玉樓大頭一回進宮,她自己心中都有些沒底,更何況還要領着三個奶娃娃,且孩子還小,怕屆時衝撞了貴人便不好了。

戚修摸了摸妻子的臉,默了片刻,方道:「既然長公主如此說來,想必定是太后私底下授予的,且陛下確實私底下與為夫說過一嘴,既那日乃是宮宴,想來定無大礙,倘若天氣尚好,便領着幾個小的去罷」

戚修嘴上這樣淡淡說着,面上卻露出一抹幾不可聞的淡笑,不過藏得極深,未叫妻子察覺。

二人又細細暢聊了一陣,忙碌了一整日,眼下夫妻二人又折騰了一陣,秦玉樓眼皮開始漸漸發沉了。

許是因着今日秦玉卿一事兒對她觸動挺大的,又許是女子相比男子,向來容易患得患失些,饒是自信如秦玉樓,在最為幸福之際,也終究有些憂心忡忡,或者也不能說憂心忡忡,女子往往作天作地,有時為了得到的僅僅許是那麼一句口頭承諾罷了。

是以,意識漸漸薄弱之際,秦玉樓仍是不忘了抓着戚修胸口的領子喃喃道了句:「說好的啊,不許納妾」

戚修見妻子雙眼皮都已闔上了,還不忘計較著這一茬,終究忍不住開口一臉認真的承諾道:「好,永不納妾」

語氣雖淡,可一字一句卻是鏗鏘有力。

秦玉樓微微勾著唇,這才安心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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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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