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有貓膩
蘇小小兄妹三人滿載而歸，剛到村口，就看見王氏正拉著六福在村口那裡扶著樹朝這邊兒張望。
「娘，我們回來啦。」二福率先跑過來說。
「姐！」小六屁顛兒屁顛兒地跑過來，作勢就要去接蘇小小手裡提著的籃子。
王氏見仨孩子都是面帶笑容，就問：「咋買了這老些東西啊？這，這點心得挺貴吧？」
「娘，這點心是人送的，走，咱們先回家再說。」蘇小小挽著王氏的胳膊道。
等回去之後，王氏就張羅著把啥啥的拿給趙婆子。
她是個非常注重孝道的人，一開始也是遵守三從四德的。但自打自己險些失去了五福，又沒了一個孩子之後，王氏的心直接就死了。
如今她對婆婆仍然孝敬，但是對那個跟自己成親這麼多年的那個男人，她卻已經是心如死灰。
「呀，這香胰子挺貴的吧，咋買這玩意啊？」
王氏有些肉疼地小心地拿著那香皂，湊在鼻子底下聞了聞，而後將其放在了旁邊那個竹子做的胰子盒裡。
大福他們幾個互相用眼神傳遞了一個信息，然後二福就拉著六福去了外頭看門兒。
蘇小小拉著王氏讓她坐下，而後就說：「娘，我之前跟小六在山上找到了一種味道很奇怪的東西。今天我們拿去了鎮上，不成想竟然被那大酒樓的掌柜給看中了，說是要買呢。」
「啥，還有這好事兒？那可真好，得趕緊去告訴你奶。」王氏激動地說。
「先不忙，娘，這是咱家的秘密。您想啊，若是和奶說了，那咱們這賣辣椒的錢，那可就要歸公眾了。娘，我爹現在那個樣子，咱家根本指望不上他。所以我覺得，咱們得自己攢錢。」大福正色說。
王氏愣了愣，看著眼前這年僅十三歲的少年，竟然不敢相信這竟然是從他嘴裡頭說出來的話。
「大福，你咋能這麼想呢？你這是想要分家呀。」王氏錯愕道。
蘇小小就說：「娘，之前大房那邊，不是還自己存了三十多兩銀子呢嗎？您以為這真是神仙告訴我的那就錯了，是我在窗戶根底下偷聽大伯和大伯娘說的。咱這是正當來路的錢，而且是我們兄妹幾個想的法子。」
王氏沉默了半晌之後，這才說道：「也罷，你們說的沒錯。咱們雖然沒分家，但養活老人是我們做兒子和兒媳的事兒，和你們孫子輩的無關。你們還都是孩子，你們若是自己想了法子賺錢，那就賺吧，娘替你們高興。這銀錢也不用交給我，就讓五福收著吧。」
「娘你放心，倘若有一天爹對不住您，您還有我們兄弟幾個呢。」大福說。
蘇小小也說：「娘，等哥哥他們長大了，實在不行您就跟他和離，我們都支持您的。」
大福也朝著王氏點了點頭，而王氏則掩面痛哭，彷彿要將自己這麼多年來受到的委屈全都給哭出去似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恰好蘇大貴從鎮上下了工回來。
聽見西廂房的哭聲，他嘴角撇了撇，邁步就進了上房。
回去之後，他連衣服都顧不上換，就對高氏說：「今兒我在鎮上看見三房那幾個崽子了，大福和二福帶著那傻丫頭都去了如意酒樓。你說他們該不會偷了家裡的錢，拿去鎮上大吃二喝去了吧？」
「哎喲我的天吶，如意酒樓一盤菜都快趕上你半個月的工錢了吧？五福那丫頭鬼主意可正了，保不齊就是她攛掇的。不過偷錢他們應該不敢，這裡頭肯定有貓膩。」高氏撇著嘴說。
「不清楚，以後你抽空別總去跟村裡的婆娘說閑話，多盯著點兒三房的那幾個崽子。我看他們出來的時候，手裡頭好像還提著點心，好像還是那如意酒樓的大掌柜親自送他們出來的。」
高氏聞言頓時滿臉都寫滿了不信，啐了一口道：「呸，我看你八成是看錯了，人家指不定是送別的客人，恰好叫他們給趕上了吧？就憑他們那幾個窮酸相，人家小夥計估計都不一定能讓進去，沒準兒還得當乞丐給打出來呢。」
「當時我也是一走一過，並沒怎麼看清楚，或許他們幾個真是從那裡路過也說不定，哎。」
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攢了那麼多年的銀子一下子就飛了，如今二丫還在鎮上的醫館裡邊兒躺著，蘇大貴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西廂房那邊兒，蘇三貴回來了就直接去了北屋。如今他跟王氏兩人正處在冷戰期，倆人誰也不搭理誰，這倒是讓王氏的心裡沒有那麼堵得慌了。
還真是眼不見為凈，反正家裡的孩子們都跟她這個當娘的親。
晚上蘇小小給王氏弄了紅糖雞蛋水喝，裡頭還加了好幾顆紅棗。
「呀，五福啊，你這又是紅棗又是紅糖的，娘可受不起啊，這樣太過福了！」
「娘，您就吃吧，這用的都是我們賺來的銀錢，並沒有動用您給的那錢。」蘇小小笑著說。
王氏聞言嘆息道：「哎，要是你爹有你們一半兒待我好，那我也不至於落得今天這個下場。幸虧你奶是個好婆婆，要不然估計我這會兒早就被磋磨死了。」
「嗯，娘，那核桃酥我們給奶送去了一包，開始她還說什麼都不要呢。後來知道咱們這邊也留了一包，她這才勉強收下。」六福抱著一塊核桃酥，一邊兒啃著一邊兒笑嘻嘻地說。
那一包點心裡邊兒也就有十幾塊點心，饒是六福是家裡頭年紀最小的孩子，但他卻也不肯吃獨食。有好吃的他都會跟哥姐一塊兒分，小傢伙很是懂事。
看著孩子們吃得香噴噴，王氏心裡頭也很是欣慰。
吃過飯之後，王氏就歇下了。留下六福在家守著王氏，蘇小小就把大福他們幾個都給叫了出去。
「以後大哥和二哥每天照常上山砍柴，三哥和四哥就去尋找辣椒，我跟小六一組，我倆就負責到處碰運氣，你們覺得咋樣？」蘇小小提議道。
「行！」
「好。」
「就這麼辦。」
「我也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