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是普通的石頭

前世的時候，她父親是個瘋狂的石頭收藏家，甚至酷愛賭石，家裏經常擺滿了各種石頭，所以對這些東西自然了解不少。

「好看，好看。」江赫弈順着姜鳶手指指的地方，望了過去，見那小攤上擺了不少各種奇形怪狀的石頭，不由得露出憨厚的一笑。

兩人朝着那小攤走去，此時攤前也圍了不少人。

江赫弈人高馬壯的，見人就擠，硬生生的是擠出了一條路來。

兩人因此順理成章的走到了前排，就連姜鳶都帶着幾分不好意思，對着周圍的人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

不過因此，離這些石頭更近，姜鳶得以仔細觀摩。

小攤上擺了不少石頭，基本都是沒有進行過雕刻打磨的原石。倒是有幾個雕刻好的成品，大的有半人高，小卻只有一個大拇指大小。

原來這賣的只不過就是普通的雕刻石。

只是稍微的掃了幾眼，姜鳶的目光不由得落到了一個巴掌大的黑色石頭上。

那石身類似一個不規則的四方體，石身上甚至還長了不少青苔，或許是因為賣相不好的原因，被小攤的老闆放在了最角落，甚至無人問津。

然而姜鳶卻是一眼相中了那塊石頭。

姜鳶拿起那塊石頭，放在掌心，小心的觀察起來。

姜鳶手中的石頭從表面看，看不出個所以來，但是石頭表面有不少綹裂，順着紋路，可以看到一些非常淡的花紋，但是難掩其中的繁複。

本來只是有些疑惑，如今仔細觀察的好了一會，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想法，這是一塊極好的玉石。

「這位姑娘還是有些眼力的，不過您手中的石頭不是本攤最好的，而且不大，恐怕不能雕刻出什麼好的作品。不如你看看這塊青水石，石質細膩，溫潤，不硬不燥，易於雕刻。」

老闆說着，將腳邊一個光滑的青水石，朝着姜鳶的那邊推了推。

老闆自然是想賣出高價的石頭，說到底，一個小姑娘家的能有什麼眼力，不過是買塊石頭過過癮罷了。

姜鳶只是掃了一眼那塊石頭，那石頭的確是富麗繁華，不管是顏色還是花紋，都能讓人眼前一亮。

不過姜鳶心裏已經有了決定，更何況，她買石頭又不是為了雕刻。

「不必了，我手中的這塊我就覺得不差，雖然小，但是石質卻是不硬，我剛好買來練練手。」姜鳶卻是笑了笑，似乎打定主意，只要這一塊不起眼的石頭。

老闆看她似乎有些懂道，她手中的那塊石頭，石質的確不硬，用來做雕刻，的確會比較方便。

只是那石頭外形就有些讓人不敢恭維，而且也是平常隨處可見的石頭，自然是賣不了什麼高價。

如今放在這攤位上也有兩三個月了，依舊是無人問津。

旁邊一些跟着看石頭的客人，見姜鳶拿着那塊石頭，不由得都好心的提點。

他們在這裏看了半天，這攤位上的石頭，就算是閉着眼兒挑，都比她手上的這塊要出色上不少，何必花這個冤枉錢？

姜鳶見眾人盯着自己，怕要是再過堅持，恐怕有些人就會看出端訛。

她黑溜溜的眼珠子一轉，下一秒，面上就露出幾分苦色道，「哎，我倒也想買其他的石頭。只是剛好我家炕上的桌角斷了個口，我瞧着它的形狀填上倒是剛好合適，而且我身上也沒有多餘多餘銀錢……那不然，就不要得了，改明我上河裏摸上兩趟……」

姜鳶說着，乾脆就準備將手裏的石頭丟回攤位的角落上。

她話里的意思十分明顯，她身上根本就沒錢，要買也只能買最便宜的兒。

老闆見狀，連忙按住了姜鳶要放回去的手腕，心中雖然鄙夷，面上依舊帶着笑容道，「哎喲，小姑娘，我和你說，若是你是圖個新鮮，買這塊石頭正好！這石頭啊你若是用來雕刻，質地自然是不用說，就算你小姑娘使不着力，也能輕鬆上手。這樣吧，五十文賣給你！」

「多少？」姜鳶眼睛一瞪，反手就將手中的石頭扣回到了地上，就連語氣都加重了幾分，「老闆，你是做搶劫的吧？！一個破石頭，你也敢賣五十文！」

被姜鳶這麼一呵，老闆有些燦燦，這攤里其他的好一點的石頭，也才賣到四五十文一個，這麼個破石頭，他竟然也敢開口？

「那……四十文！」

然而姜鳶依舊是不動聲色，暗沉沉的板著一張臉。

「三十文？」

「二十文？」

「十文？」

老闆開的價不斷的往下壓着，一直壓到了十文，姜鳶依舊是抿著嘴唇不肯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