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為什麼他最不堪的一面,獨獨只有冷幽然知道,看到。
假如沒有冷幽然,他漠家的血脈就被混了。
哈哈哈,好可笑的事情。
漠北很討厭芷藍,不是因為她不守婦道,做出牆紅杏,不是她與男人私通后,還有了孩子。她最不該的是讓冷幽然發現所有的真相。
芷藍的事,讓他感覺自己在冷幽然面前是赤果果的,給她看的全是最醜陋的一面。
喝,周家的獨苗不是要一家團聚嗎,他一定會讓周天如願以償的。
漠北就這麼坐著,看到昏厥過去的芷藍,時不時地發出一聲微弱的『我不想死』『救我』……
當像小溪一般的血流慢慢變少,直到最後是靜靜浸染著芷藍身上的衣物,漠北知道,芷藍已經死了。
直到芷藍咽下最後一口氣,漠北的眼才從芷藍的身上調開。他就是要看著芷藍是怎麼一點點地在他面前死亡,敢背叛他,只有死路一條!
漠北從芷藍的身邊繞過,像是見到什麼穢物一般,「這裡交給你了。」自漠府鬧過賊人後,漠北也在自己的府邸養起了高手。
他總有不在家的時候,在這些時候,就要靠他養的人守住漠府。
芷藍的死會成為漠府的禁忌,漠北不會讓其他下人插手這些事。
漠北的腳邊沾到了芷藍的血,「幫我準備,我要沐浴。」漠北急需要把自己的身體清洗乾淨。
他不管芷藍跟他之前是做什麼的,跟了他之後,當然只能有他一個男人。
好在,芷藍不貞后,他沒有再碰過芷藍,即使是這樣,漠北還是想要洗澡,誰讓他剛才去過芷藍的房間。
浸泡在溫熱的水中,漠北閉目養神,冷幽然,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讓風烈痴狂,讓通伯奉為仙女,讓皇甫飛揚另眼相看。還有他自己,不斷心悸的情動……
「少主。」夜四在漠府來去自如,雖然漠北和他養的人也算是高手,與夜四相比,還是略遜一籌。
「周天和芷藍怎麼樣了?」冷幽然早就從祠堂里出來,除了開始的一個時辰,她是真跪在裡面。在風烈走之後,漠母便把她從祠堂裡帶了出來。
「回少主的話,周天被芷藍毒死,芷藍被周天殺死。」
哎……冷幽然有些心疼地閉上眼,她在為周天感到可惜。好好的一個男兒,竟然痴心錯付。
她是很想離開漠家,芷藍有了孩子,對她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可她無法縱容自己為了自由,明知事有蹊蹺而默不作聲。
幾經思考,她還是找到了漠北的娘,把自己的懷疑都告訴了漠母。
有時候,漠母比漠北有理智,會分析事情。
開始聽到那個消息,漠母也極不高興,可作為同樣要維護漠家血脈的兩個女人,這種事情,寧可信其有。
她們兩人不動聲色,照常照顧著芷藍。漠母要做的便是裝做什麼都不知道,她則派夜四密切關注芷藍和周天的行動。
不把事實攤在漠北的面前,漠北是不會信的。
於是她想了一齣戲,通過夜四,她早就知道芷藍的孩子在五天前就喝了落子湯,沒了。
孩子沒了,不能說明芷藍非得有問題,所以冷幽然繼續裝聾作啞。直到芷藍把主意打到她頭上。
漠母也知道芷藍孩子早沒了的事,當漠母聽到芷藍因為被她推了一跤后才沒有,漠母知道芷藍動手了。
為了徹底讓芷藍沒有話說,漠母先是阻止了漠北休妻的行為,罰她跪於祠堂之內,讓芷藍寬心,以為自己沒了對手。
在這場陰謀當中,最無辜的應該算是周天了吧。
她讓夜四雇了幾個人特地在周天面前說漠家的是非。
「喂,你們聽說了嗎,漠家二夫人小產了。」
「噢,是嗎,你是怎麼知道的。」
「噓,輕點,這個消息沒多少人知道。我是藥材鋪的夥計,五天前二夫人的丫鬟到我們店裡買了落子湯。果然,昨日就傳出二夫人小產的消息,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少夫人被罰了。」
「會不會是少夫人心生妒意啊,孩子是被少夫人弄掉的?」
「不會,那個丫鬟我見過,老跟在二夫人身邊。」男子向四周看了下后,才壓低聲音接著說,「我有個表妹也在漠府里當丫鬟,她說五天前就看到那個叫小春的半夜裡拿著一堆東西埋在了花下,你們猜是什麼?」
「是什麼?」
「全是染了血的布,還有未足月孩子的胞衣。」
「啊?!這麼說來,二夫人在五天前就小產了,那你剛才怎麼說二夫是昨日小產的,你不會是在唬我們吧?」
「笨啊,孩子沒了是事實,但這罪名若安在少夫人頭上,在漠府還有少夫的安生之所嗎?少夫人離開漠府後,你說二夫人不就有機會坐那正妻之位了。」
這幾個男子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說著秘密的事,聲音倒是讓坐在一邊的周天聽得一字不差。
就因為這樣,周天才會衝進漠府找芷藍算賬。
那些男子當然不是憑空出現,芷藍早就警告漠府的下人,不得把小產之事傳揚出去,一時之間,誰人敢。
其實那些人都是夜四用銀子買通,故意在周天的面前養了一場戲。自然,這些,都是冷幽然一手安排的。
她料定周天在找芷藍理論的時候,會把事情的原委都說清楚,於是便讓漠北去親自聽聽事情的真偽。
她知道漠北不會放過芷藍和周天,所以她關照過夜四,如果漠北真對周天下手,一定要出手幫他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