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4姐弟倆
他們剛剛將VR頭盔的快遞完全拆開，說明書還沒有看幾頁。
黎弦的電話就響了。
是另一個快遞，詢問家裡有沒有人，能否方便送貨。
「可以。一天都有人。」
黎白見黎弦放下了手機，問道，「你又訂了什麼？」
「呃，不知道啊……」
黎弦搜尋自己的記憶，好像沒有什麼印象。
但是她也說不好自己曾經買了什麼東西。
可是一個小時后，當無數個箱子送到自己家中，黎弦傻眼了。
快遞……不，是安裝師傅，一一將紙箱子打開，然後安裝起來。
因為東西太大，他們不得不將父母的房間收拾出來，甚至將雙人床掀起，靠在牆上。
為這個東西倒出空間。
黎弦向江柏要了某人的電話，然後默默的撥通了。
「這東西……是你送來的？」
「你收到了？不用太感激我。那東西只是我在小時候用的，在倉庫擱置了好幾年。突然想起你這個窮鬼可能需要這個東西，就當廢品送你了。看我多貼心，知道你家門太小，我還特地將東西拆成零件了。哦，對了，營養艙配置的營養液，我免費送了你一年份的。如果你不夠用了，就來求本小姐。如果本小姐心情好，就再送你一些。」
手機那邊傳來囂張的笑聲，似乎是在掩飾什麼。
黎弦跟著這個笑聲，不由得笑了起來。
「多謝。我正好需要這個。」
「我……我可不是為了要你這個窮鬼感激我才送的，不過是還了之前的人情……對了，傷口沒好之前，不要進去。VR營養艙和醫療營養艙的成分可是不同的，如果你因為我送的東西，傷口感染死掉了，我就麻煩了。」
啪——
電話被掛斷了。
「是她送的？」黎白挑眉問道。
「她說是小時候自己用的，不要了，送給我們。」
黎白撿起包裝紙箱，指著那一行字。
「今年新發售的型號？她現在九歲嗎？」
「可能三歲。」黎弦笑了出來，「我以前怎麼沒有發覺，這個大小姐原來是個傲嬌屬性的？」
「但是這麼貴的東西，我們不能要。」黎白說道，「收了這個，會讓她還有把柄來控制你。而且你已經有了一台……VR頭盔。」
「我倒是覺得剛剛好。」黎弦說道，「頭盔給你，這個歸我。」
「我要那個幹什麼？」
「當然是用啊。」
黎白本想解釋，但是忽然想到了什麼。
「你該不會是想讓我跟你一樣？」
「那是當然的。」
黎白忽然有些生氣，「你想怎麼招，我不管。別把我也帶下水。」
黎弦這次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等著安裝師傅完工。
醫療營養艙看上去更像是實驗用的玻璃罐子，而VR營養艙更像是繭。
只有臉部的巴掌大小是玻璃，其他地方都被蓋的密不透風。
黎弦拿起旁邊的說明書。
每次VR營養艙里都要放五毫升專用的零力精華，和一罐調配的營養精華液，剩下的，就是灌水。
最好是溫水，這樣就會省去加熱的過程。
上面建議，最好使用每十二小時，外出活動一小時，並適當的進食。最長使用時間不超過三天。
同時建議三天到五天進行一次更換排水。
而後面則是更詳細的其他說明，甚至包括有關生理排泄等等的說明。
黎弦心說，她打死也不會讓這個機器來替她處理三急的。
黎弦雖然很想現在就鑽進去試驗一下，但是黎白明天的火車。
她認為還是留出時間來陪陪弟弟比較好。
黎弦幫著黎白收拾行囊，並說他不用一次全部都帶過去，剩下的，如果有需要，她郵寄過去就可以了。
雖然這麼說，黎白還是收拾出了兩個行李箱的東西。
黎白雖然嘴硬，說自己沒問題，但是黎弦還是堅持使用了行李郵寄，直接送到他在青龍學府的校舍。
之後他們又將父母的房間收拾出來，將不需要的東西，打包堆在黎白空蕩蕩的房間中。
他的房間就做雜物間使用。
這給VR營養艙空出了很大一部分的空間。
晚飯時候，過於勞累的姐弟倆，直接點了外賣。
是一頓非常豐盛的晚餐。
姐弟倆都很默契了避開了所有傷心的話題，在展望著充滿一切可能性的未來。
夜晚，黎弦沾枕頭，就睡著了，今天一天實在是對她來說，太過勞累。
不過起夜的時候，卻看見了黎白房間傳出來點點燈光。
她輕敲了兩下門，推門而入。
黎弦瞧見黎白慌張地藏起了疑似照片的東西，眼角還掛著淚水。
是啊，黎白太過懂事，她差點就忘記了對方，還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少年。
失去父母這般打擊，就算是成年人也承受不了，更何況是他。
她走上前，將少年輕輕擁入懷中，細聲安慰。
而少年再也沒有忍住，放聲痛哭，淚水瞬間浸透了黎弦的衣裳。
黎白哭著，直到力竭，沉沉地睡過了過去。
黎弦忍著後背的傷口疼痛，將少年抱起，放在床上。
擦去他臉上眼淚，細心將被子蓋好，關了檯燈，在少年的額頭留下一吻，輕手輕腳的離開。
黎白卻在關門的那一瞬間張開眼睛，他實在不知道自己哭過之後要怎麼辦，只能用裝睡免了尷尬。
次日清晨，黎弦去送黎白。
他們兩人都有默契，沒有提及，好像昨天夜裡的哭泣只是一場夢境。
黎白還是那般不客氣懟著黎弦，後者不會像以前那樣同他爭吵，而是笑著化解。
在臨上火車的時候，黎弦拉住了黎白。
她輕聲在他的耳邊囑咐了一句話。
當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黎白已經被火車擁擠的人流衝進了檢票口。
而他知道，他將會在自己的行李中，發現黎弦偷偷塞進去的VR頭盔。
只是……
她又為什麼會如此肯定。
-
黎弦自己走出了火車站，長長吐出濁氣，抱怨著怎麼就算現在了，火車站還是跟以前一樣人滿為患？
雖然距離了過去五十年，但實際上科技的發展水平，因為大劫難的緣故，毀滅又重建，真正發展的，只有最近二十幾年，而其中更多的還是關於愚者之石方面。
「我還不算是土包子，對吧？」黎弦輕笑一聲，大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