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聞戰之法

第五章 初聞戰之法

在劇斗之中消耗了所有力氣的任震生,忍著全身的疼痛,在地上躺了近半個小時才攢夠了力氣站起來,走入莊稼地里扶起了倒在地里的自行車。自行車是張仁仕臨走時踹倒的,他被咬后,嚇破了膽,不敢再靠近震生,又不甘心就這樣離去,於時臨走時惡狠狠地拿震生的自行車出了一腳氣。好在張仁仕大哭之後身體乏力,加上莊稼地里的浮土鬆軟,自行車並沒有受到什麼損壞。

平時扶起個自行車,對於震生來講是輕而易舉的事。然而劇烈的打鬥后,震生只覺得手中的自行車沉重無比,全身各個關節彷彿失靈了一般,根本不聽大腦的使喚,肩肘部的肌肉陣陣疼痛,應該是拉傷了,而身上被打的部位更是痛如扎針,讓人大抽涼氣。扶起自行車只是十幾秒的功夫,但震生卻累得出了一身的汗。震生心中暗自奇怪,剛才打鬥時我都一點汗沒出,怎麼現在出了這麼多呢?其實剛才震生在打鬥時,精神高度集中,發揮出了平時的潛力,身上雞皮疙瘩暴起,封住了身上的汗孔,所以一滴汗都沒出。而現在精神放鬆了下來,身上的汗孔也都放開了,剛才打鬥時積攢的熱量就通過汗水散發了出來。但震生並不知道原由,推著自行車邊往前走邊自己琢磨,心中暗暗想著,我剛才是不是忘了出汗了?

震生回到家時,天已經大黑了下來,比平時足足晚了一個小時。家中等著震生回來吃飯的老奶焦急無比,不顧天黑,走到了村頭等震生。震生老遠就依稀地看到了村頭的人影,走近認出是老奶后,明亮的吊眼中流出了感動的淚水,一股親情的溫暖瞬即遍布全身,彷彿一小時前因劇斗流失的力氣和身上傷痛一下子就全部恢復如初了,幾步緊走,來到老奶近前,深情地喊了聲:「太太,我回來了。」老奶聽了震生的聲音,才從昏暗中辯認了出來,小腳緊倒了幾下,一把抓住震生的胳膊,急急地問道:「小生,路上沒出什麼事吧?」當老奶抓住震生的胳膊時,胳膊上肌肉的酸痛疼得震生直咧嘴,當即趕緊回答:「沒什麼事,太太,今天輪到我值日打掃衛生,所以回來得有些晚了。」老奶是久經世事的人,這樣的謊話如何聽不出來,但她沒再一個勁的追問,聯想到震生去灤州鎮中學上學后時常出現的一些不正常的地方,猜想著震生可能是在學校受人欺負。心中暗想,以前我一個老太婆,有些事情是想管管不了,而如今震生有了乾爸,那就不一樣了,這事必須要管管了。我出不了面,他乾爸卻完全出得了面,等過兩天我找人捎個口信,讓他乾爸來一下,以後孩子也就不用再受這個苦了。當下拿定主意,也不再多提,只是摧著震生回家吃飯。震生見老奶信了自己的話,心中也是舒了一大口氣,當下扶老奶回了家。

一宿無話。第二天,震生正常上學。

剛進教室,震生就發現了昨天的三個「地頭蛇」正在狠狠地盯著他。再次見到「灤河三條龍」,感覺與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心中的恨一絲沒減,但再不像以前那樣有膽怯的心理,需要時刻遮掩著。三條龍中的大龍、二龍看向震生的目光是惡狠狠的,而三龍的目光就有些色厲內荏了,看來確實是給震生嚇怕了。震生狠狠的回了他們一眼之後,就若無其事的坐到了座位上,然後擺出了一幅不服你就來的挑釁表情,直恨得「灤河三條龍」牙根痒痒,卻也拿震生沒有辦法。原來他們三個今天早上商量了一下,老大老二都主張要立馬報復震生,今天還要再打他一頓,而老三卻以腰部疼痛、使不上勁為由,要求延後幾天,並信誓旦旦的保證這個梁子他是不會忘的,是一定要找回來的。老大老二有心兩個人來執行這個計劃,但想到震生咬人時的兇狠樣子,心中就有些擔心,怕萬一被咬住一人,另一人救不出來被咬的人。所以三人最終商定,計劃延後,等老三的傷好了,三個人給震生來次狠的,要一下子將震生打怕打軟。看著震生拽拽的樣子,三個人恨恨地想,就先讓你這個獸得意兩天吧。

一次劇斗,使震生換得了難得的一段平靜日子,他的三個死敵好像是要把所有的體力、智力攢起來,以便給震生一次關鍵性打擊一樣,竟然再沒放震生自行車的氣。

這幾天震生由於身上疼痛,就沒有回夏莊子,而是住進了縣政府大院的家,每天忍著身體的疼痛堅持練拳。

正月十九,郝為先從外地回到了家中,但回家的第二天,就被震生他們村的村長叫走了。回來的當天晚上,震生被乾爸叫進了地下室的練功房。

看著震生不太利落的身形,郝為先沒說什麼,只是問道:「聽老奶說,你前幾天被人欺負了?把詳細情況和乾爸說一說,不要有隱瞞。」

震生看著乾爸嚴肅的表情,心中十分忐忑,但卻絲毫沒有隱瞞,將上學以來自己所遭的欺負,以及前兩天回家路上的一場惡戰都全盤說了出來,就連咬人家腰的事都一五一十的講了。

郝為先聽到震生咬人的一段不禁莞爾,心中暗想,要是讓自己的幾個損友知道了自己的乾兒子竟然靠咬人都沒有打贏一場架,那幾個傢伙肯定要笑得肚皮朝天了。

無奈地搖了搖了頭,問道:「那你覺得咬人丟人嗎?」

震生羞愧地低下頭,小聲說道:「我打架的時候咬人是不對,但他們打我也不對。一痛他們人,也再一個勁的追問,聯想到震生去灤州鎮中學上學后時常的」

郝為先聽后一笑,說道:「你不用內疚,在與人爭鬥中咬人對不對,要看情況而定,在生死之戰中,生死往往在瞬間決定,為活命,什麼招都要用,只要能殺死對方就行。而平時的比武切蹉,這樣的招式就沒有必要用了。他們三個欺負你一個人,錯是他們先犯的,而你咬得也不是對方致命的地方,倒也不能算是你錯了。他們打你是錯,你咬他們也是錯,以錯對錯,這也算是以暴易暴了。倒是你在危急時候能想起來以牙制人,倒是有些聰明。」

震生見沒有被批評,多少還得到乾爸的肯定,不禁心頭一喜,心中覺得,有一個老爸真是太好了,趕緊辯道:「爸爸,我不是想起來的,我是想都沒想就做了。」

郝為先聽了震生的話,不由得哈哈大笑。

笑過之後,繼續問道:「你已經學會太極拳了,怎麼也是會功夫的人了,怎麼還打不過他們呢?」

震生不由一楞,這個問題他倒是沒有想過,想了想說道:「我的第一招接手沒有接對,被打散了架。但我就是接對了,估計也打不過他們,因為他們的人太多了。」

郝為先提這個問題倒不是為了讓震生回答,而是想引申一個道理,當下繼續說道:「中國的武術又叫功夫,為什麼呢,就是因為我們的祖先早就發現,武術這種東西要經過千錘百鍊,才能在實戰中發揮真正的作用,所以將武術又叫作了功夫,以提醒人們勤於練功,不要有所懈怠。你現在太極拳才剛剛學會,只能說是會打套路了,遠未達到能用於實戰的要求,所以今後,你要勤加練習。」

接著又說道:「你這次打輸了,主要有兩條原因,一是沒有拿手的功夫,二是打法錯誤。今後,你在保證每天練習十遍拳套后,要將掩手肱錘、野馬分鬃和當頭炮三招各練一百遍,這三招算作是你以後的拿手招式,有了這三招,老爸再教給你打法,一個月後你打他們三個就是小菜一碟。再說打法,第一個,任何時候你都不能去同時面對兩個以上的對手,要做到這一點,一個是打時間差,這個以後再說,另外一個是要站好位,讓你面前的對手始終將另外兩個人擋在身後,所以在打鬥時,你不能任由他們包圍你,而是要運動起來,將他們各個擊敗。第二個,打人要講究后發先至,你打我一拳。」

震生聽了乾爸的話,就學著張仁仕的樣子打了一個右手直拳取乾爸胸口,而郝為先的反應卻與震生當日的反應完全不同,是右腿略向斜上邁了一小步,正頂著震生的來勢打了一個掩手肱錘,右拳直取震生右臂根部的胸口位置,而自己則讓開了胸口正中,左臂帶左肩向後,震生的拳離乾爸的左胸還有老大一段距離時,郝為先的拳已經先一步打中了震生,直把震生打得離地而起,向後跳出一米多,接又著向後蹬蹬地退了四五步,一下坐倒在地。震生站起來摸了摸自己被打的位置,一臉的疑惑,不解地問道:「爸爸,你這一拳打得怎麼不痛呢?」

郝為先一笑,「你放心吧,我這一拳是不想打疼你,所以用了些技巧,而你還沒到這個水平,到你打人的時候就疼了。剛才這種打法就是后發制人,你明白了嗎?」

震生低頭想了一會,面上一喜:「爸爸,我明白了,這是以已之長,截打敵之短的方法,我展肩送拳打對方的腋下,對方的拳就怎麼都不會打到我了,因為我的拳比他的長。而且迎著對方的來勢,再加上我的速度,對方就像撞過來一樣,打擊力也變大了。」

郝為先一笑,說道:「你明白了就好,后發制人還有別的方法,你先把這個琢磨明白,暫時就夠用了。還有第三個,就是硬遮硬打,不多不少,就用一下。」

震生趕緊接話道:「爸爸,我知道了,你說的是當頭炮這一招,我不管對方是怎麼樣來拳,只是兩手一圈將他的拳圧在下面,然後攢住力氣硬打沖錘。」

郝為先走過去摸了摸了震生的頭,說道:「就是這樣。而野馬分鬃則是打對方起腿的,在判斷對方要起腿時,搶先進步上腿套住對方支撐腿,用肘發力,將對方放倒。明白了嗎?自己去練吧。老爸保證你一個月後,一個人就能打他們三個。」聽了乾爸一番話,震生心頭像是開了一扇窗戶,頓時光亮了許多,心頭不僅壞壞地想到,哼哼,一個月後,你們三條小蛇就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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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武入道之太極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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