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英鎊的披薩

五英鎊的披薩

太妃糖牛奶口味的甜筒,濃醇實料,在溫熱的舌頭包覆下融化成甜膩的糖精味。

這是孩子們最喜歡的雪糕,品嘗過後的孩子可以踩着愉悅的節奏,隨歌起舞,連電線桿上的鳥兒也會為他唱歌,蝴蝶也會為他伴舞,好似童話故事。

——那時候的他有着空姐夢,直到他發現空姐是女性,而且她們不開飛機后,夢想才就此幻滅。

「萊斯理,好吃嗎?」外貌出色的女性,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直發,漂亮的琥珀色眼珠。她的黑眼圈雖然較常人重了些,卻讓她眼睛看上去更深邃。

將雪糕從孩子手中取回來,她動作輕柔而溫和,低聲道:「食物都是得來不易的,所以要好好珍惜。」她把包裝紙蓋回去,放回了冷凍庫深處,確保孩子拿不到。

這清秀的男孩是明白對方意思的,一直以來都是同樣的劇情重複上演。但他只是抬高下巴,大大的勾起唇角,那雙相同漂亮的琥珀色眼珠是如此清澈透明。「明天一樣的任務,當懷特先生離開住家后,我將會掌握他的行蹤。」

「你真是位優秀的魔法偵探!」女性的聲音由低到高,表現的相當欽佩,「如果我年輕個十七歲,我會愛上你的。」捧著自己的臉,表情流露惋惜。

「若是妳年輕十七歲,我就不會被妳生出來了——」萊斯理撥弄瀏海,然後扯了扯羞澀的笑容,「我是不是個很棒的孩子?」

「你才10歲就擁有那麼高的天賦,」他的母親克莉絲汀伸手溫柔地幫忙整理頭髮,「如果媽咪我在魔法上有你一半的能力……」她忽然地停下言語,看向了玄關的方向,門口傳來聲響,她的丈夫已經回來了,於是便命令方才回家的男人:「帶萊斯理上樓睡覺。」

萊斯理困惑道:「但現在也才下午5點,我甚至還沒吃晚餐!」顯然他的抗議是沒有用處的,父親——泛森·妻奴·懷特——立刻就將他抱起離開克莉絲汀的視線範圍,不留一絲討論的餘地。

他們母子倆玩的並不是普通的偵探遊戲,萊斯理每天都會跟蹤自己父親探查他是否有外遇,交換的條件,母親會從冰箱拿出雪糕給他吃——當然,那雪糕就是父親泛森採買的,因為克莉絲汀自結婚後就沒有離開過房子,連孩子也是在家中接生的。

夜幕低垂,在空中渲染著沉寂,星星在天空閃耀光芒就像是一幅畫,讓人心裏平靜又愉悅。

萊斯理趴在柔軟的床鋪上,閱讀著一本名作咒語之書的二手書籍,歷經多年的歲月摧殘,紙張已然泛黃破損——這是克莉絲汀兩年前送他的禮物。

他很努力地拿着單根廚房用的木筷假裝是魔杖,遲疑地輕揮,呢喃書本上的魔法小心翼翼地練習,避免過大的魔力輸出會失去控制導致崩潰。

母親的理論總是很有用處,那本二手書上都是她的筆記。父親也曉得她曾經是位巫師,但是發生了小意外,她不再是了。

萊斯理闔上書籍,從床上起身,打了呵欠走到衣櫃中的鏡子前方,打量著裏頭的人。他真心覺得自己很好看,要是去了那間魔法學校太受歡迎,他會很困擾的。

所以,萊斯理呀萊斯理,有什麼能夠難得倒你?你一直是老師們最喜愛的學生,也一直是同儕中最優秀的。無論成績還是才能,沒有人站在你頭上,這樣的你,該拿自己怎麼辦呢?

「你若是能夠把我切割成碎片,那我將會告訴你屬於大魔王的秘密。」萊斯理對着鏡子中的人說,彷彿裏頭的人與他談話。雖然已經有一定的年紀,他仍然喜歡這有關小勇士與大魔王的故事。

男孩舉起了筷子,指向沾有指紋的鏡子,堅定而有力地開口喊了切割咒的咒語——有點效果,從正中間破了兩道裂痕,但是還遠遠不足。

「哈,懷特偵探,我疑心你的能力僅僅如此!」他繼續對着鏡子說話,隨即又被自己激怒,用話劇式浮誇的語調說道:「你說什麼,守衛先生——你能夠污衊我的人格,但是不準質疑我的能力!」

好的,這一次的四分五裂相當成功,哐啷聲響,鏡子成了幾份碎片落在地上,萊斯理轉頭回去翻閱書籍,趕緊又尋找恢復如初的咒語。他得在父親明天喚醒他之前修復好,否則就有得念了。

11歲生日當天,泛森特別向公司請假留在屋子裏。他看上去表情不太好,或許是對於魔法界派來的使者的到來感到緊張,也或許是對於兒子即將獨立感到惶恐,更可能兩者皆有。

「爸爸,你待會不要哭出來了,不然會很沒面子。」萊斯理低聲叮嚀,坐在他身旁,「媽媽說他們有貓頭鷹,我可以每天都寫信給你,說說我的生活之類的。你們也可以回信,反正媽媽也有養一隻。」

泛森已經眼眶泛紅了,敞開懷抱尋求溫暖,「哦——我的萊斯理,真希望你不會離開我,但是你始終必須展翅高飛!」

萊斯理好奇地湊近,隨意地擁抱后又退開,「那我是哪一種鳥?鳳凰,麻雀?還是老鷹呢?」

「大概是雞\吧?」泛森攤手隨意地回應后,才開始思考自己所言是否合乎邏輯,「雞能飛行多高多遠?」

「這樣我飛幾秒就掉下來了,可以吉利一點的嗎?」萊斯理不滿地抗議道。

「不然鳳凰就好,它應該可以一直飛吧?」泛森對這種不切實際的事情是沒有多少概念的,這點與未來的萊斯理有點相似。

「隨便,現在就等對方過來,引導我前進魔法界明亮的方向!」萊斯理站起身張開雙臂試圖擁抱大自然,「啊…那是多麼美好的環境,我會在花草間步行,然後與鳥兒一同翱翔,和松鼠睡在帳篷裏頭」。

大概過了兩個鐘頭之久,克莉絲汀回她房間里睡回籠覺去,而泛森癱在沙發上打了個呵欠,萊斯理也無所事事地趴在地上玩拼圖,已經接近完成了。

「我已經很久沒休假了。」中年大叔邊輕輕撫摸自己圓滾滾的肚子邊感嘆。

萊斯理傾身接近,用非常柔軟的語調問道:「多久了?」

「大概…買房子時候——有10年多了吧!」泛森給予對方一個充滿父愛的笑容,「那時候的你還在媽媽肚子裏,每天都會亂踢她,弄得我很心煩!」

「不是問你那個,」萊斯理翻了翻白眼,然後故作正經,「我指的是你的肚子——它已這麼大,什麼時候會生出來?」

沉寂許久,顯然沒有人願意回答這種沒有水準的問題,來自男性沉重的嘆息后的下一秒,玄關門傳來了門鈴聲響——魔法界的引路人到來,他將要面臨新的生活!

於是這11歲的年輕男孩興奮地衝出了客廳,甚至來不及停下腳步,撞上了牆壁。

但是他不管,他就這樣向前跑着,擺動纖細的手臂,握住門把用力地打開了玄關門。

這是一名不起眼的男人——漆黑油亮的頭髮從鴨舌帽邊沿悄悄露出,蠟黃暗沉的膚色,以及大大的鼻子。

他挑起眉毛一邊,將披薩遞給對方,「小先生,付錢,共15英鎊。」

萊斯理眼珠瞪得像是魚眼睛一樣圓,語調由低而高地,「你搶錢?那麼貴?我們點小尺寸的!」然後用指尖捏著方盒的蓋子,掀開一小縫偷窺,氣得跳腳,「你給我們那麼大,哪吃得完?你吃得完嗎?你吃得完嗎?吃給我們看呀!」

「我已經送來到這兒了,就別想叫我拿回去!」外送員耐不住性子,站穩了腳步,指著矮小的少年的鼻子吼著,「15英鎊!謝謝!」

總之,這位外送哥哥都這麼辛苦送來了,萊斯理立刻從父親的皮夾抽出鈔票送走他,端著披薩方紙盒入客廳。

父親正在看球賽,萊斯理有些擔憂是否明日中午又要微波剩下的來吃。

「萊斯理,買那麼大份呀?多少?」泛森協助兒子收拾了茶几上的雜物,包括報紙雜誌之類的,將食物放到上面。

「5英鎊。」萊斯理任意撒謊后,並沒有多少食慾,他吃這些油膩的東西又要跑廁所,「為什麼沒有人來迎接我前往魔法界呢?都快中午了!我等的心好煩啊!」

「那你就去睡覺,時間會過得比較快。」泛森只想打發走他,專心地觀賞球賽。看着兒子沮喪的上樓后,快樂地又躺下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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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周更,已經好一陣子沒打文章了!!

主角個性算是性格比較獨特的男孩。

希望大家會喜歡這件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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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親愛的鼠尾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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